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老宅这边四下静谧,颇有种岁月静好之感,可此刻的容家别墅内却……
暗室中。
“爷爷!”容淮猛地从梦中惊醒,从竹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呼吸还有些急促。
方才,方才他又做那个噩梦了!
在那个梦里,爷爷被人杀了,还被人打散了灵魂!
他就在旁边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大喊都不行。
“不行,我必须冲出去,爷爷很可能是出事了!”想到那个噩梦,越想,容淮便越不放心,双手捏拳。
自打那日订婚宴结束后,他同爷爷回了这儿来,他便被爷爷给关在了这儿,任凭他怎么冲都冲不出去。
这间暗室里,被爷爷设了阵法!
当时他便想冲出去,毕竟爷爷会把他关在这儿,定然是因为怕他坏了事,而他能坏事的情况只有……希儿!
爷爷是去杀希儿了么?
“爷爷,希儿……”
想着二人,容淮双拳便攥得更紧了,猛地抬头,环视了眼四周,然后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爷爷与裴家来往密切,用的阵法一贯是裴家独有,而裴家阵法通常都是由多个小阵法叠加到一起,再以大阵法迷惑而成。
要想破阵,便必须找到小阵法的阵眼,逐个击破!
“脚踏七星、步下生莲……”像是想到了什么,容淮猛地睁开双眼,按着阵法的基本布置来找。
暗室并不大,装饰更不多,能被布置成阵眼的,必然有迹可循。
想着,他目光便落到了手边石桌上的一个小摆件上,手放上去,轻轻一转。
“咯吱”一声,小摆件发出了转动响声!
“动了!”破了第一个小阵眼,容淮长舒一口气,不敢有丝毫停歇,立刻找起第二个阵眼来。
等找到第八个阵眼并破除时,已是凌晨三点了,还剩一个阵眼!
“暗室内能找到的都找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找的?”迟迟找不到第九个阵眼,容淮心烦意乱得很,额头上的青筋也越发暴起了。
可就在这时,他心底烦躁到了极致,手上一用力,便打出了一道蓝色光团。
“砰!”
光团打出去后,分明打中的是墙面,却像是打在了第九个阵眼上般,发出一声巨响。
“墙体!”
看着第九个阵眼居然是墙体,容淮心下惊了下,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
但随即,他心里便松了口气,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出了暗室。
容淮心里担心着爷爷,害怕噩梦成真,因此一出来,他便去了三楼找他爸。
可他才上三楼,就看到容南守在门口,打着瞌睡,一副很疲累的模样。
看到这样一幕,容淮眉头皱起,心里咯噔了一下,竟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上前,并不去叫醒容南,而是直接推门,随着“吱呀”一声,门便开了。
“嗯?”门开的声响惊动了容南,他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看了眼,惊讶道,“大哥?”
容淮心里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没回他,门一开,便直接进了房内,却在看到房内一幕时,他眸色骤沉,一个箭步上前,“爸?你这是——”
“你这个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
容敬仁才对容南发了一通火气,正怒着,就看到了大儿子,登时对着大儿子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地骂,“你这几天都死去哪儿了?你爷爷被人杀了还打散了灵魂,我想给你爷爷讨公道,也被打得浑身是伤!”
“你再晚些回来,只怕我整个容家都要被人灭了啊!”
轰!
容淮瞳孔骤震,满脑子都是那句“你爷爷被人杀了还打散了灵魂”,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到。
噩梦,噩梦成真了!
“爷爷……”他猛地抬起头,双目猩红似血地盯着容敬仁,“是谁?是谁杀了爷爷?!”
可还没等容敬仁回答,他便已攥紧了拳头,对着边上的摆件狠狠砸了下去,“陶仲沉!是陶仲沉对不对?除了他,没人能杀得了爷爷!”
司无邪早就消失了,普天下修为在他爷爷之上的,只有陶仲沉一人!
除了陶仲沉,再无旁人!
“我去杀了他!”愤怒之下的容淮,早已失了理智,抡起拳头就要往外走。
“你疯了!”
容敬仁虽然骂他怨他责怪他,但见他要去送死,还是厉声呵斥,“不是陶仲沉杀的你爷爷,是那个小杂种,司煜寒!”
“对了,还有你一直爱着的陶叶蓁,是他们俩,联手杀的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