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哪怕她已经看不清黑雾中琳的表情。
“这是一个特别难以理解的问题。”
云泽的语气好像突然淡然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慵懒。
“这里面好像有着一个bug，比如血港内到底存不存在真实的女妖。”
“得益于书库中的藏书，我发现因为女神的影响，所以女巫是根本不允许出现的存在。”
“也是因为这一点，海妖家族才会把这本如同呓语一般的日记收藏起来。”
“但是她们为什么会收藏呢？哪怕想一想都会知道，这个写下日记的人就是她们的先祖。”
“那接下来的发展只有两种，一个是视若珍宝一般把它供起来。”
“要么就是将其销毁，毕竟这里面的记载也不是那么体面。”
“但是这本书就好像被人忽略了一样，一直摆放在这里，甚至经历了上千年的时间依旧栩栩如生。”
“要知道，一本书经历了几年该有的衰老依旧会有。”
“它好像一个被刻意摆放在这的...”
“求救信号。”
云泽依旧微笑。
哪怕面前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书库。
“之前莎拉对我说，海妖家族有一个极为厉害的能力，他们能预测灾难的发生。”
“那作为海妖家族的起始，这个能力是不是你也是最强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什么是灾难？”
“是陨石？是海啸？还是我找寻的黑潮？亦或是单纯的我喝多了决定把血港夷为平地？”
“这又说回了你之前说过的，两个也不错的话题。”
瓦罗兰特已经傻了。
云泽好像在吃书，把之前说过的一切都否认了一遍。
哪怕是数据终端也都傻了。
代表着黑潮的集成率忽上忽下。
宛如验证着云泽话语的真实性。
云泽却丝毫没有在意。
毕竟，他是一名远古守望者。
而远古守望者唯一的意义，就是把最真实的样貌，展现给后人。
黑雾继续弥漫。
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云泽逐渐感受到了恶意。
而这股恶意跟随着黑雾蔓延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又开始踌躇了起来。
云泽依旧面色如常。
“好了，现在开始揭晓谜底。”
瓦罗兰特已经回到了守望层。
而他的面前，则是连接了大宇宙数据库的投影。
无尽的光点开始汇聚。
等候着云泽的解读。
“如果说女神们出现之后，血港就不会出现任何与神权有关的女巫存在，因为她们会影响女神的权威。”
“那么在女神出现之前，女巫的存在就变得十分自然。”
“只要把时间带上，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问题。”
“而把这些线索并联起来之后，就会得到一个很有趣的解答。”
“是否曾经有这么一名女巫，她十分的痴迷超凡能量，而她的名字不重要。”
“这名女巫的能力其实不错，在最开始神明还未归位的时代，她混的也很好。”
“但是谁也不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就好像这个一直在追求超凡能量的女巫，也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被ban了。”
“神明的事情凡人自然不清楚，原本的权柄逐渐有了主人，女巫的这一套也开始失去了作用。”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名女巫也不能接受自己变为普通人的事实。”
“所以这个日记里的逐渐疯癫，也就有了解释。”
“但是很明显，如果路走错了，换条路也是不容易的事。”
“我无意去分析那名女巫的能力与基础，但是我十分清楚一个事情，这名女巫失败了。”
“而回到我们开始所说的神战，也许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时间点，也许是因为某些狗运，一位在神战中失败的女神侥幸逃脱。”
“神明我杀过，所以我是清楚的，他们其实很难以一个失败者，或者说残缺的状态继续活下去。”
“就好像你也不会忍住补死一名已经倒地的敌人。”
“奈何好巧不巧，就在某次这名女巫再次试图沟通超凡能量的时候，你出现了。”
“面对如此有底子的凡人，你十分心动，毕竟如果成为凡人，你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而且可以逃脱你姐妹们的追杀。”
“但是这名女巫，好像也不是十分的老实。”
“虽然她一直在沟通神明，但是不代表她也没有人类的优点。”
“比如说，不屈。”
“哪怕是面临神明的夺舍，她也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来保留住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这本日记，或者说...一些小小的提示。”
面前的黑雾逐渐散去。
琳再次出现在云泽面前。
但是这一次，她看起来不再无力，反而一副极为自信的模样。
“所以呢？小家伙？”
“我从你身上闻到了一些姐妹们的怨恨，或许那几名女神真的死在了你的手里。”
云泽提起了安魂。
“你不装了？”
琳笑了笑：“我从未伪装过。”
云泽的回复言简意赅：‘放屁。’
安魂被他扛在了肩头。
只是丝毫没有出手的动作。
“还是得委屈你一阵，老伙计。”
云泽宛如在安抚自己躁动的兵器。
“很显然，女巫留下的提示也被我破译了。”
云泽另一只手抚摸着数据终端。
“黑潮。”
“亡魂。”
“或者说，血港之外的神明。”
琳依旧站在原地。
好像在思索为什么云泽没有动手。
云泽却笑了笑。
“其实你应该等会的，我还有许多猜测想着确认一下。”
“比如说古老者的存在，我承认这里面有些吃书，不过想要得到真相，就需要不断地试错。”
“并且，其实那场夺舍对你也有不少的影响吧？”
“什么影响？”
云泽看着依旧在分析信息的瓦罗兰特。
“你竟然不认识你亲爹了。”
“还是你已经有了别的爹？”
云泽的笑容越发明朗。
“我不会去否认任何一个敌人，哪怕是看起来不如我的存在。”
“因为哪怕是不如我的人我也会想办法强化他。”
“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更多的奖励。”
安魂向前挥去，却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落在地面上的女妖之书开始无火自焚。
云泽扭了扭脖子。
“现在属于凡人的打闹结束。”
手中的数据终端终于发来提示。
“我们开始玩一点神明间的游戏。”
【黑潮：集成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