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之前也有过这种情绪,是在进烽门关前遇老虎的时候,和后来在善化寺遇坏蛋的时候。
但当时感觉都是后背凉的一批,心里不安。
今个却是心脏突突突跳的厉害,不知道是怎么了?
沈长乐试图闭眼,哼着小曲哄自己入睡。
可过了半柱香,她还是睡不着。
又加上晚间喝了太多水,现下小肚子有点胀。
瞅着奶奶睡得沉,沈长乐不想打扰她。
自己咕噜一下翻下床,穿了衣服套了鞋,悄悄推门出去。
外头月色很亮,是圆月,照的小院亮堂一片。
沈长乐瞅着大伙都睡了,没人出来,从空间里找来一个小手电,顺着往后院茅房去。
因着是晚上,又加上长期由奶奶陪着。此时一个人倒有点儿怕,所以她就在靠茅房边的菜地里解决了。
完事出来,走入过道,她听见前院嗖的一下,好像是阿爹射箭的声音。
可阿爹在睡觉啊?
沈长乐内心咯噔一下,不敢再上前,屏着呼吸听声音来源。
可当她竖着耳朵再听时,声音又好像停止了。
沈长乐觉得莫名其妙,又开始迈着小步子往前院去。四周望了望,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沈长乐未免漏掉细节,又往院内瞅了瞅,猜想该不会是啥外村的贼人想进她家偷宝贝吧?
所以,她聚集了精神,每个房间挨个看去。
全都紧紧闭着门房,没有动静。倒是堂屋门上,好像多了一个啥东西。
沈长乐歪着小脑袋,小脖子往前伸着。
虽然月色明亮,可还是不能瞧清那是个啥东西。小手电打出来,又怕晃到两边的阿爹阿娘和大伯他们,她只好猫着小步子,自己走到跟前去看。
咦?真是一支箭哎?
谁射的?
沈长乐又向四圈的墙头看去,好像没人。
但回神再看箭头插在门鼻子上,好像还有一封信。
沈长乐更加好奇了,伸手想把那封油纸封的信给拽下来。
但她个子太小,抓了好几下都没够到。只能跑去灶房,搬来一个小杌子,踩在上头,才算勉强够到。
而后,她打着小手电,坐在小杌子,将信拆开来看。
她先看落款,竟是司法佐大人写的。
想想那个魁梧的司法佐大人,小记哥哥说,他的箭就是阿爹教的。所以刚刚是司法佐大人来过?
可司法佐已经是他家常客了,有事干嘛不进门来说,还要用这种招式来写信?
而且还是半夜三更?
若不是自己吃撑了睡不着,岂不是明早才能看到?
沈长乐带着种种想不通的疑问,看向正文。
幸而文章通俗,沈长乐连蒙带猜,大致读懂了里头意思。待她全部捋一遍,脑门已经全是细汗。
原来,司法佐不是不能上门,而是已经入狱了。
这封信,是他托手下的人送出来的。
这几日村里只顾忙活,也没谁去镇上打听县衙的内务事。所以消息比较闭塞。
信上说,当今圣上于前两日在寝殿驾崩,太医说是过劳死。
但至今消息都没放出来,天下百姓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