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起 (1 / 1)

谷子和春所在的班级是重点班,用大人的话来说,它们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一年,谷子和春不再购买每期新出的游戏碟片,不再不停地更换游戏手柄,他们把之前珍藏下来的游戏碟片和手柄压在了箱底,因为春的母亲为他们买到了最新款的智能机。从那时开始,谷子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不再将内心的悸动写在日记本上和春分享,她说自己长大了,总该保持一点神秘感。高一下半个学期时,谷子每天都闷闷不乐,她不喜欢待在理科班,她不喜欢那个势力的班主任,她似乎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针对谷子。春和亚东总是想着法子让谷子开心,但无论怎样谷子都提不起精神。谷子被班主任安排坐在了第一排,稍有不如意就拿谷子出气,奈何谷子还不能反抗,班主任有个外号叫灭绝师太,连校长也不敢拿她怎样。班主任教语文,手里总是离不开语文教材,遇到较难的文言文翻译她便刁难谷子,谷子答不上来便会被惩罚站在窗子边一个星期才能入座,有时还会遭到她的言语侮辱。谷子无形之中成了班主任的出气筒,每天一小骂,三天一大骂。谷子知道父母在城里安家都是为了自己,每个人都过得很不容易,她选择忍气吞声不去反抗,在那些时刻她的眼里总含着泪花。糟糕的事情还是来了,谷子在一次月考中语文成绩呈直线下滑,谷子得了全校倒数第三,她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成绩永远都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她多希望自己能够生病,生一场大病,不去学校这所牢笼。事与愿违,谷子站在人群中对班主任的辱骂充耳不闻,她的嘴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指甲也慢慢陷进了肉里,她没有哭,班主任似乎很不满意,“你可真是没有自尊心啊,连哭都不会吗?”

谷子知道班主任把所有的脾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但她无力回击,这将决定她是否能留在学校。在那个阶段,春的母亲在某天夜里把春接走了,他们走的很突然,春甚至来不及和谷子告别。春以为他们会一直电话联系,但春的母亲在车子驶入隧道时悄悄把春的手机扔了。谷子和春失联了,谷子去到春的家里,得知房子卖给了别人。谷子总是在春的社交账号上留言,可惜春的所有社交账号都是黑白的,没过多久,春的社交账号都注销了,谷子觉得春真是个不讲义气的家伙,但心里隐隐觉得春应该出了什么事。地球不是非得绕着谁转,日子还得过下去。自那之后,谷子开始饮酒,一有时间她就去外面喝酒,她从不喝醉,只是微醺。亚东对谷子消极的状态感到担心,也瞧不起谷子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他不明白谷子为什么不去反抗班主任,大不了就是退学。谷子和亚东之间有了隔阂,谷子知道亚东无法理解她,她害怕看到亚东鄙视她的目光,更害怕从亚东眼里看到那样卑微的自己。谷子解散了滑板社,和亚东不欢而散。谷子彻底没有了朋友,她每天独来独往,不开心了就悄悄找个没人的地方小酌几杯。谷子的父母没有发现谷子的异常,只是谷子的脾气日渐增长,他们以为谷子是青春期到了,有点小脾气也正常。后来的某天,谷子在饭桌上试探着对父母说她想要转学,他们把谷子的请求当成了玩笑话,谷子只能无奈的回到房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块。谷子想了很久,她决定认真和父母商量转学的事,她把在学校里面的事情都告诉了父母,她没说老师对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只说大家都在疏远她,老师也在针对她。父母打电话给老师询问情况的时候,谷子就站在门外,父母相信了老师的话,班主任说谷子爱慕虚荣,只知道梳妆打扮,不知道好好学习,却一字未提自己对谷子的各种体罚和语言侮辱。父母扔掉了谷子的化妆品和指甲油,甚至把她的滑板一并扔了,谷子表现得很平静,一言不发。第二天,二叔把谷子叫到网吧拿出了谷子的化妆品和滑板,谷子抱住二叔,“谢谢。”

谷子还是回到了学校,每个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她讨厌这种眼神。等到换座位的时候,依旧没有人愿意和谷子成为同桌,连亚东也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谷子想:“没有同桌多好啊,自己可是能拥有一整张桌子呢,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某天,班主任问谷子什么是贫富差距,谷子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班主任对自己的侮辱,但是亚东在那一刻站了起来,“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

那一刻,谷子知道他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原来,钱是衡量人的唯一标准,原来老师们说的人被分为三六九等是真的,谷子想到这些便哭了,她的善良在成绩和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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