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客气了,如今,我也只是想讨要一个红胭而已。”说罢,我便长剑直指了一旁再也无处可逃的翼族妖女红胭。
“你是杀不了我的”她冷笑道。
“那就试试吧”说着,我便生生的将剑刺了上去,挥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分明是为了她的一条命。
钟漓见到落尘是又惊又喜,可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见我与那红胭交手了起来。这一次,他并没有阻挡。
天空诈鸣,震耳欲聋,一阵刺耳的轰鸣声闪过,就连钟漓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更别说皇宫里的众多嫔妃与大臣了,卿渊御剑而来,看见玉鸾霞飞的那一刻,便慌了神一般,不顾一旁的钟漓,也不顾正在打斗的我与红胭二人,还未曾落地便着急的将剑收了回来。
双手微微颤动着,他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却还是不敢相信的转过了身,看着此刻背对着他的我。
红胭见状,深知此时不下手便再也没有反转的机会,利剑为刃,向着我心口的方向刺去。卿渊见状,连忙施法将我拉于了自己的怀中,一个反转挡在了我的面前,直到长剑刺入的那一刻,他依然不可置信甚至是满心欢喜的看着我,众然心口的血肆无忌惮的漫流出来,他也只是龇了龇牙,无动于衷。
“尘儿”卿渊抱住了我:“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不顾一旁失措的钟漓,对我说道,一分一秒也是不愿意放开我。
红胭见她竟失手伤了卿渊,颤颤巍巍的往后退着,而她与我,也自然早已是不共戴天。
身旁的钟漓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卿渊与红颜。
“红颜,你蓄意谋害天女又伤了我天族的西漓上仙,此番你还有何解释?还有我的妹妹,流珠,这帐,我们去天族好生算算吧。”钟漓说道,不顾红颜的惊恐,便用捆仙绳将她牢牢的绑了住。
见到卿渊并非我想,如今天女现世已经不是秘密,天下终将一场劫难,而我,此次被天族发现,无疑还是要逼着入了那天宫。
无论是漓夜阁里的卿渊,还是凡间那几年的夫妻情分,亦是逍遥山上,我唤他的那声师叔,我与他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此刻相遇,众然也不免要与我一起经历这些,可我毕竟是天地之女,昔日里是我刚刚修为人形,而今我早已师承世离,可以自在帷幄的运用我的周身法力,天族奈何不了我,可是卿渊,卿渊身为上仙,与我相爱相欢更是失了千年修为,他又该怎么办?
我抬起手,让卿渊趴在我的肩头,小心翼翼的替他止住了伤口的血。
“你还是跟着钟漓回去吧。”我在卿渊的耳边轻声说道,虽是一句话,却是让卿渊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我,头也不抬的,甚至是感受得到他的眼角余温,一丝酒气也缠绕鼻尖。
“我们走吧”卿渊说道:“去哪里都好。”
“若不是有个交代,以我的身份,这天底下,天界,翼界,魔界,我无处可归。”我说道。
天女自然尊贵,可落入魔界与翼界站错了队,便也可以祸害了天下苍生,纵然是我无意,仙君也不会就此放了我,除非我嫁入了天族,才算是永无后患。
钟漓看着卿渊,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尘儿,你也随我回去吧”钟漓说道:“就算不是为了你与我的婚事,这个红胭,仙君那里也是要有所交代的。三族之间的事,已经不仅仅是儿女私事了而是关乎天下的大事。”
我看着眼前失而复得一般的卿渊,和他身上的伤也有些许不忍,虽然,虽然当初我与那钟漓的婚事,是卿渊亲手将我送了出去,可是既然这样,又为何还要下凡来寻我?
一时间我也无法权衡眼前的一切,还有红胭,她肚子里的,是否真的是无轩的孩子?
“我跟你回去”寻思了良久我说道:“我确实是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也是该和你父君放一些话了。”
听闻我说的这些话,钟漓微微一怔,此番相见我早已不是昔日里天上那个唯唯诺诺什么都不会只知道躲在卿渊身边的小丫头了,周身的仙气也日益的浓重,就连玉鸾霞飞如此认主不轻易出鞘的剑都能在我的手中运用自然。
“太子,太子殿下”土地公公此时连忙探了个头,跌跌滚滚的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惊慌”钟漓见状微微的皱着眉头。
“快去看看小公主吧”他慌忙地说道。
钟漓这才想起来,自己下凡是因为她那个不省心的妹妹——流珠。
由于祭祀大典,所有宫人都已经在祭祀台前准备,就连禁卫军都也调走大半,皇上与宫中贵人和大臣大多也都是在祭祀的前台观看,所以此刻的宫里,根本就没有多少人,钟漓将捆仙绳连同着红胭交付给了我,便自己随着土地去寻找流珠的寝殿了。
“你还好吗?”见卿渊脸色煞白我问道。
“你堂堂一个西漓上仙,就算是如此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吧?”我故作无谓的说道。
“尘儿,你一定要这样让我伤心么,你明知,明知我心里有你”卿渊无力的摊开了手,仔细的看着我的眉眼,然后将那玉鸾又轻轻地插入到了我的发髻中。
“哥,哥~”流珠被所在了衣柜里,无助的叫唤着,只可惜,凡人是听不见的。
钟漓穿过了那扇门听见了流珠的呼唤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衣袖一拂,便打开了那扇锁的密不透风的柜门。
“哥哥”流珠见来的人是钟漓,便哭着唤道。
“你这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早些回宫,早些回宫。若不是你如此不听话,岂需要一个土地为你通风报信”。虽是嘴上训骂着,可是钟漓却没有丝毫的停止手上的动作,将流珠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哥,你不知道那翼族的妖女多么胆大妄为,她不光囚禁我,竟然还敢吸了我的仙气,要不是在凡间我早已没了法力,我就,我就……”流珠趴在钟漓的怀里,嘴里是一刻也没停着,越是如此说,钟漓的眉头便皱的更深了,这妖女,先是天女,后是自己的妹妹,天族的公主流珠,是谁给她的胆子!
难道真的是翼族要反?钟漓心里想着却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推算,可越是如此,他们便越是要早些回往天宫,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流珠跟着钟漓一起来到了祭台,却见卿渊与我在一起,气得便直直的从钟漓的怀中跳了下来。
“你,你不是已经下落不明了么,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啊”她气急的拉着钟漓的衣袖,说道:“哥,你看,那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快些将她拉回来,不要让卿渊靠在她的身上。”
“我此番下界就是为了寻他,怎么这一见面就又是和这个天女在一起”流珠不平的说道。
“闭嘴!”钟漓训斥了一句。
“你一个堂堂的天族公主,为了一个上仙下凡不说,还在这里如此,等着回去向仙君领罚吧。”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可是神色里,却是依旧,依旧的望向我,那般伤情。
再次回到天宫里,已是凡界短短一生的光景,凡人觉得无比漫长,可是对于这个天界,也不过才二三月而已。
卿渊伤的虽重,可我也知晓,这根本要不了他的性命,若是这四海八荒的西漓上仙都能让这一个小小的妖女致命,那还不是三界天大的笑柄。
“卿渊,你果真是没有让本君失望”看见我与卿渊一同回来,那高殿之上的仙君说道。
“怕是仙君误解了,此番并不是我带着尘儿一起回来的,而是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向仙君说个明白。”见我神色诧异,卿渊挡在我的面前先行说道。
“仙君,孩儿有事启奏”钟漓起身说道。
看见一旁捆仙绳绑着的红胭,仙君神色凝重的皱了皱眉:“你说吧。”
“翼族的公主——红胭,胆大妄为,囚禁我天族公主还蓄意谋害天女更是伤了我天族的四大上仙,西漓上仙,不知仙君觉得此事该应当如何了断。”
听闻钟漓如此说,各仙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翼族已经安稳了多年,如今突然如此难道是要造反?众仙家议论之时,仙君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红胭,太子所说可否属实?”大殿之上,仙君的声音响起,一时间,众仙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跪在一旁的红胭的身上。
红胭静默不语,尽管她如此的肆意妄为,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是在凡间,天族离得甚远,当真是来到这天族脚下的时候,她竟是一点都不敢再去回复仙君的话。
“怎么?不敢说了?”流珠气急。
“父君,孩儿也有事要奏”流珠站了出来,指着红胭一字一句的当真众仙家的面对仙君说道:“这个妖女,自称是有了孩子,在凡间欺负我毫无法力竟然敢吸取我的仙气给她腹中那的孩子养胎,父君,您一定要为孩儿做这个主,若不是借着凡间的祭奠,我偷偷找了土地,此刻孩儿就不一定还有命站在您的面前了。”
“吸取仙气?”一时间,大殿上又开始言论了起来。
“这妖女好大的胆子”一个仙家说。
“红胭,本君现在问你,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你又为何要借我天族仙气护养?”仙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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