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符咒,不同的人写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而同一张符咒,不同的人使用,效果也会不同。”
说着,他已经把符咒递给了官千千道:“你来试下。”
而正在这时,那鱼缸里的黑鱼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就从摇曳变成了剧烈地翻腾,眼见着那黑鱼就要一个“黑鱼翻身”,翻出玻璃缸,官千千立刻念动咒语,并将符咒掷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符咒与以往她使用的符咒都不一样,使用起来更为得心应手,就像是原地弹跳,与站在弹簧垫上弹跳的区别。
而符咒刚触碰到鱼缸,黑鱼突然就沉到了底部。
就在官千千认为,黑鱼已经被制服了时,蓦地,原本透明清澈的水,已经变成了墨色,并且不停地搅动着!
眼看着水翻滚的越来越厉害,整个鱼缸都颤动了起来,官千千立刻从廖安勋手上拿过其它的符咒,继续向鱼缸掷去!
她就不信制服不了这鬼物!
然而,随着她的接连使用,那鬼物彻底被激怒了,近乎是狗急跳墙,强烈求生欲望的驱使下,反倒挣扎的越厉害。
黑鱼突然就张开了鱼嘴,尺度之大,近乎诡异。
紧接着,竟是从鱼嘴里,伸出了一只黑色的骷髅手,随后是胳膊、肩膀、脑袋……
官千千惊的手一松,手中的符纸即将落地时,廖安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她只觉得,似是有醇厚的灵力,在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输去,随后向她手中的符纸上渡去。
最后一张符纸掷出去的同时,鱼缸瞬间恢复平静,水也恢复了清透,而黑鱼,也不复之前的惊悚,又变回了一条正常的、摇曳的黑鱼。
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却总觉得,那黑鱼似是比之前更黑了,隐约能滴出墨来。
“符咒的确有用,但是更多时候,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却是使用之人的灵力。灵力与符咒完美结合,才能将符咒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温润的声音,自官千千脑袋上响起。
她甚至能感觉到,头顶上那清湿的温热,以及身后之人近在咫尺的体温。
官千千正要推开,像是从身后抱住了她的廖安勋时,后者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开了她的手。
可是,被他触碰到的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等到她莫名跳跃的心跳恢复平缓后,才道:“那黑鱼体内的,到底是什么?”
“鬼魅、阴邪之气也。那黑鱼体内的,就是已经幻化成了鬼形的阴气。”
幻化成了鬼形的阴气?
厉害如贞子、伽椰子等,也都是在用怨气害人,可想而知,阴气阴邪到,甚至化出了形体,那这阴气得有多煞!
可是,从始至终,哪怕那阴物就要从黑鱼口中钻出时,她都没觉察到丝毫的阴气,那么,禁锢着那阴物的黑鱼……
想着,她忍不住道:“这黑鱼到底是什么?能承载且桎梏着那么厉害的阴物!”
“黑鱼,生性凶猛,而且胃口奇大,在有些地方,又被称为小鲨鱼。而这条黑鱼,是我在印度恒河碰到的,如鹰如乌鸦,以腐肉为生。当时,我见到它时,它吸收了一只水猴子,也就是水鬼。或许是有缘吧,我就把它带了回来。”
“而最终也不出所料,这黑鱼吸收了越来越多的阴气,直至,阴气幻化出了形体?”
官千千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说着说着,骤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又看向他道:“等等,你说,这黑鱼是你带回来的?也是你一直在养着?可是这房子……”
“房子是我朋友的没错,但是除了干净之外,他并没有任何其它的要求。”
“那你在这房子里养这东西,难怪一直租不出去了。”
“所以,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
官千千为什么觉得,她好像是被套了进去呢。
“你把黑鱼放在这里,难道这屋子里阴气很重?”
她四下看了看,又问道。
廖安勋却只是反问道:“那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倒是没感觉到,就是还是奇怪他把黑鱼放在这里的原因。
虽说她只租了这套房子的其中一间,至于其它屋子他要做什么,她也管不着,但是一想到刚才的情况,她还是有些顾虑道:“可是那阴气,似是要脱离黑鱼的掌控了。”
“这也是我会经常来这里的原因了。”
“……”
什么?!
经常来这里?
蓦地,官千千突然就想明白了,她一直觉得有种很古怪的感觉的原因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廖安勋的一个圈套!
他先说了要一起住在南湖花园,被拒绝之后,就把她带到了这里,先骗她签下了合同,再说了这诡异的黑鱼之事,最后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与她住在同一套房子里!
环环相扣,一步步诱她深入,简直奸诈!
可他为什么非要与她住在一起呢?
官千千惊疑不定,她审视着廖安勋看不出波澜的表情,质问道:“你大费周章的,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廖安勋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样,反而走进鱼缸,语气自然:“你应该看得出这屋子的风水?黑鱼只能放在这里,与体内的阴气相互磨合,融为一体,毕竟,那阴气,自开始就是被黑鱼所吸噬的。但是放到其它地方……”
廖安勋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不得不让官千千相信,这条黑鱼必须放在这里才行。
只是……
虽然心里还有狐疑,她最终还是没再继续问了,毕竟看廖安勋的样子,就不像是会告诉她。
正想着,廖安勋已经摸出钥匙递给了她道:“我经常住在学校,偶尔会来这里住个几晚。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而且,等你能够驯服这黑鱼之后,我也就不用再操心这里了。”
潜意思就是,他也就不会经常来这里了吗?
想着,官千千终是松了一口气,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似是打算教她玄术?
还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