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今儿倒是舍得过来本王这儿了？”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偏又夹杂着些许宠溺的嗓音响起，几人回过头，便见司煜寒走了进来，身上铠甲还未来得及换下。
也因为穿着铠甲，更加显得他周身气势凌人了，只一眼扫过，便令人浑身紧绷，不敢动一下。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我今儿是来找王爷下棋的，等了这半日，王爷倒好，迟迟不回来。”楚明希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装扮，眉眼弯弯的，若非戴着面具，定然能见到她此刻正满面笑意。
她这会儿是男子装扮，发的自然也是偏中性的声音，绝不会有人把她往女子的方向想。
司煜寒薄唇微扬，进来后，装作才看到齐国公二人，当下皱了眉，“齐国公？你怎么来了？”
至于齐蓁，他不是不认识，只不过，二人是“情敌”，就没打招呼的必要了。
“我，下官……”齐国公早就想跟他打招呼了，奈何他一直在跟楚院判说话，这会儿见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立刻拱手开口。
只是，没等他说出，楚明希便笑着替他说了来意，“齐国公他是来拜谢我的，对了王爷，咱们去书房吧？我这阵子棋艺精进不少。”
“……”齐国公一脸懵逼了。
这楚院判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来帮他的还是怎么的？
他都到了王府了，还不能直接把来意说清楚？
他是来向秦王投诚的啊！
现在倒好，这楚院判居然要跟秦王去书房下棋！
“就怕你一会儿输得太难看，本王可不会哄你。”司煜寒挑眉，小丫头倒是越来越谨慎了。
这里是前厅，虽说王爷守卫森严，但地方太大，难免兼顾不到。
书房倒是密不透风，半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齐国公听了，反而更加懵逼了，一脸“活见鬼”地看着二人。
啥情况啊这是？
他怎么听着，觉得秦王跟这楚院判的关系不寻常啊？
有点像……
呃，不可能不可能，秦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是个喜龙阳的？
齐国公暗自摇摇头，说服了自己，就打算开口，表明来意，“王爷——”
“公爷棋艺应该也很不错吧？要不公爷也一块儿去下两盘？”楚明希却在这时偏头看向他。
齐国公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终于懂了，一颗心松了下来，连忙笑着点了头，“那我就不推辞了，正好手痒，下两盘。”
齐国公好下棋，这是她早就让人去调查过了的。
也因此，她才会用下棋这个借口。
想着，楚明希又偏头看向齐蓁，想着齐蓁能被带过来，应该是心腹，当即笑了笑，“齐掌舵若是不会下棋也不打紧，在一旁观棋就是了。”
何况，人多的情况下，才更不会让人怀疑。
“我？”齐蓁自然知道齐国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的，可也不认为那么机密的事，能带上她。
“……”齐国公确实没想过带上她，毕竟不是自己女儿，但回头见秦王也没有反对，便道，“蓁丫头一起吧。”
不行，回头他得好好警告齐蓁，要是因她坏事，他饶不过她！
“是。”齐蓁本不想去，只是话已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拒绝，总是不太好。
商定之后，四人便一前一后地往书房去了。
书房内。
既然说了是下棋，不管下棋是要谈什么，棋盘棋子，总归是少不了的。
楚明希围棋一般般，和司煜寒下，压根儿不是对手，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一人一盘，齐国公坐在司煜寒对面时，边下棋，边壮着胆子开口，“王爷，下官也不跟您兜圈子，眼下朝廷形势如何，下官虽不是什么有大聪明的，但也看得清。”
“下官不才，朝廷上帮不了王爷什么，但钱财上，下官倒是能为王爷尽上一份心。”
他这意思已经是很直白了：他想投靠秦王！
秦王要是听不懂，那就只能说明，秦王并不需要他。
也因此，在话说完之后，齐国公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啊，连棋子都要拿不稳了。
“该你落子了。”
司煜寒自然不存在听不懂，却只是瞥了他一眼，见他错愕，凤眸一挑，“落子的时候，可别落错了，一旦落子，便不能反悔。”
嗯？
齐国公确实不是什么有大聪明的，但也不是傻子啊，一听，就明白了，忙不迭地落下棋子，没有丝毫犹豫，笑笑，“王爷说得是，不过，下官早已想好了，也确定好了的事，便绝不会反悔。”
秦王这是，很有可能会接受自己的投诚啊！
啊，这阵子来，再没比这个更令他高兴的了！
“呵。”
司煜寒薄唇微扬，凤眸扫过他那张脸，执起黑子落在他后方，并落下一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