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一赶紧给程臻发信息，“你猜嫂子作证的案件被告人是谁？”
“有屁快放！”程臻说。
“是李狗，李博文啊！！！我要笑死了，李狗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孙嘉一发了无数个大笑的表情。
“什么情况？”程臻说，“能不能接视频直播？”
“不知道，我刚进来，我看看可不可以啊。”孙嘉一说。”
然后孙嘉一发现，这和德普琥珀离婚案也差不多，观审的人很多，直播的录播的记者素人貌似也不少。
在国外呆了几天，怎么就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大事了，李狗这江湖地位，竟然被拉到了被告席？！
而原告，果然就是曹赞和顾施诗想到的那位，也是他们中文系留校的老师，于欣语，比他们高两届的风云人物。
孙嘉一三人坐在观审席上大抵知道，原来这是一起状告强奸的案件。
本着对法庭的尊重和对法律严肃性的认可，孙嘉一是不应该笑的，但是，就是心里忍不住狂笑，万般花丛不沾身的李博文，竟还有这种时候。
虽然李博文没有做出蛮不在乎藐视法庭的表情，但是，整个精神状态倒是不错，完全不像心有忏悔或懊恼的样子。
“为什么找老佟做证人啊，谁找的，于欣语还是李博文啊？”顾施诗自言自语。
孙嘉一终于有空闲环顾四周，因为他们来得比较晚，所以位置也非常靠后了。等他仔细认真的环顾之后发现，路畅卢宇飞几个常跟着臻哥的人就坐在最前排。
孙嘉一对顾施诗说，“我前面去看一下。”
然后走到最前排，路畅惊喜的眼神，“嘉哥，你也来看某人热闹吗？臻哥也回来了吗？”路畅不敢喊李博文李狗，只能呶呶嘴示意李博文的方向。
有人很识趣，赶紧让了位置给孙嘉一，“嘉哥坐”。
“还要两个。”孙嘉一说，“我媳妇和大舅哥也来了。”
又有两个男人起身去后面找座位，孙嘉一对顾施诗和曹赞摆手，顾施诗和曹赞也来坐到了前面。
“嫂子好，大舅哥好。”路畅狗腿的打招呼。
“占谁便宜呢？”顾施诗不满。曹赞也翻白眼。
“嫂子，我错了。”路畅说。顾施诗不再言语。
孙嘉一立刻接道，“臻哥国外有事情，晚一点回来，现在什么情况啊？”
路畅笑，但是又不敢大笑，因为观审的人中，有很多是李博文的人。
“就是元旦左右发生的事情。女方说，李博文请她吃饭，然后，”路畅顿了一下，“迷奸。”
想笑又不敢笑，但是肩膀却一抖一抖的，“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癖好呢。而且，这女的，也是b大的老师，和嫂子，还有臻嫂一个学校的。”
“嗯，一会你臻嫂就要出庭了。”孙嘉一说。
“神马情况？臻嫂为什么来？”路畅和卢宇飞都瞪大了眼睛，“臻哥知道吗？”
“一会要给臻哥现场直播。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你臻嫂现在在证人厅等候呢。”孙嘉一说。
一轮交锋结束，中场休息。再开始时，原告方传召的证人就是佟桦了。
孙嘉一赶紧连了视频给程臻。
洛杉矶。程臻和隋煜莘投屏观看。
“mygirl。”程臻说，“你一直没回国，所以还没见过呢。”
隋煜莘干笑了两声，不敢接话。
程臻给曹赞发信息，“你跟孙嘉一说，我要看两个地方，一是佟桦，二是李博文。另外一个视频，不管用谁的手机连隋煜莘。”
孙嘉一赶紧让路畅连了隋煜莘，顾不上寒暄，也不能寒暄，安静的手机摄像头对着李博文就对了。
佟桦向来素面朝天，大抵于欣语也是想要让众人以为她是素面的吧，但是一比较，一个自然纯净，一个精心修饰，还是不同的。
在庭审中，无论着装还是妆容，其实都是非常重要的。相比较佟桦随性的针织衫，于欣语的香奶奶小外套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佟桦站在证人席，向法官席和观审席都躬身做了敬礼。毕竟哪怕上课下课，佟桦也是如此，即便面对学生，也是充分的尊重。
然后佟桦做了自我介绍做了宣誓，声明自己所说的都是自己知道的事实及事实全部。
原告方首先问询。“佟桦女士，请问您认识原告席上这位女士吗？”
“认识。”佟桦回。
“您二位是什么关系？”律师问。
“同事。”
“那你认识被告席上这位先生吗？”
“认识。”
“您二位又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的朋友。”
“据原告陈述，在11月的时候，您和原告被告一起晚餐，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用餐的时候，被告轻薄过原告是吗？”律师问。
隋煜莘在视频的另一端说，焦急的说，“糟了，这里有坑！”
佟桦似乎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晚餐？还一起？
那么，她算什么？
隋煜莘对程臻说，“如果佟桦回答是，那么，很有可能，她会被定位成，掮客，懂了吗？哪怕对方律师不直白指出，网友也会有人这样臆想。”
程臻也担心，佟桦那样是非分明的人，她不会做伪证，更不会为李博文做伪证。
“请问这是封闭式问题还是开放式问题？”佟桦问。
“您只需要回答是或否。”律师说。
“如果一定用是或否来回来，我只能说，否。”佟桦答。
“你撒谎，他当着你的面摸我的手，你看到了！”于欣语站在原告席上激动喊。大抵在她心里，佟桦应该回答的是“是”吧。毕竟摸手是事实。
观审席也一片哗然。
李博文饶有意味的看着佟桦，他大抵也没想到佟桦的答案是否吧。而且，当法官宣布原告的下一位证人是佟桦时，他也着实有点吃惊。听到佟桦的答案时更是——惊讶，惊喜？
法官敲响法槌，终于安静。
“证人，请对你的证言负责。”法官说。
“法官先生，宣誓时声明的就是将我所知道的事实及事实全部还原，如果只用一个字，那么不完全准确的地方，我只能回答否。”佟桦沉静自若的说。
“请证人完整表述事情经过。”法官说。
“第一，一起晚餐这四个字不准确。事实上是李博文先生和我在学校食堂吃饭，然后于欣语过来一起坐。”佟桦说。“第二，于欣语问我那位先生是谁，我介绍了彼此，然后两位握了手。”佟桦说。
李博文和李博文的律师差不多快要笑出猪叫声了。
于欣语让佟桦来作证，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律师也对李博文小声说，“这个于欣语和证人是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