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宜回山的第三日,千机真人便将山门上的一切事宜交给了师弟,自己则是带着徒儿和蛋黄,祁君墨,还有一个非得跟上的卢玉出发上路。
雷鸣的府邸十分富丽堂皇,几人的住处也安排的极为妥帖。
宁安宜毫不客气地住下,还吩咐了侍女给她上了极为昂贵的饮食。
优雅地泡了一个花瓣澡,给蛋黄洗了洗身上的尘土,捏了一个口诀让蛋黄的毛发快速吹干,她便去了千机真人的住处。
祁君墨正在院子里喝茶。
“他们家的茶还不错,你尝尝?”
宁安宜过去坐下喝了一口,随后才浅笑着开口。
“今晚就开始?”
千机真人摸了摸胡子。
“徒儿放心,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会帮你照顾好蛋黄的。”
宁安宜:……
她撸了一把蛋黄,突然想起来什么,拿出那枚赤炎果递给千机真人。
“师父,有了这个,你应该就能再破一级。”
千机真人感受到那枚赤炎果上散发出来的澎湃火系灵力,整个人都要愣住了。
“师父,抓紧时间炼化吧,雷鸣也不过是通神初期,你炼化之后我们就有两个通神期,把握也能大一些。”
宁安宜将赤炎果塞进千机真人的手里。
千机真人眼眶一热,拿着赤炎果走进了祁君墨设下的禁制里面。
“你说,我师父怎么这么相信你?”
看着千机真人开始认真修炼,宁安宜小声问道。
祁君墨摸摸蛋黄。
“他不是相信我,他是相信你。”
宁安宜也只是浅浅一笑,师父,对她的信任,她都明白的。
“那么君墨,也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好吗?”
祁君墨将蛋黄的一只大爪子放在自己的手心。
“欺骗,是最可悲的品质,而我,自诩还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
“松月,你这样,我就真的要动心了。”
宁安宜却是沉默了。
半晌之后,她才看着祁君墨的眼睛,似水的眸子里是满满的郑重。
“不要动心。”
“我把你当弟弟的。”
祁君墨却是站起身来,走到宁安宜身边,伸手拨开轻抚在她脸上的一缕黑发。
“宁宁,真的,不要吗?”
看着宁安宜震惊的眼神,祁君墨笑意愉悦。
“宁宁,我来得很不容易,你就真的忍心拒绝我?”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宁安宜的怔怔看了一会祁君墨,双眸中却已经满是泪水。
“小叔叔……”
祁君墨伸手,揽住她耳朵腰肢:“是我。”
“我在,我在呢。”
“抱歉,这么久都没有陪你,我也想要每个世界都陪你度过,但是,我更想自己能好起来,陪你度过你的整个世界。”
宁安宜伸手,擦掉脸颊上的泪水。
“那么小叔叔,你现在能陪我度过我的整个世界了吗?”
祁君墨点头,唇一下一下地印在那一串串的泪水上。
“我可以了,等我们回去,我就可以与你一起,完完整整地与你在一起。”
这件事情,是出乎了宁安宜的意外的。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小叔叔回来了,这不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吗?
整个下午,两人都腻腻歪歪地在一起说着话。
雷鸣探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院子被禁制牢牢锁住,他什么都探查不到。
而宁安宜的院子中,一个人都没有。
他放心不下,直接奔了过来。
过来之后就看见宁安宜与祁君墨两人的手紧紧牵着,眼中只有彼此,似乎整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多余的。
雷鸣整个人马上就要炸裂。
“松月仙子与别的男人在我的府上如此亲热,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甩着袖子,气哼哼地走进了院子。
宁安宜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祁君墨脸上挪开。
“雷前辈这话说得,就跟我把你绿了似的。”
这个雷鸣,她不想留。
自然也不怕得罪他。
“松月仙子说笑了。”
雷鸣心中暗道你可不是把我绿了咋的,面上却是不能表露。
“我就是在开玩笑。”
宁安宜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送进自己口中。
雷鸣看着那微张的红唇,心头一阵剧烈跳动。
就今晚吧。
他暗暗下定决心。
看着雷鸣拂袖而去,祁君墨眼睛微微眯起。
刚才他看自己的宁宁时候的眼神,让祁君墨差点没忍住,直接抠了他的眼珠子。
生生忍下的后果,就是今晚,这个雷鸣必然是要碎尸万段。
夜黑风高。
千机真人还在房间内吸收那枚赤炎果带来的能量。
蛋黄趴在千机真人身边,一脸憨厚懂事。
卢玉已然睡熟,宁安宜也不想带他。
只有夫妻二人,在夜色之中,朝着雷鸣府邸的最中央走去。
一路上有祁君墨的禁制在,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
他们顺利走到了灵力翻滚异常的地方。
“就是这里。”
祁君墨指向地下。
“这人居然在用鲜血祭祀。”
月光下,祁君墨脸上的冷意异常明显。
“魔教之中都没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倒是所谓的正道领头羊,能做出来这种事。”
宁安宜眉头紧蹙,她似乎已经闻到了空气中传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这味道让她有些作呕。
“很难受?”
祁君墨眼底翻滚着一层浓郁的墨色。
“我让他散散味。”
长刀的刀芒瞬间出现,化作巨型刀刃。
四十米长的大刀缓缓将地面割裂。
正在看着手下将鲜血灌入祭祀池的雷鸣一瞬间懵了。
他有百分百的信心,能让祁君墨找不到入口。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他没有去找入口,而是直接把天花板给拆了。
地下祭祀池出现在两人面前,宁安宜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熏到你了?”
祁君墨见状,温柔地问道。
宁安宜蹙眉点头:“想吐。”
地下,清晰地传来雷鸣愤怒的吼声。
“快点,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事就成了,我就是天下至尊。”
“一炷香的时间?”
祁君墨嗤笑一声。
“我怎么会给你。”
雷鸣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惊恐发现,面前的祭祀池,竟缓缓冻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