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南星真的完全好起来已经是楚言离开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虽然只是低烧,但她这样活泼的性子,一天不能到处跑跑跳跳就能让她浑身都不舒服了。
南宫耀拦着她,想尽量让她完全养好病再出门,因此就算是她抱怨自己快被闷坏了,他也只是用披风将她紧紧裹着,带着她在院子里走一走。
如今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管是打出去还是逃出去,反正她今天是一定要出去的。
不过南宫耀见她确实好了,也有意放她出来,便手下留情了些,并没有像前一日那样动真格拦她。
她久违地跑到院子外面,脚尖踮地,轻轻一跃,施展开她那唯一还算是拿得出手的轻功,坐在树上,远远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和商贩,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当然,是她心里觉得久违罢了。
她双手撑在身侧,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来回晃动着。
好在这棵树确实有些年岁了,长得粗壮,否则她这样的动作确实有些吓人。
毕竟只要是她做了丁点儿危险的事情,这院子里恐怕就没有人能放心。
比如,十六的心就跟着她晃动的腿一颤一颤的。
这王妃可是他们王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别说摔下来了,就算是擦破了点儿皮也不行啊。
不过还好,李现跟着她,站在树下护着,万一掉下来也不至于摔着。
南宫耀也确实是担心,坐在旁边的石桌前品茶,目光却一直是在她身上的。
阮南星不管这些,闷了几日了,她只想放纵一会儿。
原本她就是无所事事地坐着而已,思考着待会吃些什么,要不要出府去玩,去哪玩……可她收回目光抬起头便见面前飘下来一片火红的枫叶。
这个季节,火红的枫叶?
“惊梦?”阮南星轻呼了一声,然后就扭头寻找。
定是惊梦来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李现一跃而起,十六和孑寻也冲了出来,转眼就和一个白衣男子打得难舍难分。
阮南星心里一惊。
“住手,住手!是自己人!李现,停下!”
十六、孑寻和李现听见了皆是一愣,只好赶紧收手。
三个人面面相觑,又不能完全放心,偷偷转头打量来人。
自从王妃入府,十六感觉这生活都变得精彩极了,在府内都能遇到这样的高手。
这个人武功实在是高强,竟能一次性应付他们三个人。
一身白衣,气质出尘,谪仙似的,光是这几招确实测不出他武功的深浅,让人觉得他更加神秘。
阮南星从树上跳下来,小跑着到白衣男子的面前,看她这样子,确实是比较熟悉的人,南宫耀也就放松了一些。
“惊梦,你怎么来了?周周是不是快到了?”
“路上出了点状况,涟漪去处理了,我担心小姐的安危,便先行一步过来了。”惊梦低头看着她,微微抿唇笑着。
“怎么了?”阮南星听他这样说有些担心。
惊梦看了旁边的南宫耀一眼。
“没关系,煜王殿下是自己人,你直接说吧。”
“此事,有些不同。”
“那你先悄悄跟我说一下,我看看是不是能说出来的。”
然后便见惊梦俯身低头,附在阮南星耳旁低语了一句什么。
南宫耀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很,刚才阮南星说他是自己人的时候,他自是满心欢喜,结果又变成了这样的情况,倒不知道她这自己人,还是分程度的。
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之后阮南星便摆摆手说:“没事,说吧。”
“大概三个月前就有人说是要谈一笔比较大的生意,到了雍州的钱庄。他们存了大量的银钱,却被我们发现不对劲,像是想跟着查出到底钱庄是谁的产业。
那些人似乎是有什么消息来源,并不相信我们故意散出的关于钱庄背后之人的假消息。”
“可当时你们发现了之后不是将计就计了吗?周周还给我传消息了。”
“是,但他们半个月前通过一些我们并没办法除掉的印信查到了雁北。”
“那这和文王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又存了一笔钱,其中有一部分银子先前归文王所有,涟漪认出了银子底部的记号。”
“所以这些人就算不是南宫琛的人也和南宫琛有关。”
“嗯,文王……恐怕发现元氏钱庄是小姐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