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一时间不清楚系统是在夸他还是单纯的阴阳怪气。
不过系统既然如此期待这一次的晋级。
想必在升级结束之后。
统统也会有不小的提升。
只是有点可惜。
云泽叹了口气。
看了眼手中的羊腿。
羊腿的味道确实是不错。
就是可惜，没什么实质性的增长。
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越想越亏。
异常不是游戏中的小怪，杀死可以爆经验。
云泽哪怕再气，也不会把这些智羊全部杀死。
毕竟分解者不会惯着那些有的没的。
不过...
还是有些东西可以帮助云泽泄愤。
比如，那个羊圈。
厨神途径的唯一原则就是不吃同类。
哪怕它们已经变成了羊。
云泽也下不去那个嘴。
况且...
说实话。
这些看起来像山羊似的东西。
云泽也不清楚他们曾经都是什么。
没来由的食物最好不要吃。
这是云泽最近几天尤其学会的人生哲理。
于是他挥舞起了安魂。
将那羊圈的大门直接斩开。
没有想象中的群羊奔逃。
反而那些羊只是抬头看了看打开的羊圈。
没有任何想动弹的想法。
云泽有心驱赶他们。
想了想，又收住了手。
这群羊已经没有救了。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便是天堂。
除非厨师的屠刀真的降临到头上。
他们必然不会拥有反抗的想法。
云泽又不是圣人。
自然也不会将自己有限的感情。
用来感化这些麻木的生灵。
“随他们去吧。”
云泽将安魂收到了体内。
戴上兜帽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星火城内。
看着直播们的观众。
又是另一种想法。
云泽最后的那句话。
好像感慨。
又好像放弃。
其中复杂的情感只用那五个字好像什么都没说。
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有感性的人甚至联想起了自己看到过的幻象。
最后，冷汗直冒。
星火城的上城区。
又和这些智羊有什么区别？
而他们本身，又和那帮麻木的山羊相比。
能够聪明到哪里去？
直播没有结束。
却只能看清云泽带着兜帽的背影。
大街上有人目光重归清明。
朗声说道：
“我发现我们一直有些误解云泽，以为云泽只是单纯的看不起我们。”
“然而没有。”
“我们就好像那羊圈里的山羊，过着自以为富足的生活。”
“这星火城的城墙，和那羊圈的围栏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在外面看着我们的人，只有云泽一个。”
“他想唤醒我们，他想让我们知道，这些舒适与美好都是假象。”
“只有忧患，才能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没有忧患，那云泽他就会自愿成为我们眼中的敌人。”
广场上掌声雷动。
只有隐藏在人群中的池十九笑着摇了摇头。
别闹。
云泽是真的看不起你们。
不过无论星火城的人怎么想。
当云泽回到山洞之后。
顺手把烤好的小智羊放下。
他再次闻到了熟悉的海腥味。
并且，这一次的腥咸。
比起之前。
更甚一筹。
云泽没有休息。
再度站到了城墙之外的半空之中。
翠绿色的海水重新席卷。
而同时。
对比起之前的海水。
这一次星火城内的海水...
好像更加真实了几分。
不仅是味觉与听觉。
也不仅仅是能看到颜色的视觉。
云泽能清楚看到那海水的波浪。
水下的暗涌。
水草的飘摇。
还有水底的泥沙。
这绝对不是度假时看到的湛蓝的海。
当云泽注视到那些翠绿颜色的时候。
心中就已经不自觉地涌出了许多意象。
酒醉落入海中的水手。
得罪别人而惨死在桅杆上的渔民。
猩红着双眼到处逃窜的老鼠。
也许还有那些廉价兑水的朗姆酒。
只需几个铜板就能过夜的可怜女人。
构成了一副没有任何王法的地界。
云泽抽了抽鼻子。
再次注视着那些海水如同退潮般降落。
只是这一次。
留在星火城内的海水。
已经不再是一小洼紧挨着一小洼的程度。
反而像是一场小雨落下之后。
整座地面都覆盖着一层散发着淡淡腥味的水膜。
云泽回到了山洞。
刚要继续思索这海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转念想到。
自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
云泽抬起了头。
嗯...
果不其然，大彪正叼着那小智羊的另一枚羊腿。
吃的正香。
云泽抽了抽眼角。
凑到大彪身前：“味道怎么样？”
大彪吃的语气都有些含糊：“好次！”
云泽点点头。
很正常。
以大彪的智力水平来说。
那精神影响能影响到她都是生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