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山脉,冲云峰。
篝火高燃,呼声震天,浓郁的酒肉气息在空中弥漫。
廉子真躺在摇椅之上,一侧宝光四溢,浓郁的水气充斥着整座大殿,百万水石散落周身,极尽奢华。
“还是有钱的感觉好啊!”
廉子真端着手中的酒水,仰天畅饮。
“是啊头,今天可是我们冲云寨,重新站起来的大日子!”
位于主殿下方的匪寇齐声高呼。
廉子真再斟一盅,畅然大笑。
“哈哈哈,说的好!赏!”
“谢大当家!”
一名匪寇头领,当即斟下杯中浊酒。
一时间双眸迷离,身躯泛软。
“哎,这酒怎么……”
还未把话说完,这名匪寇头领便径直瘫软在案桌上。
“啧,酒量真差!”
廉子真嗤之以鼻,刚欲将身侧的酒坛开封,鼻息间却传来一股别样的异香。
廉子真神识一晃,竟有了一丝困意。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廉子真稳住身体,诧异的看了眼杯中浊酒。
“这酒,怎么……”
廉子真说着,漫天的粉红烟尘在大殿弥漫。
大殿之外已是一片寂静,仅有阵阵夜风带起的熊熊篝火。
周身匪寇已全部瘫倒,沉沉睡去。
廉子真猛地瞪大双眸,屏息凝神,周身灵力轰然爆发,强行抵住自己脑海中汹涌袭来的困意!
“妈的!到底是谁,敢在我冲云寨下毒!还偏偏……”
廉子真怒斥一声,目眦尽裂,大腿已被他自己掐出血迹,却仍无法抗拒这霸道的药性!
此时,狂风骤起,三道黑影从眼前急速掠过。
“是谁?!”
廉子真愤然怒斥,猛地转身,却不见人影。
碰!
一声轻响,脖颈后传来重力,廉子真神识一懵,当场昏厥瘫倒。
三个黑影身着宽大的黑袍,蒙面遮头,出现在廉子真身侧。
“哇,嬛惜嫂子研发的醉人香是真的恐怖,连廉子真这种境界的天皇都顶不住!”江青不由惊叹。
凌萧卸下面衫,止住了掌心的玉瓶,粉色烟尘这才停止扩散。
“呵,若不是他着急庆祝,喝了那么多酒,怎会这么容易中招。”
凌萧笑着抬眸,看着一侧散落的数十方空酒坛,不禁摇头。
“萧兄弟,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太猥琐了点?”秦飒说道。
凌萧把玩着手中的水石,轻然一笑。
“秦大哥,他们可是土匪!”
“今日,我可是当着廉子真和一众匪寇的面,把地下钱庄所有的流水都交给他们了!”
“现在这是他们的钱,我们抢土匪的钱,这叫替天行道,不龌龊,更不猥琐!”
凌萧说着,已将四周散落的近百万水石装入储物戒。
“萧兄弟,你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歪理!”
听了凌萧的胡扯言论,秦飒不禁大笑。
凌萧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然挑眉。
“没什么,唯手熟尔!说多了而已!”
“哎呀,你们两个别讨论了,快来帮忙!”
江青说道,他此时,正在一众匪寇身上摸索,将他们的储物戒和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搜刮干净。
冲云寨的地形和宝库,三人轻车熟路,搜刮起来也是极快。
这一次,三人比上一次更狠!
不足两个时辰,便已将冲云寨上下,刮的干干净净!
一根毛都没有留下!
江青和秦飒正准备离去,却看到凌萧正遥望着停放在后山的几艘飞舟。
“不是吧老大,你还真打算……”江青欲言又止。
这几艘飞舟,可是冲云寨的门面和吃饭家伙!
没了他们,就像直接砍断了这群匪寇的下半身!
凌萧笑着,没有说话。
自从凌萧看到廉子真乘坐如此庞大的飞舟去抢劫时,心里便已打起了主意。
顾不得江青和秦飒两人犹豫,凌萧带着他们飞身赶往后山。
只见原本荒蛮的后山,此时却已变成了万亩良田!
硕大的飞舟停靠在一侧,犹如沉睡的巨兽,静默的看守着这里。
见状,凌萧舔舐唇角,不断摇头,“哎,他们现在也太可怜了,竟然沦落到要去种地。”
“对啊老大,我们把他们后路断了,廉子真这家伙,不会狗急跳墙吧?”江青说道。
“是啊萧兄弟,你再考虑考虑,我感觉……”
秦飒欲言又止,凌萧也是沉思点头。
“恩,你们两个说的很对,是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这样吧,这次呢,我就大发慈悲,给他们留一艘好了!”凌萧说道。
江青“……”
秦飒“!@#¥%……&”
……
翌日
午后斜阳,凌萧正陪着钟离沫斟茶饮酒。
此时,狂风骤起,一道黑影从高空掠过,带着庞然的威慑砸落而下!
轰!
大地崩裂,带起漫天硝烟!
“萧!凌!老子要杀了你!”
一声怒斥,空中音爆炸起,烟尘四散,卷起冲天波澜。
只见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极重的酒气。
握了握钟离沫的玉手,凌萧侧目,轻然一笑。
“哟,这不是廉子真嘛,昨天才给你地下钱庄的全部流水,这么快……就花完了?”凌萧笑道。
“萧凌!你他妈有脸提!老子从业土匪这行数十载,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廉子真目眦尽裂,愤然怒斥。
凌萧悠悠的起身,仍是一副风轻云淡之姿,“廉头领,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搞人身攻击呢?我可是很有节操的!”
“我呸!到底你是土匪还是我是土匪,你他妈……也太欺负人了!”
廉子真说着,牙齿已紧咬下唇。
回想起遇到凌萧之后的种种,以及那段悲苦清贫的日子,他的瞳眸中已泛起水雾。
堂堂冲云寨大当家,北齐山脉霸主!
竟又一次
哭了出来!
而且这一次,还是当着凌萧的面!
“呃……我他妈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但是……你做的也太过分了!”
“你不仅掳走钱财珍宝,还把飞舟带走了,甚至还把我们菜地的菜拔了几百颗!”
“就留一艘最小的飞舟给我……”
“你怎么比我专业啊!杀人还要诛心……这是在侮辱我啊!!!”
廉子真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把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
这场面,着实把凌萧整不会了。
钟离沫在一侧偷笑,抚了抚凌萧的掌心,星眸含波,俏皮可人的对他眨了眨眼。
凌萧自然知晓钟离沫是什么意思,深吸口气,缓步来到廉子真的身侧,拍着他的肩头。
“好啦好啦,这件事是我不对。”凌萧说道。
“呃……你做的那件事都不对!”廉子真哭诉道。
凌萧轻抚眉心,轻叹口气,“行了,别哭了……”
“呜呜……啊!!!”
“行了!别他妈哭了!我让你跟我混,老子给你钱养你们,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