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外？
大宇宙意识看向云泽。
他总觉得云泽话里有话。
一向擅长于暗示的他此刻却十分想让云泽把话说清楚。
谜语人滚出宇宙！
云泽耸了耸肩。
“所谓的意外，就是当局者迷。”
“事实上所谓的概念依旧来源于后人的总结。”
“这是一个玄学问题，他说不清是物质产生意识，还是意识产生物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最早，绝对是现有的宇宙，后有的宇宙意识。”
“简单的递进关系，因为有了宇宙，所以宇宙意识出现，换句话说，宇宙意识脱胎自宇宙本身，在理解了这点之后我们就可以确定另一个事情。”
“那就是其实大宇宙并不太了解自身。”
云泽面前的大宇宙意识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他就是宇宙本身。”
云泽却看向他：“在我之前你相信神运会被破解吗？”
大宇宙意识的话语愣在了原地。
对不起，我确实没有见过你这种说不清是倒霉蛋还是其他存在的东西。
云泽摊开了手。
“很明显的一个事情，作为人类我们可以探索世界，但是我们很难完全掌控自身。”
“这是一个高度的问题，人类挥动手臂就好像宇宙限制熵增，也许能力层次不同，但是在他们所处于的地位上，这一切都十分简单，因为这些事情处于同一个调性，换句话说，坐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
“那么继续扩展思考，我举过这个例子，人类无法完全控制自身。”
“比如你不可能完全控制大脑中的想法，你也不可能完全清楚你体内的某个血小板漂流到了哪里？”
云泽耸肩：“这些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微观的东西，但如果血小板有意识，那么它被冲向哪里，要在哪里凝结，他也可以如臂指使。”
“这两者在力量差距上有本质的差别，我相信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自己的血小板在哪里，所以血小板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就是一种概念。”
“人类知道自己的伤口会结痂，所以他们给血小板取了个血小板的名字，特指这种事物，但是血小板只是一个名字，他可以叫血小板，也可以叫安娜斯坦洛夫斯基，也可以叫大红红蝴蝶公主，叫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名词特指的概念。”
云泽看向大宇宙意识。
“现在我们跳开血小板，但是使用同样的心态来思考。”
“在人类发现血小板之前，血小板就不存在吗？”
大宇宙意识摇摇头。
“那在大宇宙认识到边界之前，边界就不存在吗？”
大宇宙意识直视着云泽，他的思维十分清晰。
“但是这不是一个性质的话题。”
云泽反而点点头。
“所以我分不清这是唯心还是唯物。”
“因为在大宇宙意识到边界之前，所谓的初始宇宙并没有边界，熵增仅仅是一个数值的增长，你増你的，人类依旧有无尽的地方可以扩展。”
“我所说的意外，则是人性。”
“因为人性的复苏与崛起，当然，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不过对于初始宇宙来说，时间依旧不重要。”
“但是只要人性出现了一点，大宇宙就不再是纯粹的工具与程序，他就会开始思索有关熵增带来的后果。”
“他会想，为什么自己的体内会出现那么多的废墟，为什么人类没过一个纪元就会迁徙，为什么毁灭的地方看起来如此没有生气。”
“于是一个概念在大宇宙的意识中出现，远近。”
云泽挥挥手。
“当然，宇宙所理解的远近极为抽象，在这时他并没有意识到熵增所带来的后果，他只是发觉这群人类正在朝着更远的方向探索。”
“初始宇宙无边无际，这本身是一个可以永久持续的过程。”
“奈何随着人性的复苏，原本单纯的程序开始思考更多的问题。”
“比如人类可以行进多远？”
云泽双手一拍。
“宇宙的意识，那是最为至高无上的东西。”
“万幸的是到这时候，大宇宙依旧没有对于边界的构思，他仅仅是因为人性，而对人类有了更多的注视。”
“你说，人类会不会对神灵造成污染？”
云泽极为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不点。”
大宇宙意识回以对视。
我本来是想否认的。
但是你就在我面前疯狂散发精神影响。
关键我他mua还信了。
很难不怀疑云泽有没有预谋。
云泽看向远处。
对品尝层的自己挥了挥手。
天空中的雷暴已经消失。
那哥们也几乎失去了耐性。
看着那紫光哥们离开。
云泽的声音也平缓了些许。
“所以大宇宙的人性，开始越发复苏了起来。”
“直到人性的存在再也无法被神性忽视，作为程序一般的神性，自然要对宛如病毒的人性进行驱逐。”
“但是他没想过，人性的来源不是外界，而是他自己对于人类的好奇，对更多知识的好奇。”
“所以，任凭大宇宙如何努力，越来越多不属于神灵的想法却会冒出。”
“最为关键的一个东西出现，毁灭就随之而来。”
“好奇。”
“大宇宙开始思索自己是什么？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自己是宇宙，是所有，是时间与空间，是万事万物的集合。”
“只是大家都清楚，人类在饥饿的时候，只会思考一个问题，但是人类如果吃饱了，那就会思考无数个问题。”
“也许在那时大宇宙意识暂且驱逐了人性，也许没有，不过很显然大宇宙意识不需要吃饭，所以他开始思考更多。”
“比如，人类会不会有一天没有地方搬迁。”
云泽笑了笑。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很难形容，在无尽的搬迁中人类会不会也有这种压力，比如说宇宙是有限的。”
“于是大宇宙意识就会不知不觉间被这种公共的担忧所影响。”
“也可能仅仅是人性的作用，让大宇宙意识开始天人忧天。”
“但是概念出现了，在大宇宙混沌的脑海中，某个名为边界的概念开始出现，他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也是有限的。”
“而神明的担忧，便是凡人的必然。”
“这才有了为什么人性与神性，开始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