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十九的想法对于此刻的星火城来说，并不重要。
原本佝偻的人们在那无形海水的冲刷之下。
重新在大街上站的笔直。
并且，他们眼中的期待与向往。
好像也被某些突然变化的画面所影响。
原本的桃园景色重归扭曲。
迷雾再次弥漫。
又在远方涌来各种无法理解的异常。
他们想着冲回家中。
却发现，自己原本温暖干燥的房屋。
变成了露天的羊圈。
而那些永远不愁的粮食。
却又成为了一垛又一垛的牧草。
饲育人类的，变成了直立行走的山羊。
而那些直立行走的山羊。
又好像窒息一般。
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人们身上长出的白色绒毛随着海水的冲刷逐渐消失。
潮汐散去。
星火城内重新回到原样。
人们看着依旧播放着直播的手机。
扭了扭站到僵硬的身躯。
随后，听到了脚下鞋子与地面上积水接触的清脆作响。
恐慌吗？
倒也还好。
聪明的人似乎发现了蹊跷。
就是这些海水，切断了那不知何处而来的精神影响。
只是...
这海水好像越发真实。
他们缓缓低头。
看到地面上到处存在的腥咸水洼。
这一次的潮汐降落之后...
留下的东西，更多了些。
“快看直播！”
有人在广场上呼喊。
人们再度看向手机。
随后瞳孔，更加紧缩。
他们还记得幻境中，云泽所进入的温暖房屋。
还有华丽的餐食。
而现在...
云泽所面对的，则只有一盘看起来味道不错的烤羊。
烤羊...
他们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
一些不太美妙的猜想浮上心头。
“呕...”
许多人直接吐了出来。
还好，云泽到现在都没有动筷子。
镜头之内。
云泽再度翘起二郎腿。
看着面色发虚的老智羊。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酸爽？”
那老智羊半天没开口，仿佛在组织语言。
仿佛又在控制着自己被负反馈将要冲垮的精神。
“那...那是什么东西？”
它的声音有些虚弱。
云泽摊开手：“我也不知道，不过它应该比你牛就是了。”
“我只知道一点，九级异常的精神影响或者能力遇到那玩意，脸上也得写下一个寄字。”
小屋内胜负的天平出现了反转。
原本不好破局的云泽。
面色重新回到嚣张。
虽然利用那些海水的方式有些不讲武德。
奈何云泽是年轻人。
年轻人从来没有这东西。
云泽笑了笑。
伸出备好的筷子拨了拨面前的“烤羊。”
“不出意外的话，它们确实不止是羊，对吧？”
那老智羊点点头，仿佛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更加不可能影响云泽：“没错，它们曾经不是羊。”
云泽心领神会。
他转向镜头。
“今日份没用的冷知识，如果你觉得衣食无忧并且生活富足，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被圈养。”
“至于圈养的后果...懂的都懂。”
没有科普点数进账。
不过云泽清楚，自己所说的话他们一定听得进去。
“至于这奇怪的地方嘛...”
云泽笑着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
握紧手中的安魂。
“果然还是老办法顺手。”
“安魂·呐喊。”
白色的光圈直接席卷开了附近的一切。
房屋被摧毁，那桌上的烤羊也直接被刀光一分为二。
云泽站立在一片弥漫着迷雾的村落之中。
伸出安魂对准一旁苦苦支撑的老智羊。
“让我来猜猜，你们是不吃草的，对吗？”
系统依旧没给出老智羊的信息提示。
云泽清楚，到现在他也没有找到老智羊的本体位置。
不过这并不重要。
对于现在的云泽来说。
他所需要的，只是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
那老智羊原本已然油尽灯枯的躯体宛如突然有了力量。
他缓缓站起了身。
“谁说羊，就一定要吃草？”
云泽拍了拍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老智羊倒也坦诚。
他所引以为傲的精神影响不可用之后。
直接光棍地说出了所有事情。
“我们本就是被圈养的山羊，起码在那些死亡来临之前，一直如此。”
“人类喜欢吃山羊的肉，因为山羊喜欢活动，肉会更有嚼劲，也没有绵羊肉那么绵软。”
“我亲眼看着人类用各种办法带走我的同胞们，后来他们再也没回来过。”
“我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办法，因为人类喂养了我们，我们吃的草料喝的水都来源自人类的采集。”
“直到迷雾到来，我们冲出了羊圈，想学着人类也建立自己的村落。”
“...”
它还想开口。
继续讲述着一个并不友好的故事。
云泽却直接挥舞起了安魂。
架在身后。
金属碰撞的声音当的一声响起。
云泽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
面带微笑。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