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一阵反胃,转过头在地上吐了起来,等我吐完,勉强站直了身体,然后,我看到,姥爷的身影淡了,女人的身影也淡了。
我拼命的想要抓住姥爷的最后一丝残影,因为我有好多事想问姥爷,我还想和姥爷再多待一会儿,可是,为什么没有机会啊!
等到姥爷完全消失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师父要拉我起来,可是我就是不想起,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大概半个小时,我哭得眼睛通红,再流不出眼泪了,我整理了一下,冲着姥爷的棺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跟师父示意,我已经好了。
我们带着姥爷的尸体回到村子的时候,村民们一起买了一个新的棺材给姥爷入土。
听说的李大富的事情,村民们都非常的愤怒。
然后村民们帮我一起办了姥爷的后事,我就被师父拽走了,这次有一个单独的人物要我和师兄去执行。
师兄很激动的样子,我还是有些悲伤,听不大进去师父的话。
师父也不大在意,因为貌似这并不是一个特别难的活儿,不然也不会交给我和师兄单独去。
第二天早上,那几个人就来了,领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大衣,里面的衣服都被盖上了。
看他似乎不苟言笑的样子,又好像很有地位的样子。
我并没有和他多说话,就告别了师父师叔,和师兄一起,跟随他们上了飞机。
我从来没坐过飞机,我只觉得飞机上的不大点儿得小窗户让人心情很憋得慌。
我们到了大兴安岭,又乘坐他们的直升机进了大兴安岭森林。
落地之后。我们到了一个扎了好几个军用帐篷的空地,然后领头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让我们先进去探路,找到墓穴口。
然后给了我和师兄两个背包,里面有食物和工具,还有求救的设备。
入夜后岭子里的温差幅度极大,白天还是二十八九度的酷暑,等太阳一落山立马就得让你穿外套。
山路幽深寂静,远离城市的喧嚣,夜色下整片山脉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了,除了偶尔可听到两旁云杉苍松上的布谷鸟和猫头鹰诡异的叫声外剩下的就是彼此的心跳。
两个人越走越远,眨眼已走了一个小时,可两旁的景象依旧没有变化,左右那高耸入云的苍松古柏枝叶繁茂,仿佛是伸出无数条触手一样不停地袭扰着路人。
“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都走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人影都没有?”师兄是个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深入浩瀚的兴安岭林海不免心里发慌。
也难怪他慌,兴安岭林海绵延千里,自古便是苦寒之地罕有人至,身处林海之中,人就好像是一粒掉入大海的尘沙一般渺小。
尤其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看久了后便会让人的视觉产生疲劳,总觉得是在大山里打转,每一处的景象都大相径庭。
“哎?你说话呀?咋地?傻了?”我只顾着闷头走路,心情有些郁闷,没有理会师兄的问话。
“快走,后边有个东西在跟着咱俩。”师兄突然沉默了,然后对我低声道。
“他奶奶个勺子的,活腻了?胆也太肥了,也不看看老子是学啥的?没事,不就是个小贼嘛,看我打发了他。”我这两天很郁闷,又觉得挺烦躁的,我这时很生气。
“别回头,山里边忌讳多,走夜路常有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你不回头,他拿你就没辙。”
师兄虽然不算是山里人。可是跟师叔的时间长了,耳读目染接触的都是这些玩应。
“师兄你可别吓唬我,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不会是啥孤魂野鬼在找替身吧?”我还是怕死的,毕竟,我还不会对付鬼。
兴安岭林海自古就是苦寒之地人迹罕至,而且此处地脉错综复杂地气繁盛,故而山中多灵兽。
孤魂野鬼倒是不至于有,但身后跟着的也许就是那些有了道行的小东西。这些小东西好奇心强,并非是想害人性命,但它们身上阴气重并且野性难寻,大半夜的不要与其冲撞,不然容易招邪病。
“咳,我当是啥邪乎玩应呢,原来不是鬼呀?”我松了口气。
我突然一回头,接跟身后那小家伙打了个照面。
“这小玩应长的贼头贼脑的呢?师兄,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我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告诉你不许回头不许回头!你……你怎么就是不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师兄也跟着回过头盯着那小家伙看。
只见身后数米远的草丛里蹲着一个三尺来长的小家伙,这小家伙四肢短小,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地,它用两条后腿支撑着不成比例的身体正瞪着小绿豆眼偷窥着我们。
见被我们识破,它也不躲闪依旧歪着脑袋打量着两个不速之客。
这小东西我不认得,可是我在书中却见过的。
它便是东北五仙之首的黄皮子。
山中成精的老黄皮子善用媚术,这种媚术并不是说像传说中狐仙变化成美人魅惑男子的“媚”,而是它体内存在一种特殊的腺体,腺体中会分泌一种含有迷幻元素的气体,人或动物吸入体内后,思维和视觉都会产生错觉。
活的年头越久的黄皮子媚术也就越厉害。无双看的真切,本该通体油黄的小家伙背部已然生出一条白线。按照“千机诡盗”中的记载,黄皮子修行百年后身上才生白毛。眼下碰上的这只黄皮子怕就是条得道之辈了。
“快走!”师兄突然拽起我的手就往前跑。
“你瞅瞅你吓的那个样子,不就是只黄皮子吗?我认识,能咋地?”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挣脱兄弟从道边捡起一个石块冲那小家伙扔了过去。小家伙瞪着小绿豆眼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吱吱的叫声然后钻进了草丛里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