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月闻言反问道：“难道不重要吗？”
“那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吗？”
不待宋翩月回答，沈舒窈就自顾自的接着道：“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首先爱是坦然的，他有保护我的能力，也有与我共同面对的勇气，他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也不会用让我愧疚的手法来逼迫于我。”
“谢谢你，可是这种事勉强不来的。”
一番话说完，甚至能听到对面妇人哄孩子睡觉的声音。
宋翩月自然知道沈舒窈口中的他是谁，看来自己输得很彻底。
在门口站了许久的两个人影闻言也转身走了。
甚至鹤知因为愣神没即使跟上，还得到了燕景宣的关心：“哪不舒服吗？”
受宠若惊的鹤知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燕景宣走了没一会儿，沈舒窈也下了楼，云书墨香听见上面动静不小，生怕自家小姐吃亏的云书问道：“小姐，没事吧。”
沈舒窈摇摇头，虽然没得到稳婆的藏身地，但至少她知道了更多有用的消息：“没事，我们回府吧。”
墨香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烨王殿下同宋将军要打起来啦。”
沈舒窈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燕景宣什么时候来了。
墨香疑惑的问道：“烨王殿下刚刚才走啊，他没进屋吗？”
沈舒窈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岂不是刚刚说的话全叫她听见了，这下可真是说不清了。
“小姐，你脸怎么红了。”云书猜了个大概在一旁看热闹，偏墨香还穷追不舍。
“可能是太热了。”
“这入秋的天，我都有点冷了，小姐怎么还热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云书赶紧出来打圆场：“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这一夜沈舒窈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娘亲，一会儿又梦到燕景宣的，睡得十分不踏实。
大清早就醒了。
以至于云书端着早膳进来的时候被沈舒窈那两个黑眼圈吓了一跳：“小姐，您没睡好吗，怎么眼底乌青？”
沈舒窈一边洗脸一边吩咐，去把赵叔给我找来。
当年的稳婆沈舒窈也不是没有找过，只是一直了无音讯，不知道稳婆如何落入了静安王妃的手里，现在阴差阳错的又被宋翩月藏了起来。
昨天说自己会想办法的沈舒窈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宋翩月有心要藏，一时半会儿她肯定找不到了。
但稳婆还活着也是一个好消息。
那林姑姑肯定是见过稳婆的，不知道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消息，沈舒窈还是决定去一趟。
墨香刚出院子不久，赵叔就在门外求见。
原来赵叔昨日就等了沈舒窈一天，今日天刚亮就急急忙忙的在门口候着，刚见到沈舒窈就面色着急的说道：“小姐，林姑姑怕是不行了。”
“什么？”沈舒窈赫然站了起来，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如今林姑姑回光返照，人清醒了不少，吊着一口气，想见小姐最后一面，说有些话想说。”
沈舒窈心中悲喜交加，当下也不吃早点了，匆匆换了一件衣服就跟着赵叔去了城外的小院。
林姑姑能清醒是意外之喜。
看见林姑姑坐在门口的躺椅上，见她来了还叫了她一声：“小小姐。”
像个正常人一样，一点也看不出以前那疯疯癫癫的模样。
沈舒窈鼻子一酸，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娘亲还在的时候。
沈舒窈快步走过去，蹲在椅子旁握着她的手，叫道：“林姑姑。”
林姑姑一脸欣慰的看着沈舒窈，道：“小姐都长这么大了，夫人在天之灵总算是能安息了。”
沈舒窈趁着说话之际，悄悄探了探林姑姑的脉搏，十分虚弱，已是强弩之末，回天乏术了，也不知道这回光返照能支撑多久。
清醒的林姑姑身上倒有一份看破世俗的超脱：“人各有命，小姐无需伤心。”
知道让林姑姑回忆当年之事有些残忍，但是时间不多了，沈舒窈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我娘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林姑姑才安慰完沈舒窈，听见这句话，自己倒是忍不住了，愤愤不平的说道：“夫人这辈子就是嫁错了人啊，白白葬送了大好的前程。”
“她是被老爷活活掐死的。”
半蹲着的沈舒窈险些扶着椅子把手才没有跌倒在地，被自己丈夫亲手杀死，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感受。
林姑姑记忆回笼，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那日二爷和二夫人，老爷同夫人，在大厅内不知在说些什么，吵得不可开交，后来我听见里面有夫人惊呼的声音，还有瓶瓶罐罐落到地上打碎的声音。”
“我怕夫人吃亏，就撞着胆子闯了进去，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刚打开门就看见老爷将夫人抵在墙上，就这样用手掐夫人的脖子，夫人脸色铁青，拼命的拍打老爷，可老爷就像魔怔了一样，直到夫人断了气，才松了手。”
林姑姑一边说一边比划，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当年的事历历在目，是她很多年的梦魇，无法释怀。
“老爷好狠的心啊，夫人那么好的人，他怎么就下得了手，那件事之后老爷将夫人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换了一道，对外宣称夫人是病死的。”
“我害怕急了，拼命逃了出来，是我没用，留小姐一个人在那吃人的府邸里受罪，后来我心智失常就什么不知道了，活得反倒是轻松多了。”
沈舒窈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娘亲的死没那么简单，可也没想到沈岱竟然能下这个手，娘亲死的时候得多绝望啊。
沈舒窈虚虚的抱了抱林姑姑安慰道：“林姑姑，这怎么能怪你啦。”
“您可知道，娘亲因为什么跟沈岱发生了争执。”沈舒窈再也不想同那人留一点情面，直呼其名。
林姑姑摇摇头：“当时他们屏退了所有人，我也不知道老爷为何突然就这么狠心了。”
“当时我听见二夫人说这个家就该她做主的，我隐约觉得和那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