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问题上。”
“事实上我有必要去思考这些，因为如果一开始仅仅是好奇心与无聊，但当我领悟到所谓的概念之后。”
“我大抵与天同寿。”
“我想我应该是不愿意看着我所在的地方逐渐化为死寂，即使我依旧是那个该死的远古守望者。”
“但是远古守望者也不是纯粹历史背后的眼睛，因为历史存在的意义便是警醒后人，让人们不要忘记之前发生的种种。”
“但是死去的宇宙没有虚空的运气，不会有监察者之眼去收集信息，而是全部化为无意义的过去。”
“那么，初始宇宙的最开始，也是混沌的，是因为人类的出现才有了后续。”
“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就对吗？”
听到云泽再次讲到这个话题，半空中的琳再次抽搐了起来。
“安静。”
云泽终于对她开口。
霎时间那蠕动的血肉安静了下来。
如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再嘚瑟不给你胎教的机会。”
云泽的说法很温柔。
“所以，这就对吗？”
神性莫名有些被之前的云泽吓到。
他摇了摇头。
这是他无法想象的东西。
“问题到这里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牛角尖，因为我们的游戏已经说明了，宇宙有没有所谓的神性，依旧会靠着本能运转。”
“我这不是否定某个神明的意义，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神性虽然接替了本能的权柄，就好像胎儿在长大后会说自己饿，而不是仅仅哭泣。”
“但是本质上是一样的，哭也是一种表达，对家长说我想啃大肘子也是表达。”
“那初始宇宙为什么还要费这个力气？”
神性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意识在初始宇宙之前就存在了。”
“这就是证明我想法的铁证。”
“那继续。”
“如果说初始宇宙真的如同我的所想，那么它就不会出现所谓的茫然期，也就是一开始的混沌期。”
“既然你是一个完备的意识，那何苦要把自己的记忆抹除掉？”
“还是...根本没有这些记忆？”
云泽给出了回答。
神性却傻了。
他从未想过这种开展。
“是否有这么一种可能，初始宇宙意识出现的时候，这个宇宙中就已经有了人类？”
“而之前的各种演化，只是我们作为猜想中的无意义碎片？”
“我不知道。”
“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神性已经给不出来了有效的回答。
云泽摇了摇头。
“注意，这不是讲述事实，而是单纯的猜测。”
“但是以我贫瘠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个最有可能的猜想。”
“就好像游戏一样，之前的都只是进度条的加载，当你见到宇宙的时候，你初始的人类便已经等候着你的指挥。”
“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人类绝对是宇宙的显化，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我和神性讨论过，也证实过。”
“那么你一个从未参与过宇宙演化的存在，一个宇宙的意识，怎么会把时间卡的这么准？”
云泽的问题没人回答。
云泽却早都做出了准备。
“因为这个想法，也是错的。”
“大家都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神明，来自于人类。”
云泽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们怀疑，宇宙意识是否有存在的意义。”
“我能想到答案五花八门，但是绝对不会有人的脑回路会这么变态。”
“在我的推导中，也许初始宇宙的大宇宙意识...”
“并不存在。”
云泽话音落下。
琳的闷哼已经变成了哀嚎。
但她还是在死死抑制着腹中的存在。
这一次不仅是神性。
哪怕是云泽都感受到了危险。
“当我想到这点之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因为没有意识，所以混沌中孕育出宇宙便很正常。”
“因为没有意识，所以根本没有人类出现之前的记忆与意义。”
“因为神明来源于人类，于是所谓的神性才开始孕育而出。”
“而恰恰是因为人类逐渐的成长，所以神性才逐渐的强大。”
“直到后来，群体意识的萌芽，人性开始脱胎，随后对立。”
“也是到最后，人类的发展到了尽头，随着探索时候的群体意识，初始宇宙这才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让整个宇宙有了边界。”
半空中的琳爆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这存在了也许数千年的古老者，在此刻分崩离析。
只有一股力量投射到云泽身上。
在那力量到达之前。
云泽拼了命的说出了最后一句总结。
“我们都被限制了。”
光芒褪去。
留下镜头前的影子。
那是一团没有实体的能量，唯一具现而出的宛如刀锋。
正死死抵在云泽的喉咙前。
“看起来你急了呀。”
云泽面带着微笑。
看着那影子渐渐具化。
那是与之前所见的人性一模一样的青年。
只是年龄更大一些。
眼角处还有几分隐藏不住的沧桑。
“人性。”
“或者说，初始宇宙的人性。”
那存在丝毫没有手软。
直接按下了手中的刀锋。
鲜血自云泽的脖颈处爆开。
但云泽的声音还在传来。
“我本来以为会孕育出某些极为强大的生物体。”
“比如奥特曼之类的，起码能直接吞噬掉大半个宇宙那种。”
“也不枉费我废了这么多力气。”
那被斩开的伤口直接愈合。
云泽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性。
“但是好像钓到了更大的鱼呀。”
那人性还是没有说话。
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哪怕是天空都清澈了几分。
刀锋继续挥下。
人们这才看到，根本没有所谓的刀。
只是那人性一挥手。
面前的云泽便四分五裂。
只是有些恐慌的是，云泽依旧没有散开。
而是自行地拼合。
如同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放弃吧，你无法斩断概念。”
“那我便重启宇宙。”
人性终于开口。
他话音落下。
时间开始停滞。
一切缓缓消失。
直到他抬起了头。
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云泽。
“为什么...重启被阻断了？”
云泽耸了耸肩。
“我早都说了，船上不是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