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明朗,院里梧桐树上的小鸟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昨晚不记得被周鸿铭折腾了几次,舒漫累的脚趾头都不想动。
“漫漫,你再睡会,煮鸡蛋我在锅里给你热着,我去上班了。”周鸿铭在舒漫脸上亲了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舒漫翻了个身继续睡,不到五秒,她猛的睁开眼睛,抱着被子从炕上坐了起来。
刚才还睡眼惺忪的眸子,这会炯炯有神!
冯素芹听了她昨天的话,会醒悟吗?
舒漫坐在炕上发了会愣,掀开被子起床,吃了煮鸡蛋,坐在院子里捧着茶缸喝麦乳精。
喝完后,她深吸几口气,进屋将未钩完的披肩拿出来继续忙活。
自从搬到公社住后,周鸿铭抬脚几分钟就走到单位了,基本上他每天早上上班都是最早到的。
刚走到单位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志,你有事吗?”
女人像是受了惊吓般,身子抖了下,抬头惊恐的看着周鸿铭。
这下周鸿铭看清了女人的长相,是冯素芹,成渣渣的情人,他半眯了眯眼,紧紧盯着冯素芹。
冯素芹也没想到她来这里,第一个遇到的是周鸿铭。
看着他迟疑的没有开口,如果这是他们两口子的计谋呢,她岂不中计了?
“咦,鸿铭,这位女同志是来报案的吗?”刘建刚从自行车上下来,看了眼冯素芹,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在哪见过。
“不知道啊。”周鸿铭看了眼冯素芹,“同志,你有事的话就跟我们进来,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说完,周鸿铭就拿钥匙开了单位的门走了进去。
刘建刚停好自行车,抬脚走向单位,路过冯素芹的时候,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激动的看着她,“同志,你是不是有事?”
冯素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死死咬着下唇没说话。
周鸿铭的反应不像是跟舒漫串通好的,她能相信舒漫吗?
可她如今还有退路吗?
成纵远恨不得她立马将肚子里的娃娃打掉,上次要不是刚好周鸿铭找过来,后果她都不敢想像。
她明显的感觉到成纵远对她有了杀意。
咬了咬唇,冯素芹挺直背部,走进了单位。
……
成纵远一早起来,左眼就一直跳个不停。
罗腊梅见他一直揉眼睛,不解的问道,“纵远,你眼睛咋了?”
“不知道,一直在跳。”成纵远蹙眉,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如今冯素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他的心病,一天不除掉,他一天就睡不安稳。
罗腊梅看了眼成纵远,睁大眼睛说道,“我听我们那老人说过,眼睛要是跳,在上面贴一张白纸,那就是白跳。”
“管用吗?”成纵远认真的问道。
罗腊梅微微蹙眉,什么时候成纵远这么迷信了。
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罗腊梅抿抿唇,“等着,我去找白纸。”
罗腊梅进屋去找,她不看书也不写字,根本没有白纸,找了会,还是在桌子上找到孙秀茹以前用来算算术的草稿纸,看了眼上面的红线格,这是舒漫写信的信纸。
罗腊梅撕了最下面白纸处,迟疑的对成纵远说道,“家里没有浆糊,我要用唾沫给你贴到眼皮上。”
“贴吧。”成纵远将脸凑到罗腊梅跟前,闭上了眼睛。
这会他不仅眼睛跳的厉害,就连心也跟着躁起来,心慌的厉害,也就顾不得了,只要不让他眼皮再跳,用啥贴都行。
罗腊梅看了眼成纵远,抿唇笑了笑。
成纵远爱干净,换成以前,肯定不让她用唾沫,如今倒愿意了。
应该是看到她的好,然后跟那个女人断干净了。
罗腊梅心情很好,眉眼里都是笑意,她用手沾了点唾沫,将白纸小心翼翼的贴在成纵远的眼皮上。
正准备说话,看着朝知青点走过来的几人,就笑不出来了。
周鸿铭带着两个同事,正疾步朝这边走来。
成纵远也看到了周鸿铭,蹙了蹙眉,一大早的,他来干什么?
“哟,成知青也这么迷信啊?”周鸿铭走近,看到成纵远眼皮上贴着的白纸,调侃道。
成纵远拧眉看着他,又看了眼他身边的两人,冷声问道,“一大早的,你来找我啥事?”
“好事。”周鸿铭痞笑了下,随即就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个女同志告你强女干,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罗腊梅最先炸起来,她吃惊的看着周鸿铭,转身急忙问成纵远,“纵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中想起成纵远跟那个寡妇抱在一起的情景,罗腊梅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
成纵远脸色也变得煞白,他没想到冯素芹那个臭娘们,居然倒把一耙把他给告了。
他看着周鸿铭冷笑一声,“她是寡妇,主动勾引的我,怎么能叫我强女干了她?”
“这么说来,你确实跟她发生过关系。”周鸿铭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铐,直接铐在成纵远的手腕上。
成纵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剧烈挣扎,“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冤枉我。”
周鸿铭没理他,直接推着他的肩膀走了。
跟来的两个同事跟在后面,根本不容成纵远再反抗。
扑嗵!
罗腊梅腿一软坐到地上,看着成纵远离开的背影,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门口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几个男知青们。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是知道成纵远不是个啥好人,对自己的妻子都不好,还能是个好人嘛。
可他们没想到成纵远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跟寡妇……
“董坤,段振民,张川,你们可要帮帮纵远,他不能被抓起来。”要是成纵远被抓起来,她以后怎么办?
三个面面相觑,董坤看着罗腊梅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毕竟都是知青,有些不忍,“罗腊梅同志,这事我们真帮不上忙,你还是赶紧去一趟,先弄清楚发生什么事。”
这话,在场的人听了都很无力。
成纵远都亲口承认了,再清楚不过了。
罗腊梅想到什么,起来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