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柱是真生气,舒漫除了莫名其妙买了一蛇皮袋毛线外,其他方面都没话说,他对这个未来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
至于李春芳担心的事,他也说不准,谁又能看到未来的事呢,目前来看,舒漫这女子还是不错的。
听到周鸿铭的话,周海柱气的呼吸都粗重了,要不是看着他长的人高马大的,他真一斧头下去了。
“你不是非她不娶,很稀罕她嘛,怎么这样咒人家?”
周海柱感觉自己当老子当的太失败了,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心思居然这样可怕。
周鸿铭委屈的看着他爹,“漫漫说她跟她姑姑一起生活长大的,我那舍得咒她。”
周海柱一愣,真是孤儿?!
这孩子太可怜了,看了眼老大委屈的样子,他抿了抿唇,“赶紧将柴背回去,天快黑了。”
周鸿铭看着他爹难得不自在的样子,狡黠笑了笑,背起柴就下山了。
看着老大下山的背影,周海柱叹了口气!
冬天昼长夜短,吃了饭天就黑了。
舒漫知道周家都是天黑就睡觉,她没多留提着布袋准备回知青点。
周鸿铭一手提着一塑料桶煤油,另只手提着舒漫的开水壶,送她回去。
“晚上织毛衣的时候,你把灯芯挑亮一些,不要怕费煤油,用完了我再给你买。”周鸿铭边走边叮嘱道。
今天他故意跟他爹开了个玩笑,试探出他爹对于这个儿媳妇还是满意的。
他爹满意,他娘肯定也满意,这一点认知让周鸿铭很开心。
“行,我知道了。”舒漫说道。
手电筒的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说着话就到了知青点。
“周鸿铭。”舒漫没有立马进去,拧灭手电筒,看着面前的黑影说道。
周鸿铭看了眼四周黑呼呼的一片,舌尖抵了一圈后槽牙,今天他两手不空,没有拉她的手,更没亲她抱她,这是想了。
黑暗中,周鸿铭得意的咧嘴直笑。
不是高兴舒漫今天主动了,是高兴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离结婚还远吗。
“怎么了?”憋的太厉害,周鸿铭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不自在的轻声咳了下。
舒漫心里有事,没听出周鸿铭的不对劲,抿了抿唇,小声说道,“后天你能带我去见你二伯吗?我找他有点事。”
毛衣只剩衣领了,今晚她多织会就能织完,毛裤好织,明天一天就差不多了。
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她想趁着年前大人都会给小孩子买新衣服过年的当口,争取打开第一单生意。
“嗯?”周鸿铭收起旖旎的心思,不解的问道,“找我二伯干嘛?”
舒漫就将她的打算告诉了周鸿铭,补充道,“如果让二伯为难就算了,我只是问问,要是他这条路走不通我就将毛衣拿到黑市卖。”
总会有人要的。
舒漫对她的手艺很自信。
“为难不为难的我也不知道,后天我们一起去问问二伯。”周鸿铭想了想,“你手艺好,供销社也出售毛衣,这事应该能成。”
舒漫笑了笑,“要是真能成就好了。”比去黑市上好一点。
周鸿铭轻嗯一声,将手里的开水壶和煤油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一把将舒漫抱进怀里,“这就是你买那么多毛线的原因?”
“是啊。”舒漫不好意思的说道,“上工干活,让我很恼火,反正只要有饭吃就行,在不做坏事的前提下,我挣钱养活自己,没错吧?”
“没错。”周鸿铭稀罕的亲了下舒漫的脸蛋,凉凉的,香香的,让他越亲越上瘾,一连亲了好几下才罢手。
他的漫漫简直太厉害了!
即使舒漫不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等年后夏收的时候他也是不打算让她去上工的,割麦子太木乱了,太阳火辣辣的,他舍不得把舒漫白的跟富强粉一样的脸蛋晒黑。
“谢谢你!”舒漫抬头,感激的看着周鸿铭,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下周鸿铭,本来想亲他脸的,结果太黑没看清,直接亲到了他的嘴上。
周鸿铭一愣,双手搂紧舒漫的腰,寻着她的唇吻了下去,手也不老实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好一会,两人才分开,气息都有些不稳。
周鸿铭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将头埋在舒漫的颈间,暗想着等年后他就求婚,再这样下去,他怕把自己憋死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舒漫推开周鸿铭,伸手去勾放在地上的开水壶和煤油。
“东西太多,我给你提到门口。”周鸿铭两只手准确的提起开水壶和煤油壶,迈步朝女知青屋门口走去。
看到一道黑影在西墙边一闪,周鸿铭半眯了眯眸子,等舒漫进去后,他抬脚朝西墙走去。
“谁在哪?”
成纵远吓了一跳,天这么黑,周鸿铭居然看到他了,镇静的说道,“是我,成纵远,出来撒尿。”
周鸿铭玩味的一笑,讥讽道,“原来你跟我们这些泥腿子糙爷们没啥区别,我以为你们知青尿都是精贵的,必须要尿到茅房才行。”
成纵远气极,却不敢怼周鸿铭,他是一名退伍军人,要是惹恼他动起手,吃亏的是自己。
“以后我会注意。”说完,成纵远就越过周鸿铭回屋去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周鸿铭才抬脚回家。
舒漫回屋后,将暖水瓶塞到被窝里,洗了脸和脚就坐到床上开始织毛衣。
罗腊梅本来躺在炕上的,看到舒漫把煤油灯点亮了,也跟着坐起来织毛衣。
看到舒漫的毛衣都快织好了,惊讶道,“呀,舒漫同志,你织的真快!”
“我这是小孩子的,自然比较快。”舒漫淡淡的说道。
自从发现罗腊梅跟成纵远那个渣男在一起后,舒漫对她就敬而远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罗腊梅在知道成纵远是个渣男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跟他在一起,说明她本身也不是个好鸟。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罗腊梅看了眼舒漫,将毛衣收好,掀开被子起床,“我去上个厕所。”
舒漫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没有看罗腊梅。
“舒漫同志,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猫叫又不像。”本来躺在炕上的孙秀茹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