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今日真是凤仪万千,御花园最红的牡丹,都不及您光彩夺目。”
“是啊,娘娘身上这套孔雀妆花云锦宫装是贡品,乃是皇上御赐,统共就这么一件,便赐给了娴妃娘娘,足见皇上对娘娘的宠爱。”
胡绡云得意的翘起唇角,眼角眉梢皆是不屑与高冷,“一件衣服罢了,皇上赏本宫的好东西,岂止这些?”
“好东西尽在娘娘宫里,一应起居,都是比照着贵妃的仪制来的,咱们姐妹里,还有谁比娴妃娘娘更受皇上宠爱呢?”
“喏,怎么这个时辰了,贵妃娘娘还没来?”
话音刚落,胡绡云便嗤笑了一声,故作可惜道:“姐姐上次被皇上责罚了,想来心情不好,所以来得迟吧。”
她的声音颇为娇俏清脆,但叶落白听着,却觉得甚是刺耳,本想随便行个礼就走过去,不想正要上前,便瞧见了叶霜霜也在。
“哟,那位是哪个宫的美人?怎么本宫从来没见过。”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攀比心,胡绡云瞧见一个比自己更为貌美的女子,便登时牙痒痒,咬牙切齿的问道,生怕皇上见了这女子,便不再宠爱自己。
“噗,娘娘,她不是皇上的美人,是冷王家那位。”叶霜霜掩着嘴,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在妹妹身上。
叶落白不卑不亢的走上前,浅浅福礼,面色从容,“臣妾参见娴妃娘娘。”
娴妃并不急着让她平身,反而是仔细打量了她一圈,心中更是嫉恨。
“原来是冷王妃,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只是虽貌美,可实在谈上不大度贤惠,否则也不会让冷王为了你,不纳侧妃了。”
冷王的名号,在闺中少女间也是鼎鼎有名,是无数富家小姐的梦中情郎。胡绡云待字闺中时,也对其抱有幻想。
如今她仗着自己为妃,便故意让冷王妃行着礼,假装忘了让人起来。
叶落白自然知晓她是何心思,好在只略略屈膝,没有行大礼。但这样的礼数拘久了,腰和膝盖也是受不住的。
她勉强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淡然说道:“王爷怎会为了臣妾不纳侧妃?往日王府内不是没有姨娘,只是三位姨娘都红颜早逝,皇上也觉得再为王爷择侧妃不妥,才暂且不提此事。”
这话,先是反驳了胡绡云说她不许王爷纳妃的话,又将皇上搬出来堵娴妃的嘴。
如此一来,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娴妃娘娘果然偃旗息鼓,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恶狠狠瞪着她。
娴妃有意为难,叶落白也不能顶撞后妃,只好一直拘着礼。
一旁的叶霜霜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一脸大仇得报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瞥着她,内心期待着娴妃能狠狠罚她一顿。
叶落白不用想,就能猜到她这个恶毒姐姐的心思,然而一时间却并没有它法,冷汗都掉了好几滴。
“冷王妃真是能言善辩,搬出皇上来噎本宫,满皇室,也只有你敢对本宫如此不敬了。”
叶落白抬眸扫了娴妃一眼,心中十分鄙视。
这女人恃宠而骄,举止行为完全不像一个得体的嫔妃,冷非言扶持这样的女人上位,简直是不可理喻。
只能说,太子不想扶持一个太过聪明的女子,不好掌控,不利于他的野心。
可他却忘了,这样一个空有美貌,愚不可及的女人,能当上皇后,绝对是皇帝猪油蒙了心。
当今皇帝虽然偏心太子,但也算得上一代明君,宠爱胡绡云,多半就是瞧着新鲜而已。
叶落白不作回答,娴妃却怒了:“好你个冷王妃,竟敢对本宫视而不见?!”
她正欲发作,远远却走来一个人影。
“不知娴妃娘娘在与本王的王妃聊什么,竟如此激动,脸都快气歪了。”冷澈霆轻巧揽过叶落白的纤腰,后者瞬间借了力,腰与膝盖的酸痛得到了缓解。
被冷王这样一说,胡绡云当即面色紫涨,赶紧吩咐宫女取来铜镜,左右仔仔细细瞧了又瞧,旋即紧绷着脸,甚是难堪,“王爷真会开玩笑,本宫的脸哪里歪了?”
“哦,那就是本王看错了,娘娘莫要见怪,本王的眼神不太好,看不清除了王妃以外任何女人的脸。”
这话摆明了不将这位皇帝的新宠放在眼里。
这下子,倒果然气得胡绡云鼻子歪,又十分嫉妒冷王妃能得到冷王如此爱护。
“王爷尽会说笑,可不许再调笑本宫了。”她故作娇羞,又挑衅的瞪了叶落白一眼。
话音刚落,冷澈霆却一副冷漠的样子拱了拱手,颇令人惊讶:“娘娘请自重,你乃本王的庶母,本王万万不敢调笑母亲,这话若是旁父皇听到,也不好解释。”
胡绡云差点气吐血,惹得叶落白险些笑出声。
不愧是冷澈霆,在噎人这一点上很有一套。
一来二去,就将娴妃一个不到二十的姑娘说成了他的庶母,还叫人不能反驳。
她也看出娴妃对自家夫君还存有非分之想,不由心中吃味,双手挽起男人的手臂,娇笑道:“王爷,臣妾站了许久,腿都快断了,先去席上坐着吧。”
冷澈霆甚少见她如此撒娇,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别提有多受用。
他干脆打横抱起叶落白,大大喇喇的穿过一干人等,将她小心放在了椅子上。
这举动,看得娴妃和太子妃俱是脸色一绿,说不出的滋味儿。
叶落白心中很爽,拉着冷澈霆秀了阵恩爱,看着两人那吃瘪的表情,甚是痛快。
不一会儿,皇上驾到了。
他刚一走进来,娴妃就一副思君情切的样子冲上去,娇滴滴喊着皇上,一把扑到他怀里,并且似是故意一般,瞥了叶落白一眼。
“臣妾三日不曾见到皇上,心中甚是思念。”
原本众人都以为皇帝对这个宠爱的妃子不会说什么,但不料他骤然大怒,将其推开,“祈福当夜,你身为妃子,却在大庭广众下失仪,成何体统?!”
这一怒,把胡绡云吓得不轻,忍着泪水退了下去。
叶落白看了看冷澈霆,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不禁有几分好奇,“王爷似乎一早便知皇上会生气?”
冷澈霆转过头,压低了音量,伏在她耳畔,“父皇发怒是必然。今日祈福,是国家大事,她如此不知礼数,难怪受到斥责。”
闻言,叶落白脸色一红,颇为尴尬,“可我方才也与你撒了娇……”
冷澈霆挑了挑眉,眉目间满是温柔,“你不一样,你在为夫心里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