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
听到这句，楚明希偏头看向司煜寒，柳眉微蹙，低声调侃他，“看不出来嘛，陛下还有个未婚妻呢？”
婚约什么的，她当然不会信。
毕竟，先帝明知煜寒不是皇贵太妃所生，对皇贵太妃也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把皇贵太妃的娘家侄女赐给煜寒。
要真有什么所谓的婚约，那也只是皇贵太妃和佟家人私下弄出来的。
而皇贵太妃只是个妃嫔，妃嫔无法做主皇子的亲事，所以……做不得数。
“……”被自己媳妇儿调侃，司煜寒颇为无奈，但也知道她是信任自己，低笑着说了句，“调皮。”
他便看向了皇贵太妃，却不对皇贵太妃说一句，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越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的内侍，凤眸冷厉，“皇贵太妃近来精神不济，时常犯病。”
“你是在皇贵太妃身边服侍的，今日为何不叮嘱皇贵太妃吃药？”
吃、吃药？
那内侍被他盯着，本就吓得够呛，腿都打抖了，再听到这句，更是茫然，一时忘了回答。
“皇帝！”
内侍没反应过来，皇贵太妃却是反应过来了的，气得脸更加铁青了，怒目看着儿子，“你这是何意？哀家可没有精神不济，也不需要吃药！你竟为了护着这个女人，诅咒自己的生母得病？！”
一番话，皇贵太妃说得极为愤怒，满目都是失望和不甘。
这是她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凭什么这样对她？
“母妃先前没能登上太后宝座，急火攻心之下晕厥，后来便喜怒不定，许院判为母妃诊过脉，母妃乃是精神失常，”司煜寒面容仍旧冷漠得很，说的话也毫不客气，看着她，“眼下母妃便是犯病了。”
一个精神失常，又犯了病的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不可信的。
他给过皇贵太妃机会，只要皇贵太妃安守本分，他愿意让她安享晚年，为她送终。
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
“来人，送皇贵太妃回祥和宫，再请许院判过去，为皇贵太妃稳住病情，”不等皇贵太妃反应过来，司煜寒已再次开口，“往后，皇贵太妃在祥和宫休养便是。”
侍卫全在皇贵太妃强行闯入福宁殿时，守在了殿外，此刻听了，立刻一窝蜂地快步进来，将皇贵太妃团团围住。
“你！”
看到儿子居然要把自己软禁起来，还给自己冠上了“精神失常”这么个病，皇贵太妃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哀家没病！寒儿，哀家可是你生母，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哀家？！”
“你这是不孝！你就是个不孝子！”
最后一句，皇贵太妃几乎是吼出来的，歇斯底里。
可司煜寒却半点也没被影响到，面容越发冷漠，“朕从一出生，便被记到了母后名下，是母后的儿子，朕感念皇贵太妃十月怀胎，生了朕，唤皇贵太妃一声‘母妃’。”
“然实则，朕与皇贵太妃并无关系，何来不孝？”
这一刻的司煜寒，周身散发出极为强盛的气息，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那内侍早已吓傻了，皇贵太妃也被他盯得后怕起来，只觉心里一阵惊惧，看着儿子，却是无比的陌生。
“哀家……”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来。
寒儿是皇后的儿子，与她其实早就没了母子关系。
可是她生了寒儿啊！
若不是她，寒儿又怎么会有如今？
“另，皇贵太妃口口声声说，朕与您的娘家侄女有婚约，朕觉得是十分可笑，”捅了一刀后，司煜寒仍觉不够，凤眸中满是讥讽，“父皇母后从未为朕定过亲事，不知皇贵太妃口中的婚约，又是从何而来？”
“莫非，是皇贵太妃与佟家人私下定的？那就更可笑了，皇贵太妃以什么立场，又可得了父皇母后的准许？”
司煜寒此刻的语气并不重，相反很随意，可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落在皇贵太妃耳里，都令她无比的难堪。
“……”皇贵太妃攥紧手，却反驳不了他说的，只有一张老脸，白得没了血色。
她是妾，是皇家的妾，妾是没资格做主儿子的亲事的。
更别说，她的儿子，早已成了正妻的儿子了。
可，可难道就要这么算了？
那她如何甘心！
“辛勤，送皇贵太妃回祥和宫。”司煜寒偏头吩咐辛公公，不再看皇贵太妃一眼。
辛勤便是辛公公的全名，听了，立刻应下，走向了皇贵太妃，朝她行礼，“皇贵太妃娘娘，请随奴才——”
“滚开！”
皇贵太妃直接一把拂开他，又强行冲出了重围，撞向殿内红柱，满声悲愤地大喊，“放了嫣儿，纳嫣儿为贵妃，否则，哀家今日就碰死在这福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