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背包里找到了像是写符用的黄纸一样的东西,然后咬破了手指写了一道敕令符,一用力,从头上拽了几根头发下来,绑在那张黄色的纸上,一起烧掉,把水壶拿了出来把那道符化成符水,又找出来几根长长的线,把线放到符水里浸泡了一下,然后拉着一直走到第一口棺椁前,绷得直直的,系在棺椁上,之后如法炮制,将另外七条线也都拉上线,系在管过上上。
远远看去,八根线,从我们这里出发,发射到周围的棺椁上,就像是围成了一个圆一样。
刘清阳姐姐打量了一眼这八根线,眉头皱起来道:“这就是八门生死道?”
师兄点点头,讲解起来:
“这八门生死道,是要借助达摩禅杖的封印之力,八门中,开、休、生三门为吉门,死、惊、伤三门为凶门,杜门、景门二门为中平,待会封印开启之后,八门生死道会立刻激活,成为厉鬼邪灵的必经之路,它们对八门没有分辨能力,会乱入其中,只有走对三道吉门的,才能平安通过,走死门的,会遭受阵法之力的袭击,一般鬼怪会被直接秒杀。
再者,八门旋灯,生死循环,契合这里百鬼朝阴阵的阴气规律,大概每分钟变换一次,生门死门对调,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守在三道吉门的入口,不需要杀光所有鬼怪,只要顶住一分钟,等待八门循环,里面的鬼怪会被阵法之力击杀得差不多,我们再去守生门——也就是之前的死门,这样循环下去,直到斩杀所有鬼怪,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说道,“这办法不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少了很多材料,但是也能抵挡一阵子了,这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师兄吸了一口气,道:“分配一下吧,咱们每人各守两门,还有两门……”
“我来,虽然很幼稚,但是我可以帮你们看一会儿。”
白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们回过头,见他站在我们身后,白起的周围是一片突然枯萎了的花,画面却很美。
白起的目光在师兄的布置上打转,说道:“八门生死道,茅山秘法之一。”
然后白起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师兄,这种异样,转瞬即逝,我以为我看花了眼。
师兄只是笑了笑道,“识货。”
“我看我父亲用过一次。”刘清阳姐姐说道,“这阵法杀戮太强,敌我不分,一旦开启,不管谁进去都会被击杀吧?”
“对,差点忘了交待,”师兄说道,“阵法一旦开启,不管是人、鬼还是邪灵,只要进三凶门,就是九死一生,现在阵法配置太低,但是也有点杀伤力,所以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绝对不能进去,切记。”
我连连点头,找死的事情,当然谁也不会干。
“没问题了吧,没问题就开工了?”
“等一下,”刘清阳姐姐道:“咱们守着的这个阵,确实挺简陋的,这个阵不能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最多是一点点的行动限制,你怎么保证这个对干尸有用?”
师兄白了她一眼:“姐姐,我要作法的,虽然威力不强,但是如果他们有异动,还是可以顶住一会儿的。”
“好吧,”刘清阳姐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出去姐姐请你吃大肉包子。”
原本以我们这里为中心、汇聚成半球形的封印之光缓缓散去,飘入八门生死道中。
师兄大叫一声:“开了!”
一股猛烈的阴风从里面吹来,冻得我们立刻打起哆嗦,感受到一种刺入骨髓的寒意。
这几口棺材,在这一刻,终于打开了。
师兄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对自己很不自信的样子。
白起快步穿过八门生死道,刚走出去不久,一股紫色的雾气氤氲,在八条通道的上空凝聚起来,越来越厚,状如黑云,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师兄,这是咋回事?”我吃惊的看着师兄。
“正常情况,别啰嗦了,从左边数,一三七三条通道是吉门,你们去守住!”师兄话音刚落,蓦地传来一片嘈杂的声响,有哭有笑,鬼哭狼嚎,听上去至少有几百个声音,偏偏通道又空旷,将声音放大了数倍,回音阵阵,绕梁不绝,深深的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我们好歹见识过一些灵异场面,虽然脸色发白,有些紧张,但还算好。
很快,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中,响起了一声声的惨叫,师兄神色一凛,提醒道:“它们入阵了,注意了!”
惨叫声越来越近,不多时,第一批鬼魂突破紫云,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有的七窍流血,有的脑袋开花,有的全身没肉,只有一副白森森骨架,在地上爬着。
师兄扫了一眼,多数身上都发着青色和绿色的幽光,代表它们的修为只到怨灵和恶鬼,
师兄笑了笑道:“一帮炮灰。”
师兄道:“它们的修为,大部分被上面的那个像是玉石打磨的栓柱抽走了,大概只保留十分之一,”
一听这话,我表情不自然起来,在想一个问题:刘清阳姐姐不是说那个不是人,只是玉石吗?
“身上冒红光的就是,冒绿光和白光的,不要去管!”说完,又一剑斩杀掉一只幽魂。
再看刘清阳姐姐,将鬼的修为真不是盖的,更是悠闲,但凡有鬼魂来到面前,直接抓住脖子,使劲一捏就魂飞魄散。
师兄看了快一分钟,八门转换的时间到了,吉门凶门对调。
霎时间,三道吉门中紫光乍起,仿佛一道道利剑,将堆积在其中的鬼魂们穿得体无完肤,
幽魂一瞬间没灭,接着是怨灵,恶鬼撑了一会,也顶不住了,魂飞魄散,一时间无数精魄飘出,场面透着一种妖冶的绚烂。
然后就在他们消失的一瞬间,棺材里的干尸一点一点的走了出来。
他们长得像那个被花吸干了血肉的盗墓者一样,让人看着很恶心,像是楞镶在脸上的两颗圆圆的眼珠死死地瞪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