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虽然有点诧异，还是顺从地接过水杯，凑到嘴边。
汤姆紧张地盯着女孩，观察她的反应，秦苍越和姚鸣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机屏幕，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的确是最快速有效的试毒方法，比拿到实验室检测更快更省事，成本更低。
她只是一个虚拟人，100块钱就可以买到，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就像扫地机器人，不过是做成了人的形状。
但是，看着女孩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笑脸，秦苍越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这是老鼠药，女孩很快就会痛苦不堪地死去，然后化成飞灰。
女孩刚抿了一小口，就微微蹙起了眉，应该是味道不太好。
汤姆盯着她，不耐烦地催促：
“快喝。”
女孩没有拒绝的权利，想都没想，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颊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汤姆警惕地退后了几步，用手捏着鼻子问：
“感觉怎么样？”
女孩咳嗽了一阵，终于平复下来，擦去了眼角的泪，一脸歉意地对汤姆道：
“对不起，刚刚呛了一下，有点苦。”
老鼠药能不苦吗？
汤姆不放心站在两步开外，谨慎地询问女孩：
“除了苦，还有什么别的感觉？有没有腹痛，恶心？”
女孩认真地感觉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还有一点辣喉咙，没有腹痛，恶心。”
汤姆有些意外，想了想，指着还剩一半的杯子，对女孩道：
“全部喝光。”
女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有多问，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一滴都没有了才放下。
汤姆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睛始终盯着女孩的方向，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秦苍越把这一段快进了过去。
汤姆又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女孩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歪着头，乌溜溜的眼珠随着汤姆的动作转来转去。
见女孩一直安然无恙，汤姆放了心，对女孩挥了挥手道：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女孩走后，汤姆回到桌子前坐下，又开始对着手机记录：
“看来这粉末对人体没有害处，是不是真的能驱赶老鼠，还不得而知。”
他托着腮，苦苦思索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站起来，喃喃自语道：
“我先小范围试用一下。”
然后就关了自拍。
第六个视频是两天后的6月24日。
汤姆又用自拍记录了当时的情况，画面上他的脸色好了一点，不像之前那样愁眉苦脸，轻松了很多，对着摄像头侃侃而谈：
“那粉末有效果，我在其中一块地试用了这药，没想到，那一片的老鼠都消失了，真的很神奇，专业的灭鼠公司都拿这些臭老鼠没办法，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默德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检测也查不出来。算了，先不管了，汤姆让我大面积使用这种驱鼠药，明天就在整个种植基地喷洒，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去再说。”
第七个视频是6月27日。
汤姆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轻松惬意，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水亮，衣服也打理得干干净净，与前几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他叼着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圈，对着摄像头眉飞色舞道：
“危机终于解除了，所有的老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之前是我过于敏感了，哈哈哈哈，太好了，经过这次的事，杰瑞又给我涨了工资，其实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可以在这个世界一直待下去，我喜欢这里。”
“多亏了默德，这个阿尔伯人还真有两下子，等会儿买50个新的工作人员给他送去，他就好这口，喜欢玩游戏，刺激的游戏，哈哈，男人，谁不喜欢呢？”
“还有那个打扫卫生的女孩，要不是她给我试药，我还真不敢随便用，万一没把老鼠赶跑，把人毒死了，岂不是亏大了。”
他突然凑近摄像头，眯着眼睛邪魅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我要好好奖励一下这个女孩，嘿嘿嘿。”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应该是去找女孩了，录像也没关，画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静止不动。
老黑鹰突然对着手机屏幕叫了起来，它的眼睛很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秦苍越把视频倒了一点，重新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老黑鹰还是在那里不停地叫，秦苍越把小树枝给它叼着，让它指出哪里不对劲。
老黑鹰在视频的天花板上点了一下。
秦苍越和姚鸣把脑袋凑近屏幕，仔细查看，终于发现，有一块天花板在安装的时候，没有对整齐，露出了一条很窄的缝。
此时，那个缝的后面，有亮光闪了一下。
秦苍越将画面放大，再放大，待看清楚那道亮光之后，心里猛的一沉。
那是一只眼睛。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老鼠的眼睛。
它们没有死，也没有被赶跑，只是躲了起来，比以前更隐蔽，更不好对付。
两人心里都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汤姆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很快就叫了那个娃娃脸女孩进来，把她带到里面房间，给她发奖去了。
第八个视频就是6月30日，打开这个视频的时候，秦苍越和姚鸣都有些激动，因为这一天，就是虚拟世界突然关闭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可以从这里找到答案。
刚开始一切如常，汤姆意气风发地坐在桌子前面，记录着自己的日常：
“默德对我送去的50个工作人员非常满意，说很对他的胃口，嘿嘿，他什么品味，我能不知道吗？就是那种不穿衣服的，身材高挑、火辣的，听话，百依百顺的。”
“昨天，他还邀请我，跟他一起玩游戏，不得不说，他真的会玩，这个世界太完美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就是身体吃不消，明天去买几瓶阿三神油回来。”
“默德兴致很高，给我透露了药粉的来源，是从一个【维修工】手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