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
云泽悄无声息地吸了口凉气。
有风拂过，告诉着他暴雨降至。
云泽没有移动，依旧站在船舷之上看着夜里的海。
他回归到了意识。
守望层。
瓦罗兰特正烤着牛肉干，看着面前好像有些不一样的守望者云泽。
“你咋进来了？”
云泽席地而坐。
意识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他一把抢过瓦罗兰特烤好的牛肉干，撕下一条放到嘴里。
“诶诶你尊重点，我好歹是个世界意识。”
“残片。”
云泽嘴只开了一半。
“那也是世界意识！”
云泽挥了挥手，巨量的牛肉干直接把瓦罗兰特砸在了地面之上。
“贿赂，抓紧回答问题。”
“咋不撑死你呢？”
瓦罗兰特叹了口气。
看着这堆牛肉干。
也罢，你的意识你说了算。
云泽就这么慢慢撕扯着牛肉干，与瓦罗兰特二人大眼瞪小眼。
“有啥问题你就问啊！”
终于，瓦罗兰特率先忍不住。
“你先动了，你是王八！”
云泽大喜过望。
瓦罗兰特一脸黑线。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缓缓抬头。
守望层依旧云淡风轻。
这人也没疯啊。
咋就这样了？
云泽终于吃完了牛肉干。
他拍了拍手。
“现在说正事。”
“作为世界意识，你对血港这边没有几个超凡者的现象怎么看？”
瓦罗兰特一愣。
“咋可能？”
“诶？”
云泽眨了眨眼睛。
瓦罗兰特也眨了眨眼睛。
咱说的是一个事吗？
疑惑逐渐充满了整座守望层。
“我问了崔斯特，他说血港里没有多少超凡者。”
瓦罗兰特又一愣：“他是干啥的？”
“耍钱的。”
“你见谁家超凡者去赌场？”
云泽愣愣的点点头。
这开展变态到哪怕他这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所以，你的意思是？”
瓦罗兰特坐在一堆牛肉干上。
看着云泽的目光充满着作为世界意识的叹息。
“血港的超凡者只有两条路。”
“一个是回归海洋，崔斯特与他所信奉的神一样，都是超凡者或神明中的异类。”
“哪怕如同派克那种，他也得在海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那个菲利普，他也是，你们有句老话叫如鱼得水，那鱼没了水，就好像迷雾系没了迷雾，虚空系没了净石，没了能量的来源。”
云泽似懂非懂。
“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嘛...那就是找到离开海洋的办法。”
瓦罗兰特小手一摊，闻着牛肉干的味道。
“血港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海洋之外还有大量的陆地，虽然现在这些地方有些隔绝，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没有任何联系。”
云泽咂着嘴里牛肉干的味道。
“所以，那些超凡者选择投诚？”
他还记得瓦罗兰特说过，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着王权与庞大的帝国。
瓦罗兰特点头：“没错，新生的超凡者也只能和凡人比划比划手腕，只要一个家族传承了三代，谁还没点对抗他们的资本。”
“换句话说，超凡者也是要吃饭的。”
“崔斯特那种...才是异类。”
“当然，异类也更有可能被选择为锚点。”
云泽看着面前这个世界意识。
总觉得他现在越来越有村口老大娘的既视感。
瓦罗兰特不男不女的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总觉得你现在的想法很冒犯。”
云泽点点头。
“自信点，不用觉得。”
说罢这守望者脸上复杂的表情瞬间消失。
只留瓦罗兰特坐在一堆牛肉干里不知道说啥。
云泽从意识世界出来，讨论许久外界也只过了几秒钟。
观众们看来，他也只是思索了一会。
“诶还有东西没问。”
下一秒，瓦罗兰特又烤起来的牛肉干，又被云泽抢了过去。
“有屁快放。”
瓦罗兰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心态。
“那你说，这个海兽，深海之物，还有深海三个途径，到底有什么递进关系？”
云泽这次的口齿倒是清晰。
“你都说了是递进关系了。”
瓦罗兰特只想让自己毁灭了算了。
“他总不能只是单纯的强度变化吧？谁家隐藏职业没几个隐藏任务？”
瓦罗兰特看着云泽充满着求知欲的眼睛。
“那我想问你，你会了那么多途径，他们的本质差别是什么？”
云泽倒是没犹豫。
“对于能量的操控。”
从山火到烤，从幽夜到生。
本质上都是操控能量的细化与可控性。
瓦罗兰特拍了拍手。
“就是这样。”
“先说海兽途径，作为最基础的途径，它的上限虽然算不得高，但是可塑性极强。”
“毕竟海洋中有太多的海兽，如果非要说，那它就是你们话里的中专，虽然算不得好，但是起码能教你点吃饭的手艺，不至于饿死。”
“接下来，深海之物。”
“这个呢，就是大专，虽然只是海兽途径的强化，可塑性也少了点，但是难度更高，上限也更高。”
“深海途径就是本科了，作为世界意识我不觉得高阶途径有多么值钱，不过它同时兼备着上限和可塑性。”
“途径不是你进入了就变得多强的东西，途径是一个概括，序列才是具体的能耐。”
云泽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总感觉你没说到重点上。”
瓦罗兰特看着云泽。
又指了指守望层的天空。
云泽心领神会。
“这里是我的心，不会出现任何的窥探。”
瓦罗兰特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语气一瞬间都舒缓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要在收容所里藏了个这个东西？”
他拿出了一张纸条。
里面用云泽的字迹写着行字。
这里不应该叫苦，应该叫过往。
云泽低下头。
半天没说话。
许久，他看着瓦罗兰特。
“所以最近你一直在到处晃悠，为的就是这个？”
世界意识笑了笑。
“是啊，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些你为了自己创立的序列所写的草稿。”
“还有那个自称你门徒的孩子，哦，张麟，也在你这学了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云泽先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受别人束缚的人。”
“但是你那两个师傅，你可是对他们表面上十分乖巧。”
“是不是...暗中也有反骨？”
瓦罗兰特把纸条拍在云泽面前。
“否则你为什么不用现有序列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