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继续挥动。
直到那最中间的黑潮定格在若干的信息之上。
“接下来我们所讲的东西可能会有些...过于世俗，所以还请你们几位跟上节奏。”
“我们先不提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就算有猜测但是也是管中窥豹。”
“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神明是血港世界，甚至这个大世界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因为神明确实掌握着权柄，而这些权柄所代表着的规则，就是血港的人们最为需要控制的环节。”八壹中文網
“我知道你们会有些好奇，因为哪怕是没有深海女神等等的存在，现在的血港也依旧没有停止海运。”
“不过这里面存在着一个概率学说。”
云泽笑着解答。
“如果你是一个渔民，你全家都是渔民，或者说水手，都不重要，只要是在海上讨生活的就可以。”
“而大海为你们带来了无尽财富的同时，也随之带来了算不得小的危险。”
“毕竟在孤立无援的大海上，任何的危机都会导致船毁人亡。”
“而这时，你发现你们家隔壁的一户人，他们在出海之前都会进行一些你看不懂的仪式，比如朝着一个人像跪拜，或者烧毁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开始你觉得是浪费，不过后来你看到，他们的渔船每次都带着满仓的鱼儿回来，并且船上的人都极为健康。”
“哪怕是偶尔死几个人，也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小心，甚至有时候的意外都会有更意外的惊喜到来。”
“你也学着去跪拜，去祭祀。”
“这就是信仰的来源，因为只有有用，才会相信。”
“并且越有用，越虔诚。”
“你们觉得这个模式像什么？”
云泽抛出了问题。
回答的人，自然是池十九。
“像一种合作，一方面献出了虔诚与祭祀，另一方面则付出了一些自己觉得微不足道的东西。”
“如果你控制了一整片海洋，那确实几船鱼还不如看着人们磕头更有意思。”
“虽然这里面存在着信息差和实力差，不过好像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泽鼓起了掌。
“没错，就是这样。”
“用互联网黑话讲，就是赛道的差异。”
“没有信仰的人比拼的是自身的能力与运气。”
“而有了信仰的人，比拼的无非是谁更虔诚。”
“当然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因为当大家都有信仰之后，那自身的能力也就重要了起来。”
“不过我们需要注意的是，神明确实存在，并且与信众有联系。”
“至于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去论证一个早已经确定的事情，则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重要。”
“你还是那个渔民或者水手，当有一天你发现你依旧虔诚的祭拜之后，没有获得任何反馈，本来安全的路线上出现了许多的海兽与大浪。”
“跟你一起出海的人们死了几个，你带着空荡荡的船回到了家里。”
“你本以为是自己的不虔诚导致了神明的惩罚，直到你看到你们村里的人都是这样。”
“你们猜猜人们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池十九顿了顿。
“验证。”
云泽颔首。
“没错。”
“所以你磕头磕到头上出血，用了家里最昂贵的东西去祭祀，甚至还杀了几个倒霉的罪犯当成祭品。”
“你做了完全的准备，用尽了一切方法再次出海。”
“这次好了许多，你带着钱财回到了家，只是依旧有人死亡，你开始了怀疑。”
“因为这一次的丰收好像不是因为神明，而是因为你做了完全的准备，你的网最为坚固，你的水手最为敏捷，你的嗅觉最为敏锐，你甚至不打算在下雨的时候前进，因为很有可能暴雨会冲坏船帆。”
“那接下来呢？”
云泽又问道。
“惊恐。”
“没错。”
“也许家里的信仰已经传承了千万代，不过你不是个傻子，你知道原本的祭拜流程好像没有用了，你甚至开始怀疑神明出了事情。”
云泽的语气微妙了起来。
“那如果这个渔民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凯莎就这么听着两个人讲相声般一问一答。
却在听到云泽问题之后，脱口而出。
“那就让自己更强啊。”
“换个神明。”
他与池十九回答的时间一模一样。
答案却千差万别。
云泽笑得几乎止不住。
“凯莎说的没错啊，确实一个要强的人是应该加固船只，培养水手之类的事情。”
“不过我觉得池十九说的更为真实。”
“因为我们的例子，都是普通人。”
“啊？”
凯莎眨了眨眼睛。
云泽笑了笑。
“我不是瞧不起任何人，不过真的很少有人在面临困难的时候选择自己跨越。”
“之前无数年的信仰中，人们在脑海中已经确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有事问神明。”
“换句话说，你用了二十年练出来的捕鱼手艺，别人磕三个头就有鱼群往网里钻，你选哪个？”
“啊...阿巴阿巴。”
凯莎的智力开始不够用了。
云泽摊开了手。
“所以也就是因为这种惰性，人们还是清楚地知道，祭拜神明比努力更有用。”
“于是，新的神明也就成为了刚需。”
云泽终于说到了重点上。
“所以，谁会成为神明呢？”
“或者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怎么成为神明呢？”
“瓦罗兰特的破故事大家都知道，他精神分裂了，于是更多的女神出现，虽然他说自己不分男女，但是看起来依旧很像男的。”
“我知道这么编排他不太好，不过这里面依旧有待商榷。”
云泽的身边传来一生咳嗽。
“你好好说话。”
瓦罗兰特就这么出现在云泽面前。
让派克都站不住脚。
他可是知道，这是比女神还要恐怖的存在。
“我来回答一下你的问题。”
“神明的权柄确实需要交接，但是也不是仅仅有交接这一个选项。”
“当时俄洛伊在成为深海女神之前，也被尼菈夺取了权柄。”
“所以，神明的权柄并非固定。”
“而如果不是神明的存在想要夺取权柄...”
云泽顿了顿。
“便需要一个囊括了神明的舞台。”
“比如说...黑潮。”
人们面前的信息闪耀。
直到终端浮现出了小字。
“已解锁中型信息：成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