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柔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洛星河已经大步走过来,两手跟玩儿似的就攥着她小腰儿,把她给抱起来了。
她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她就被他给抱到山坡上一个大约有一米来高的树桩子上了。
林场就这一点方便,随处可见树桩子,什么高矮粗细的都有。
洛星河让她坐的这根,跟山道有那么几米距离,可是却也没遮没拦的,他要对她干什么,知青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顾小柔脸就红了,低声嘀咕:“你,想干啥呀?”
洛星河抬眼看她,“给你脱鞋。”
他说着大掌就自然地伸了过来,左手拖着她鞋底,右手捏住了她脚踝。
他还低沉又沙哑地笑:“瞧这小脚脖子长得,玲珑剔透的。”
顾小柔赶忙拒绝:“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整。”
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想要将他的手拂开,抢回对自己脚丫的控制权。
可是他却已经悍然扒掉了她的鞋!
小小的光脚丫,盈盈托在了他粗粝的大掌中。
他沉沉一喘:“咋没穿袜子?这么细粉儿的小脚丫,还不得被胶鞋磨秃噜皮了?”
顾小柔都不知道该咋说。
她毕竟是穿来的,可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所以她现在所有衣物都得是人家原主的。不是她不想穿袜子,她发现原主的袜子都露脚趾头了……她觉着这样的袜子穿了还不如不穿吧。
她是想等这个月理发挣够了工分再去买两双,好在现在天儿还没凉。
于是她咬咬嘴唇故意说:“……我有脚气。不穿袜子,正好方便晾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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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洛星河实在憋不住,都乐出声了。
“你有脚气?这么好看的小脚丫,又白又细,一丝儿汗都没有,还有脚气?”
她顽固到底:“啊,有啊。”
她仔细想了想脚气的症状,便一本正经跟他瞎掰:“就我那脚趾头缝儿里,全都是大水泡,都化脓淌汤儿了……”
耶~~,她自己说得老逼真了,她自己都给整麻痒了。
她悄悄打量洛星河:就问你扛不扛得住!
可是她这么悄眯眯地一看……咦,她怎么觉得洛星河眼底忽然变得幽暗幽暗得,整的像迷雾森林似的呢?
然后她就听见洛星河嗓音沙哑地低吼了一声:“你们,都先回去!”
他叫知青们都先回知青点去?
顾小柔有点没寻思过味儿来,他这是要干啥呀?难道他是信了她的话,怕她的脚气把知青们都给传染喽?
不过不至于吧?脚气是接触式传染,它也不是呼吸道传染啊,他这么着急让知青们赶紧回去,是几个意思?
倒是人家赵双兰仁义,见状不但没走,人家还跑过来了。
“师父,小柔的脚没事吧?”
洛星河却不耐烦了,扭头冲人家就吼:“叫你回去你没听见啊?是你听不懂俺说的话,还是你耳朵有毛病?”
顾小柔都惊了,心说这糙汉子怎么这么野蛮呢?人家赵双兰是想来帮忙,他怎么这么粗鲁啊?
顾小柔便赶紧柔声跟赵双兰说:“双兰我没事儿。就是我早上没穿袜子,小石头子儿就都硌我脚肉里去了。但是没破皮儿,我等会把石头子儿都抠出来就好了。”
赵双兰怯生生看洛星河一眼,还是没走,毅然蹲下来:“师父你把小柔交给我吧,我帮她抠石头子儿。我们女生手轻,也能更方便点儿。”
洛星河火了,猛地将顾小柔的胶鞋往地下一砸:“俺再说一遍,你给俺回去!你再在这儿碍事儿,你信不信俺抽你!”
赵双兰俏脸倏地涨红,一双杏核眼里瞬间含满了委屈的泪水。
顾小柔赶紧呼唤:“双兰……”
赵双兰使劲忍住眼泪,还是坚强地冲顾小柔笑笑,然后起身说:“对不起啊师父,惹你生气了。那我先走了……”
她一转身,大步地跑回知青们中间,她那长长的油光水滑的大辫子难过得在她背上一甩一甩的。
顾小柔看见,楚尽好像也有些欲言又止,可是终究没敢说出什么来,被赵双兰扯了一把,那十一个知青就一起转身走回了知青点。
山坡上宁谧下来,周遭再也没有旁人。
顾小柔尴尬得脚趾头都“抠喽”起来了,她忍不住埋怨:“你干嘛呀你?人家赵双兰怎么着你了,你咋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那糙汉子现在眼睛里还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凶狠劲儿呢,听见她埋怨,这才一星一点地将那凶狠化作了柔软。
“……她烦人呗!跟她有关系吗,她跑过来得瑟啥?这儿有俺伺候你,用她伸手了么?”
顾小柔气得直摇头:“你这人,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却被骂乐了,贱嗖嗖地冲她眨眼一笑:“行,俺不当‘鲤鱼’,俺当泥鳅~~”
他说着,手指头“滑叽溜”地就冷不防钻进了顾小柔的脚趾头缝……
顾小柔浑身如被闪电击中,便是忍不住地叫了一声:“你,你干啥呀?!”
他单腿跪在她面前,抬头冲她乐:“俺说了俺当泥鳅嘛~~泥鳅钻豆腐~~”
“这豆腐可真‘嫩超’,大侄女儿,叔这‘泥鳅’滑不滑溜?”
顾小柔:“……”
不行,顾小柔虽然具体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儿,可是她就是觉着不可以再这样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他整了这么一下,她心里就好像突然烧起一团火来,火辣辣的,叫她不知道该咋整灭了。
“不滑溜吗?”糙汉子竟然露出一脸的天真无邪来,“那,叔再给你整一下,你再找找感觉。”
然后他的手指头,就又来了那么一下!
顾小柔心底那团火“呼啦”一声就被他给钩旺了,她情不自禁地头向后仰,脚趾头紧紧“抠喽”了起来。
牙齿也不自觉紧紧咬住了嘴唇……否则,真险些要叫唤出来。
那糙汉子一双狂野的眼睛紧紧地锁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点反应。
看她如此,他满意却又贪婪地笑,笑声沙哑:“……小宝贝蛋儿,真稀罕死叔了。”
他指尖微动,在她脚心下“蛄蛹”起来,“忍着点儿啊,乖,叔帮你把肉儿里的石头子儿都给你抠出来。”
“要是疼得受不了,你就叫唤出来……不怕,现在没别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