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特的脑子有些混乱。
倒不是之前那个云泽突然的友善。
还有自己没有吃的烤肉。
更不是那莫名其妙的三个点。
瓦罗兰特现在所思考的是。
云泽的内心到底有多复杂、
以他刚才的想法，大不了就是一路死下去。
然后发现云泽逐渐表现出更真实的模样。
但是现在，神明的三观又一次得到了刷新。
为什么感觉...
这些云泽，都是真实的？
神明毕竟纯粹许多，哪怕瓦罗兰特有些精神分裂。
但祂分裂而出的也都是神格。
怀揣着这种奇怪的想法。
瓦罗兰特闭上了双眼。
旋即感受到了几分炎热。
那是一座远山。
而远山上，正在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空气中还能传来几分燃烧的滚烫气息。
瓦罗兰特四处观察。
想要发现云泽的踪迹。
看了半晌，没有发现。
“烧的很大，不是吗？”
熟悉的声音，浮现在瓦罗兰特身后。
他猛地转身。
却看到云泽的脸颊，被那远方的火光衬得忽明忽暗。
“我其实很好奇，你们那个地方在远古的时候，人们是怎么过来的？”
瓦罗兰特一直跟不上云泽的脑回路。
只是这个问题，让他发觉云泽好像别有深意。
世界意识的部分开始思索。
“我不知道。”
最后他看向云泽。
没有选择隐瞒。
云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应该啊，神明不应该从始至终一直存在才对？”
瓦罗兰特感受到了几分嘲讽。
只是他依旧没有发怒。
他不是纯粹的世界意识，也并不完整。
也就让他那神明的内心中，多出了不少神明并不会具备的好奇心。
“你好像有你自己的理论？”
火光之外，瓦罗兰特低声问道。
远方的山火太过真实。
烧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某位凡人的内心。
就好像云泽早已把这些景象都装入了心中。
哪怕他未曾告诉过别人。
云泽笑了笑。八壹中文網
径直坐到了地上。
只是因为角度的变化。
让他本来明亮的脸。
变得更为阴郁几分。
一半处于光影。
一半隐于黑暗。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命题，到底是神创造了人，还是人创造了神？”
瓦罗兰特刚要开口。
云泽却摆了摆手。
“别急，等我先说完。”
“这里是深层意识，如果我想就这么杀了你我可以让你直接出现在山火里。”
云泽顿了顿。
“起先我觉得，应当是人创造了神明。”
“因为那时候我知道的也很少，所以我骄傲，我认为人类是所有宇宙中最为聪慧的生物。”
“那些神话传说也来源于人们的创造，流传到今天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模样。”
“如果按照唯物主义来说，这是一个极为能自圆其说的说法。”
“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柳青。”
云泽的眼中光芒明灭。
好像在说着自己思索许久的问题。
“事实上我不喜欢打架，我更喜欢去思考一些原本想不通的东西。”
“实力提升为我带来的可能更多是眼界。”
瓦罗兰特似乎感觉到了云泽没有敌意。
他也坐在了云泽旁边，与他一起看着那骇人的山火。
“这和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云泽却看着面前的景色：“你说这把火，烧的旺吗？”
瓦罗兰特更加迷茫。
云泽再度开口。
“这是人类从蒙昧到文明的第一场考验，因为纪念，所以我把这场火背了下来。”
“让它一直在我的心中燃烧着。”
“倒不是因为别的，可能只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哪怕路过的人只能看到光。”
“虽然我这把火也许有些大。”
“于是我就有了新的想法，你我都不是很弱的存在，也知道这个宇宙存在着许多的世界。”
“那么问题就来了。”
云泽望向瓦罗兰特。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类似海蓝星远古时期的世界，随后亲手放了这把火。”
“我算不算神明？”
瓦罗兰特愣在了原地。
他有种感觉。
云泽现在的话语。
好像正在直戳本心。
“事实上在遇到柳青之前，我的想法还十分简单，改造一下星火城，吃点更奇怪的东西，变成更强大的人。”
“至于柳青的出现，就好像一条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海里的鱼，第一次看到了星空。”
“我也只是更大的青蛙，趴在更大的井底。”
“好了，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
瓦罗兰特闭上了嘴，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转身看向云泽。
“算。”
言简意赅。
更灿烂的笑容浮现在云泽的脸上。
“是啊，我们总是依靠自己的视野去揣测无法想象的事。”
“我会放火，那原始人就会把我奉为神明。”
“同样，在铁器时代，我带着一个战区的火箭军穿越，我也是神明。”
“对于掌握了现代科技的文明，我如果掌握了二向箔，我还是神明。”
“瓦罗兰特，我问你。”
云泽的目光逐渐认真。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我站在更广域的视角来看，我还是神明吗？”
瓦罗兰特心口一紧。
过了许久。
等到那些山火好像都有些飘摇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
“不算。”
云泽却没什么反应。
而是继续说着。
“好，现在下一个问题。”
“我有时候会想，随着我的实力逐渐增强，甚至都不用实力增强，只看现在。”
“我已经可以完全掌控星火城和它的周边，那我是不是也算的上星火城的神明？”
“等我再强大一些呢？整个华夏，整座海蓝星，甚至整座太阳系？”
“哪怕我已经能和大宇宙意识分庭抗礼，那我岂不是依旧被这个宇宙所滞楛？”
云泽说出了他的论断。
“所以神明本身就不存在。”
“他们也只是更为强大的凡人。”
“所谓的神，也只是不如他们的凡人，通过畏惧与向往，赋予他们的称号罢了。”
瓦罗兰特听闻后没再思索。
而是看向云泽。
“你在让我怀疑自身？”
云泽脸上的笑容更加淡然。
“这是我的内心，我只是告诉你我最真实的想法。”
“去吧，去山火里面。”
“我在下一层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