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耀听到阮南星喊“酉姐姐”就想起了他们成婚那一天,阮南星那句:“南宫耀好温柔,和酉姐姐一样温柔,我就喜欢温柔的人。”
他原本算不上一个温柔的人,就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才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温柔。
原本的他与冰冷,霸道,强势这一类负面的词更贴近一些。
可是和她在一起,他就想看到她开心地笑着的样子,总觉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都还觉得不够。
看到她明媚的笑,那些想将她拘在身边,想把她藏起来的龌龊心思在浮出来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她这样耀眼的人,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看到,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就像现在,朱将军和秦酉看着也是很宠她的,她不管到哪里都吃得开。
南宫耀第一次见秦酉,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她。
阮南星和朱将军在叙旧,他和阮北辰、秦酉二人拱手行礼问好。
二人回礼。
光看他们三人的话,完全不会觉得这里是军营门口,反倒像是什么文人学子们的交流会一样。
大家都文质彬彬的,礼仪周全。
不像阮南星、阮西玥和朱将军这边,吵吵嚷嚷的,几个人看着都非常激动,闹成了一团。
其实按南宫耀的身份,他不需要向这里的任何人行礼,可是他把自己放在阮南星的夫君的位置,跟着阮南星把阮北辰和秦酉当成兄嫂,和阮南星一样把朱将军当做长辈,一一问好。
这个行为让朱将军对他顿时好感倍增。
朱将军拍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他。
“我先前就跟闻天说看你是个有志气的,没想到你这么有志气,直接拐走了我们家大闺女,害得老夫在雁北孤苦伶仃。”
朱将军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当时南宫耀在雁北历练的时候,他看着南宫耀就对着镇北王老爹说感觉他身上有一股狠劲,是个有志气的,应该也是个盯着那个位置的。
至于孤苦伶仃这一段,也不是随便说的。
他当时真的以为阮南星回京是和以往一样,小住一段时间就回雁北了。
他还给阮南星在外边种的几棵果树捉虫,认认真真照顾着,想着等她回去了看到果子会开心。
结果那天悠闲地躺在院子里那张阮南星让人帮他做的摇椅上时,下属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他没有丝毫想法地打开,结果刚看了两行就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全给喷出来了。
因为那封信是镇北王老爹寄给他的,跟他说要把女儿嫁给煜王了。
朱将军气得背着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走了大概得有上百圈还是冷静不下来,看得几个下士胆战心惊,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
但这对于朱将军来说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要不是因为他得在镇北王不在的期间好好守着雁北,他都恨不得直接骑着快马飞奔到京城去了。
阮西玥说老爹因为嫁女儿,回到雁北会挖出当年阮南星出生时他埋下的那些女儿红,自己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这件事倒不会实现。
因为那些酒已经被朱将军在阮南星和南宫耀大婚那天挖出来边哭边喝,喝得差不多了。
南宫耀听到他这样打趣的话,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牵住了阮南星的手,侧身让他先行进入营帐。
朱将军看着小两口面对他的玩笑话如出一辙的笑容,觉得他俩还怪有夫妻相的。
楚言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会儿才刚刚赶到。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被朱将军一把抓住了。
“小兔崽子,这么久不见老夫,你还来这么晚?”
“这不是要办好事情好向您汇报嘛,说好在妹妹面前给我点面子的,您老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您这是为老不尊。”
朱将军哈哈大笑,一把把他给拽进去了。
几个人都进入到营帐之中,南宫耀和楚言将这边所做的准备和金国的情况详细地说清楚,阮北辰也把目前雁北那边的情况和带过来的十万大军的情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摊开说着。
他们互相交流着已知的情报,避免有什么遗漏,然后把计划完善好,确保能做到万无一失。
本来按道理来说,南宫耀是王爷,品级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但因着阮南星的这层关系,他和阮北辰、楚言一起站在朱将军面前,低着头听他训话。
三个人排排站的,竟还有些可爱。
阮南星抱着秦酉的胳膊,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这个场面。
“小南丫头和酉丫头先去休息,这些事让他们几个操心,要不然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朱将军对几个女孩偏心得很,他管她们叫小南丫头、小西丫头和酉丫头,却管阮北辰和楚言叫做北辰那个小兔崽子和楚言那个小兔崽子。
至于为什么没有叫阮西玥也一起去休息……
因为朱将军也已经知道她写信那件事了,甚至还看过了她的信。
他和镇北王老爹的想法一样,既然她有这个志向,又是自己要求的,那自然是要从小好好培养的。
阮西玥站在他们后面,难得地露出了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
阮南星和秦酉相视一笑,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秦将军就只有秦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打小也是精心培养的。
他送女儿去学堂,听到人家说一些什么“女儿家家的,不必学那么多东西”,“女子无才便是德”,他直接把人给揍一顿。
回来之后就开始教女儿武功,跟她说,只要以后再有人这样说,就直接打他。
虽然秦酉的武功并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在学堂里,只要有人欺负秦酉,阮北辰都会站出来护着她,拉着人家讲道理,跟他说这样是不对的。
但她还是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尤其是她的剑法,让人十分地看不透,分明没有用什么力气,但就是威力巨大。
她的剑招看着优雅柔和,可实际上招招都往对手的命门上招呼,还是让人没办法轻易察觉到的那一种。
往往发现了也已经输定了,因为前面光是看到她温柔优雅的动作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