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见到九姑娘，顿时眉开眼笑。
“我说今天怎么有喜鹊在门前叫，原来是贵客临门。
九姑娘好久没来了，今天正好我这里有好物件，您鉴赏鉴赏。”
都说商人的嘴，骗人的鬼。
如果你把他说的话当真，恐怕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
九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商海拼搏加上家学渊源，当然不会把董老板的话当真。
“董老板客气了，我知道董老板忙，不敢总过来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我巴不得九姑娘这样的贵人来，这是给小店增光添彩啊！”
吴凡对两人真是服了，太假了！
不过人与人交往，有时这种假真是少不了。
如果董老板直接了当的说，欢迎给我来送钱！
那么接下来也就没法交流了！
张扬在一旁将手里的笔洗直接递给九姑娘。
“你来看看，仇爷爷喜不喜欢这类瓷器？”
董老板和九姑娘同时皱了皱眉。
九姑娘没有直接上手，而是指了指铺着布的柜台：“先放下吧！”
张扬心中不满，心中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怨念。
“瞧不起我，等我把你弄到手，看我怎么调教你，竟敢瞧不起老子。”
董老板和九姑娘都没注意到，张扬的脸扭曲变形，但刹那间便恢复了正常。
反倒是远处的吴凡，将这一幕看了个明明白白。
一开始吴凡没搞明白，这小子中邪了？
之后稍稍一想，便差点笑出声来。
没知识不可怕，可怕的是非要装成才子，这样非要被人踩死。
因为张扬以为九姑娘不接他手中的笔洗，是瞧不起他，他却不知古玩行的规矩。
当然不只是这件事，可能一直以来九姑娘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长期积压起来，这件事只是其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不过今天被吴凡刺激了一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不过权衡利弊后，张扬还是依言将笔洗放在柜台上。
董老板伸手示意，请九姑娘上手。
九姑娘接过董老板递过来的手套，麻利的戴上后，将笔洗捧了起来。
张扬有点懵逼，这尼玛的还嫌弃老子脏？老子拿过的东西还要戴手套？
要说张扬并不懂这些规矩，就连这次来这也是他父亲提前联系好的。
他只是来付钱取东西的。
至于说打眼这词，跟他沾不上边。
他父亲手下可是有一批亡命徒，这些董老板是知道的，他可不会因为这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此时九姑娘一手托笔洗，一手轻轻转动着。
之后又将笔洗内部和底部看了个仔细。
看着看着，九姑娘的秀眉便皱到了一起。
她总觉得看这笔洗的感觉很是熟悉，就像.......
对，就像之前在文海县城看的那个碗。
想到这里，九姑娘疑惑起来。
难道自己犯了疑心病？
有一次以后，看到其他的都怀疑成假货不成？
她慢慢将笔洗放回柜台上。
董老板微笑着问道：“九姑娘，您看这品相如何？”
“董老板，您这可难为我了，我这水平哪敢评判。”九姑娘连忙摆手谦虚的回答着。
她的眼神却看向四处转的吴凡，希望他能过来给把把关。
吴凡却装作没看到她求助的目光，继续一件一件的看着货架上的物件。
张扬这时呵呵笑道：“董老板，我爸让我来付钱取货，这价格是五十万没错吧？”
董老板点点头，神情严肃的说道：“张公子，丑话在前，古董行里的规矩，钱货两清，真假当面，之后各自安好。”
“行了，我相信董老板不会骗我的。”张扬满不在乎的说道。
董老板皱了皱眉，还是张口说道：“张公子，我不会骗你，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出错，因此才有上面的话。所以需要张公子当面确认好，出门我这可是概不负责。如果不行，还是请张先生自己前来的好。”
张扬看了一眼笔洗，又瞄了一眼九姑娘。
大手一挥：“没问题，我可以做主。”
说罢便从自己的包里往外掏钱。
九姑娘欲言又止，关键是她自己也拿不准。
再次看向吴凡，
后者仍然是装傻充愣，对九姑娘的眼神视而不见。
这到不是吴凡拿捏，关键是古董行有古董行的规矩。
自己并不是张扬请来鉴定的，自己与他没什么关系，犯不着得罪董老板。
在文海县，吴凡也是先确认是不是老板郑军的货，因为感觉郑军人不错，这才打断了交易。
说实话，如果当时货是郑军的，吴凡不会出面的。
他跟九姑娘不熟！
九姑娘见吴凡的样子，显然是不想管。
只好看向张扬：“张扬，要不请吴凡给掌掌眼？”
张扬挑了挑眉，自己都开始交钱了，她让自己请这个乡巴佬掌眼，什么意思？
不过仇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张扬停止了往外掏钱的动作，看着吴凡说道：“嘿，吴凡，过来看看。”
他这话一出，
九姑娘神情一僵，有这样请人的？
董老板虽然不了解吴凡，对方穿戴也土的掉渣，但开门做生意，什么人没见过，他正是因为抱着上门是客的观念，才在这条街站住脚。
因此，张扬的话令董老板心中不喜，
张扬的态度让他无语，这不是请人，这是请仇人啊！
吴凡翻了翻眼皮，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顿时让在场的三人都惊呆了。
“鉴定费25万。”
张扬开口就骂：“你穷疯了，知道25万是多少吗？让你看看是给你脸，还特么的鉴定费，两毛五都没有！”
说罢，转身继续掏钱。
董老板同样皱眉，这鉴定费离谱了！
九姑娘却是盯着吴凡，想从他脸上看出吴凡的想法。
但是她失望了，吴凡的脸上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董老板见九姑娘如此，对这个年轻人也好奇起来。
“吴先生，刚才招呼生意，怠慢了，还请见谅。”董老板微微拱手，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九姑娘如此推崇您，不如您来掌掌眼？”
吴凡摆摆手：“董老板，古玩行最忌讳旁人插嘴，正主不请，鉴定费不出，我贸然插手，不合适！”
董老板伸出大拇指：“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