冰凉的风吹打到脸上，让金牙的醉意稍微醒了些。
他抬头，就看到自己正站在酒吧门口，路边的夜灯一闪一闪的，显得周围略显黑暗。
小雅那副表情还不时在他眼前闪过，加上那句冰冷的话，总让他有些后怕。
‘你才是真正的傲慢……’
他傲慢吗？
金牙并不这么认为，他是地下的王，本身就该拥有一切。
要不是时机未到，他早就洗白自己，转型成为一位议员了。
嘴角露出冷笑，裸露的上半身在风中有些发冷。
身上的汗被这么一吹，进而转化为尿意。
接着这股尿意快速扩散，很快就到无法阻止的地步。
眼神四处一扫，金牙就看到了一个小巷。
下半身恍若要爆炸一般，他快速走过去，手忙脚乱的解开皮带。
双眼看向前方的巷子，光亮不够，金牙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不过模糊的影像告诉他，里面是没人的。
‘哗啦啦……’
流水落到地上，其中似乎夹杂着某些轻微的声音。
面前模糊的黑暗中，有某块黑色的阴影在慢慢的挪动。
“谁在哪里？”
金牙第一时间注意到变故，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
下半身的水还没放完，裤兜又被卡住，他掏了十多秒才拿出来。
但还没打开，莫名的风再次吹过，仿佛触电一般，金牙握着的右手猛然松开。
手机划过天空，直接落到地上，屏幕亮了亮，当场熄灭。
“该死。”
皱眉，金牙也发觉有些不对劲。
他放水已经放了一分钟，但没有停下的意思。
还有手机，手机怎么会莫名漏电？
‘咔哒……’
黑暗的巷子中，那块阴影踩到了地上的垃圾，发出脆响。
金牙掏出了他的打火机，没有手机，这就是他唯一的照明工具。
火光照亮黑暗，正好照到那个生物的脚。
穿着一双平底鞋，但看着很脏，裙子边角上带着食物残渣以及地上的灰尘，应该有好几天没换过。
把火机举高，火光抬高，金牙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原本简洁的西装裙如今肮脏无比，但婀娜的身材还是能看出些许。
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上面的指甲带着点点红色，往外突出不少。
最为恐怖的是那张脸。
金牙差点没把火机丢掉。
青筋暴起，曾经曼妙的脸看不到丝毫魅惑，只觉得无比的丑陋。
双目没有杂色，只剩纯粹的眼白，眉心一道竖痕，里面仿佛有血液在流出。
金牙看着那张脸，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那道裂缝。
在里面，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什么来着？
手中的火机变得炙热，让金牙抖了抖手，刚刚的思绪也被打乱。
迷茫只是一闪而过，金牙丝毫不觉得刚才自己的情况有问题。
‘傲慢？’
黑暗中，那个‘女人’发出声音，可声音却是直接出现在金牙脑中。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金牙皱着眉，下半身传来肿胀以及微微的痛苦。
那简直是在抽搐。
不过奇怪的是，金牙没有后退的意思，而且内心没有太多的恐惧。
‘你的内心充满了傲慢，你才是真正的宿主。’
女人没管金牙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开口，身体也在向前移动。
下半身在痛苦中终于停下，金牙好像看到那里已经流出了血。
他急忙系上裤带，随后准备转身就跑。
虽说不恐惧，但面前的女人太古怪了，他不想牵扯到一些事情中。
‘噌——’
汽车刹车的声音在远处的巷口停下，前大灯扫过这里。
金牙被这灯光一照，失去的恐惧快速涌上心头。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经没了酒吧，也没了其他建筑物。
除了远处巷口停着的汽车，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他这里是唯二的光源，而这点光源，也正在消失。
随着汽车的车门打开，前大灯也在轻微的碰撞声中熄灭。
瞬间，这里只剩下一个光源，金牙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该死，该死！”
打火机不断点亮，又被一阵微风吹灭。
在金牙看不到的背后，那个女人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两人宛若亲密的恋人。
肩膀上传来一阵酸痛，金牙不由自主伸手，手却僵在半空。
指尖划过发梢，肩膀处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正背在一个人。
而远处的巷子中，女人已经消失。
‘傲慢，傲慢……’
女声不断在金牙脑海中炸开，他的双目也渐渐失去高光。
瞳孔失色，双手无力放下。
一只白嫩的手从脑后伸出，对着金牙的眉心画下，于是竖痕生成。
一点鲜血流出，落到嘴角，勾勒出诡异的笑容。
金牙钉在原地，头微微垂下，随着身体一颤，他再次恢复行动。
手直接伸到背后，将那个女人拽了出来，丢到地上。
满是眼白的双目中带着漠视，金牙蹲下身，揪住前者的长发。
‘就是这种垃圾，也配做我的皮囊？’
‘没办法，她追上来了。’
另一道声音回应了金牙的话。
无边际的黑暗中，泽雄的身影由远及近，嘴中还在疯狂的吃东西。
‘需要做到这个地步？’金牙抬头，看着泽雄的动作有些不理解。
对方的动作仿佛是对自身身份的亵渎，金牙有一种想要出手的冲动。
‘她很强，如果我们不小心点，一定会失败。’
泽雄的呜呜的吞咽着食物，白色双目不时扫过后方，似乎在盯着什么。
‘又追过来了，还真的急啊。’
金牙也注意到了，不由叹了口气。
但，他也只能按捺住内心泛起的恼怒，转而看向地上的女人。
‘开始吧。’
泽雄开口，扯住了地上女人的双脚。
金牙也拉住她的双手，接着两人就像是在拧衣服一样。
‘咯吱’声中，血液喷涌，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人形。
那个人形与女人有六成相似，只不过是平面的。
金牙和泽雄手在眉心一抹，两滴血液落到手心，随后摁到地上的血色人形中。
‘大概能多拖住她一个小时，走吧。’
泽雄看也没看地上的‘破衣服’，与金牙一同离开现场。
黑暗依旧，可一道略显焦急的脚步声却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