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此前已经有点确定,但是从易连明嘴里听到后,钟意本就冷厉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他见到身侧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低声嗤笑:
“我也不能没有她。但是之前她不还是离开了我,还真是绝情啊。呵,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跟我一起生活,所以才趁机逃开了。现在还同别人生了孩子,可笑,我竟一听说g市有危险,还专门跑来。”
“叔叔,你在说什么?晶体要是嫌不够,回基地后我再给你更多的。”
“我叫钟意,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被一双冷峻的目光,毫无感情地盯着的易连明,打了一个寒颤,连声点头。
钟意随意收起晶体盒子,俯身把昏迷的人儿抱在怀中,朝着旁边的房子走去。易连明忙起身同小白一起,小步跟在了身后。
走进房内后,钟意把易可芯放在一张床上,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易连明:
“她没什么事儿,你先去外面我停着的车上,拿条毯子下来,顺道带两瓶水。”说着把口袋中的车钥匙丢给了他。
易连明此刻有些慌乱,也没作他想,转身快步朝门外跑去。
支开人后,没顾上在他腿边焦急打转的小白,转过身的钟意,从空间取出干净的衣服,周遭又环绕着熟悉的香甜味,沉着脸把她里里外外换了个遍,终是忍不住轻抚了上去。
盯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时间好像格外对她留情一般,还是当初那个艳丽娇嫩的模样。明明身体那么娇软,却唯独对他那么硬心肠。
如果这次他不来z基地,是不是,永远都以为她早死在了忌镇。呵,对自己她还真是绝情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钟意回身,看向易连明沉声道:
“你先在这里看着她,我出门做点防御,今天晚上就先在这里休息。”说着走出了门,这次小白倒是没如往常一般跟随。
易连明见到易可芯身上盖着的毛毯,嘴里嘀咕着,明明都有东西,还要自己出门拿。这个叔叔,也是奇怪。
看着床边的那只狗狗,好像对自己也没有恶意,他爬上床,小心翼翼地看着易可芯,一双小短腿晃来晃去地,焦急地等待着妈妈的醒来。
钟意出门把车辆收入空间后,又用风系异能移来许多重物,堵住了门外不远处,把这边的这座房子围了起来。做完简单的防御后,停下来,竟然不敢朝屋内走去,靠在房门口,拿出了烟。
钟意他很少抽烟,特别是在易可芯面前,几乎没怎么抽过。
后来忌镇之后,他一晚一晚地睡不着,全靠着一根接一根的烟,把那些漫长又难捱的时光熬了过去。
出神地想事,被烫到后,才发觉指尖的烟已燃尽。碾灭指尖的烟头后,一向淡漠的俊颜变得愈加阴沉,转身把房内的所有丧尸尸体清理干净后,钟意走回了房间。
刚走到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收住了脚步。
易可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自己同大佬钟意一起从h市逃离,后面又从g基地一起奔赴z基地,好多画面一帧一帧的,为何她之前都没有一点记忆。如果梦里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为何身边没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过。
刚刚落水的时候,她好像恍惚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曾经分外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自己此前为何会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忘记了,为何老天给自己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但如今二人再次相逢,她要去怎么给钟意解释这些看似狗血的桥段呢。
在忽闪了几下纤长的浓密睫毛后,动了动身体,易可芯纤细的胳膊慢慢挪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见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旁边坐着易连明。
“易小美女,你终于醒了。”
“易连明!我不是说了让你藏好的,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每次都这么不听话。身上有没有受伤。”还没等易可芯扒拉着看,就被自家儿子哭着扑进怀里:
“呜呜……我刚从仓库跑到这里,就看到你从楼上跳进河里,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以后再骗人,我就不理你了。”
被易连明紧紧抓住脖子扑在怀中的易可芯,小心地安抚着儿子,毕竟是小孩子,再怎么少年老成,遇到最亲的人身处危险,还是会害怕。
“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在这里?”
“刚刚你掉在水里,晕了后,有个好冷的叔叔把你抱到这里了,他刚刚去清理外面的丧尸了。喏,这里还留着跟他一起的狗狗。”
易可芯抬眼一看,小白已经从可可爱爱肉嘟嘟的小狗狗,长成了威风凛凛的黑狗子。
原本趴在地上的小白见到易可芯看它,忙摇着尾巴在那里转来转去。
“小白,你现在看起来好厉害啊。”
还没等易可芯下床,钟意从外面走向俩人。他的眼神是深不见底的深邃,不动声色地藏起过往,表情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如冰。
他平静无澜地看向,坐在床边的易可芯,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容貌依旧那般明艳刻骨。
易可芯在看到钟意后,脑袋一阵阵钝痛,捂着脑袋,忍住疼痛后,抬眼急切地说道:
“钟意,我……”
“易可芯,原来你没死啊。”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锋利的眼神,配在一张无情冷漠轮廓英俊脸庞上,更增添了逼人的气势。
“钟意,你听我说,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那时候在忌镇……”
“听你说什么?死而复生的奇迹?”
“不是的,钟意。”
“妈妈,他是谁呀?你们认识吗?”坐在一旁的易连明,紧张地看着两人之间有点诡异的情绪。
钟意听到他的称呼,眼色更是凌厉,淡淡地看着易可芯,等着看她怎么解释。
“时间过的真快,你跟别人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而我却还一直为当初你死在忌镇而耿耿于怀,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