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
云泽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
比如说在之前邪阳死前爆种炸出人工湖的时候。
云泽都没说出声势浩大四个字。
在当年一往无前一镰刀做掉幸运女神的时候。
云泽也没说出声势浩大四个字。
就算当时与俄洛伊的战斗几乎摧毁了整个上城区。
声势浩大四个字也没从他的嘴里出现。
所以，虽然有些小题大做。
但是当云泽亲口说出声势浩大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重了起来。
卧槽？
他要做什么？
只见云泽面带微笑。
想必最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朴素的处理方式。
在把自己所有的序列炸掉之后，云泽甚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凡人。
奈何他依旧屹立在海面之上。
让人们都搞不清楚云泽的实力来源为何。
直到云泽抬起了手。
左手空无一物。
但却又好像握着什么。
“这一份，叫人性。”
“也许你看不到，但是并不重要。”
“因为人性本就无从观察，它隐藏在各处，万事万物皆有人性，甚至人性这个词都有些狭隘。”
“如果可以，它其实也可以被称之为自然。”
右手也被举起。
戴安娜的神性在此熠熠生辉。
“这一份，叫神性。”
“神性显而易见，因为在熵增的过程中，越拥有神性的存在，就越难能可贵。”
“但是人，不是非黑即白。”
云泽停顿了下。
随后，他握紧了双拳。
时间宛如停滞在了这一瞬。
原本翻腾的海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不，不是海面的宁静。
时间真的就此静止了下来。
如同宇宙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
从未有过的疯子。
亦或者是天才。
神性与人性在云泽的体内进行着从未有过的融合。
却又被整个宇宙强行停滞了下来。
只有云泽周边，甚至不远处的舰船与星火城的观众。
都没有受到限制。
如同这种特例，对于宇宙来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疯了。”
大宇宙意识直接出现在云泽身边。
语气不乏感慨。
祂抬起头，看向夜空中遥远的恒星。
“在宇宙都在分离神性与人性的时候，人类本可以在被动中存活在夹缝。”
“只有他，正在考虑融合。”
“什么意思？”
瓦罗兰特也缓步走出。
这两者因为接入了大宇宙数据库的缘由。
得以在时间之外缓步行走。
“他在回溯。”
“因为在无数年的历史中，只有一个时间点神性与人性可以融合。”
“甚至这个时间点还要在时间出现之前。”
“也许可以将其称之为混沌纪年。”
“那时候的初始宇宙，人性与神性还没有分裂。”
瓦罗兰特还要开口。
整个人的气质却又一变。
高等到无可附加的气质缓缓流出。
原本不如大宇宙意识的人性的既视感瞬间消失。
直接变为平起平坐、
甚至有隐隐压人性一头的倾向。
“我要阻止他。”
瓦罗兰特终于开口。
嗓音却极为冰冷。
让人们感觉到陌生。
人性却笑了出来。
他看着瓦罗兰特的双眼。
“好久不见，我自己。”
大宇宙意识的神性，在瓦罗兰特的躯体之上径直降临。
充斥着对云泽的恶意。
“你...”
神性刚要开口。
人性却摆了摆手。
“你别急，听我说完。”
“我只能告诉你云泽在弄一些很新的东西。”
“至于有多新...”
“也许宇宙的数万亿年间，出过无数天资比云泽聪颖的天才，也出现过无数比云泽疯狂的存在。”
“不过能把疯狂与天资结合在一起的人类，只有云泽一个。”
人性的笑容逐渐不太符合宇宙本身的庄重。
“你说你要阻拦他？”
神性缓缓点头。
“我感受到了两个宇宙的失衡，很显然通道被人为打开。”
“宇宙的规则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差错。”
人性笑容更甚。
“你要怎么阻拦？”
神性一愣。
“抹除问题。”
人性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不合时宜的笑容回荡在这片海上。
也许是因为时间的静止，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刻。
也许当云泽神性解封的瞬间。
所谓的舞台就再也无法停留在了所谓的血港。
大型世界在宇宙的尺度上也无非九牛一毛。
在无人知晓的沸腾深海上。
这是一场有关宇宙的尺度。
“你凭什么？”
人性的笑容消失。
看向掌控着宇宙运转的神性。
“云泽仅仅是做了一场没人做过的事，你凭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神性依旧冷静。
“因为定义。”
“任何事情都不怕事态的发展，无论开展还是毁灭都是宇宙中最为正常的一环。”
“但是宇宙无法承担起更多新东西的出现，定义之间会互相穿插，也许作为人性你会偏袒这一切。”
“不过作为宇宙本身，我不允许这种新的蝴蝶飞舞。”
人性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讥笑。
“所以呢？你也要像更多宇宙那样？等到自身的寂灭？”
神性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是宿命。”
人性缓缓回身。
看到依旧凝固在时间中的云泽。
“如果之前你说这些我会相信。”
“不过有人告诉了我，宿命...”
“不值一提。”
人性的语气逐渐放缓。
只是态度却极为坚决。
大宇宙意识的神性代表有些惊讶。
他好像不能理解这种事情。
为什么本就衰弱的人性会站在他面前。
做出这种螳臂当车的事情。
神性依旧冷静。
“我本可以瞬间抹除你。”
人性却终于止不住自己的讥笑。
“随意。”
“当我选择找到云泽的时候也许就预见到了现在。”
“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明确了自己并不畏惧。”
“你可以很强大，因为你是宇宙的本身。”
“不过我不介意。”
人性继续看着云泽。
进行着这一场无人知晓的谈话。
“我和你的唯一差别也许仅仅是我会学习。”
“你可知道云泽教会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神性摇摇头。
人性却缓缓抬起了头。
“人性，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