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娘,二弟家那个什么下水火锅店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人去店里找麻烦啊。”王家三叔突然想到什么,磨拳擦掌的那副激动劲儿是拦也拦不住。
哼,小崽子,敢坑你三叔,那三叔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三叔激动的等着从自己爹娘嘴里听到王语冰这小子被狠狠打一顿的消息,却见到自家爹皱着眉狠狠吸了一口烟道:“诶,这真是是咱家倒霉啊。”
“嗯?咱家倒霉?咱家怎么会倒霉?”王家三叔一脸疑惑。
于是老两口又把这事原原本本的和自己三儿子说了一遍,从怎么分的家,到分家之后怎么去抢的店,最后到怎么被砸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王三学傻愣愣听完,那个叫气啊,怎么最后偏偏砸错了店呢,这帮土匪,没一个中用的,先是手下抓错了人,现在又是带头的少年砸错了店。
这帮家伙怪不得要做一辈子土匪,就是一群吃干饭的啊,枉费老子花这么多心血去提醒你们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王家三叔气的捶胸顿足,仿佛是一个老父亲面对自己那个永远也不争气的儿子一般。
“三儿,怎么了,这土匪的事儿你可知道什么?”老太看儿子这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啊,没,没啥事儿。”王三学怕自己老父亲知道是自己在背后使了手段,祸水东引,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只得暗自吞下这口恶气。
......
“诶呦你看,这不就是咱上官先生收的最穷最最不要脸的,弟子王语冰吗.?”一个衣着华贵的书生道。
“是啊,听说他这次入咱先生门下不但没送个拜师礼,甚至连平日的伙食钱都没给师父呢。”另一个同样锦衣的公子拿着折扇一边扇,一边撇着嘴看王语冰。
“诶呦,还有这种白吃白住的啊,哼怪不得先生对他甚是不喜呢,我听说他考了个天榜的举人高高兴兴的回来请命,结果师父就给了他一个狱吏的职位,他当场就气的吐血呢。”华衣公子笑着高昂起自己高傲的头颅,仿佛自己就是这么高人一等。
喂,不要这么夸张吧,王语冰无语的一边收拾自己的床铺,一边听着外堂的两个书生这么讨论自己。
自己倒不是害怕别人嘲笑,只是你他娘的有必要胡编乱造吗?什么高高兴兴回来请命,最后气到吐血啊,都什么鬼啊,自己要是吐血了还能在这儿叠被子吗?
况且王语冰一直认为上官清这次特意把自己安排到狱部肯定有她的用意,就像这次他一搬进来就托人传话让他去了狱部多照顾照顾上任知县沈大人的家眷。
“喂,小乞丐!我听说祖母让你搬这里来了,快出来,给本小姐先讲个故事消遣。”一个熟悉的声音再门口想起。
外堂那两个华衣书生立刻噤若寒蝉,一溜烟的如同脚底抹了油一般消失,废话,那可是大魔头啊,别看一个小姑娘长得美美柔柔的。
张口一个哥哥闭口一个师兄,但是每次自己都被她坑害个半死啊,现在也只有那臭乞丐的故事能制住她,若不是为了这样,先生又怎么会破例让他进来做了关门弟子呢。
两个聒噪如麻雀般的书生一走,王语冰的耳朵里顿觉清静不少,虽然在这丫头也挺难搞的,但对阵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好。
况且,自己现在也已经把这丫头的性子摸透了,小姑娘嘛就是来听故事的,不足为虑。
想到这儿,王语冰竟然有些莫名的感激起面前这个霸道蛮横的小姑娘来了。
......
很快到了去狱部报到的日子,王语冰换上上头发的新装,一身藏蓝色的长袍,虽说是布衣但比起平常百姓家的已经好上了不少。
王语冰是被分配去狱部做记录工作的,分别记录入狱的人员进出,探监人的进出以及牢狱中审讯犯人时的笔录。他这个职位算是个文职,所以一般都由考上了的举人来担当。
但这个职位愿意来的人很少,除了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以外,还有一个因为这狱中气味难闻,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根本受不了这狱中夹杂着屎尿和血腥腐烂的味道。
而且这里充斥着各种犯人的哀嚎,哭泣,甚至还有严刑逼供时痛苦的嘶喊。这些味觉,视觉,听觉上的三重刺激,就已经让人退避三舍了。
更别说在这里还要和一群粗汉子相处,这群粗汉平日就是退役下来的军队武夫,根本和那些个文人说不到一块去,而且还有一个每个朝代的通病,那就是文武两派官员的互相对立。
因为武官普遍看不上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动嘴皮,而文官则看不起武官粗鲁野蛮,只会打打杀杀。
所以在这种明显武派官员更多的地方,文官就难免有些吃亏。
你看,这不,找茬的就来了。
“我说这位举人老爷,你可带上个面巾吧,这牢狱里头的滋味可不是你能耐得住的,可别像之前一个那样,刚坐了一个时辰就跑出去呀,哈哈哈,兄弟们是不是啊。”一个过来给王语冰带路的狱吏满是鄙夷的拿王语冰开玩笑。
其他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有人上下打量着王语冰,然后发现王语冰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以后笑的更大声了,还顺便补充道:“举人老爷我们狱里头可不给你送糖葫芦吃啊,哈哈哈。”
一众人又是一阵狂笑,王语冰此时只想翻个大白眼,你们这群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看年龄的事儿吗?这是看能力的好不好。
况且若真要论年龄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加起来也已经三十多了好吧,可不比你们这些人活的少啊,有必要嘛。
在一片嘲笑声中,王语冰终于来到了古代神秘的狱部。
一开门王语冰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但是这对于王语冰来说暂且可以忍受,他一边给自己洗脑,闻多了就习惯了,一边顺着台阶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