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有什么在滑动。
滑一滑,停了,再变成摁一摁。
后来索性变成捏,进而是揉……
顾小柔猛地睁开眼!
她一时没敢动弹。
这是哪?她是谁?她是怎么来到这的?
她这是做梦呢吧?
可是手臂上那让她不得劲儿的感觉又来了。
她赶忙看过去。
只见一个又高又瘦、白白净净的男青年,正捧着她的手臂又亲又裹!
“妈,柔柔她皮子可真细粉儿,真白,真软……”
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还甜~”
顾小柔的血压当场飙升180!
这,这特么是干啥呢!
她想动,却动不了。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整个人瘫软在油渍麻花的炕上。
“可不。人家是城市人,是吃精米白面长大的。”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穿叉进来,嗓音干哑,里头还隐约夹着些痰音。
“她爸是臭老九,她从小风没吹着过,雨没淋着过,这皮子当然细粉儿了。”
她顺着那声音过去,见炕边儿果然还盘腿坐着个老太太。
老太太一边“欣赏”着那男青年公然污辱她,还一边津津有味地“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
顾小柔用尽现有所有的力气喊:“滚,滚开……别,别碰我。”
尽管她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可其实她的声音还是细若蚊蚋,完全对那个男青年产生不了任何震慑力。
倒是那老太太听见了,停了“吧嗒”,抬眼看她。
“哟,你可醒了。我那半斤红糖没糟践。”
顾小柔心道:你赶紧管住你儿子啊!
结果老太太冲她儿子来了一句:“整了这么半天,怎么光顾着亲她胳臂呀?”
“你往她嘴上亲,往她‘咂儿’上揉啊!”
“来,妈帮你把她裤子扒了,春林啊你乖,往她腰上爬,啊。”
顾小柔当场就疯了。
尽管身子骨没劲儿,可是她手臂胡乱一抓,还真叫她抓起一把大剪子来,她一个猛劲坐起来,照着那个男青年就扎了过去!
可她实在是太虚弱,使不得劲,剪子还没扎着那男青年,结果半道儿就飞出去了。
那男青年有惊无险给躲过去了,不过却是吓坏了,两只手扎撒着退到一边去。
“妈,妈,她咋地啦?”
老太太冷笑一声,“她没咋地,她让你给折腾得劲儿了!”
“春林啊,她这是发浪呢,你给她两个大嘴巴子,她就服了。然后你赶紧往她腰上爬!”
顾小柔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抬头望向那报纸糊的墙,看着上面好几张伟大人物的相片,心里无声地嚷:“……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们就不管管啊?”
房门忽然“咣”地一声被猛然撞开!
一头大野猪“哼哧哼哧”地直冲了进来!
那男青年吓得一声尖叫:“妈,这是啥呀!”
老太太也“嗷”一声直接跳到了炕上,挥舞着铜烟杆跳脚叫唤。
“哎呀,快来人啊,野猪进屋啦——”
野猪是被撵急了,进屋就照着人乱咬。
那男青年吓得慌不择路,从窗户就直接翻出去了。
老太太怕儿子受伤,也顾不上自己了,也直接从炕上的窗户翻了出去。
“春林啊,我的儿……”
大野猪看活蹦乱跳的两个人都跑出去了,它就也跟着追了出去。
房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顾小柔松了口气,头昏眼花地赶紧躺了回去。
门又当啷一响,一个男子扛着把猎枪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