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骨架的柳树,也跟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柳树一样的又粗又大,横切面积,都能做成一张足够十个人吃饭的桌子了。可是这棵又粗又大的柳树,在不到一米高的地方被折断了,呈现一个横s形卧在地上。
虽然这棵柳树已经尽力地将树枝向上伸展,但它的枝条还是要比别的柳树垂得更低一些。如此一来,那具被这棵柳树吊起来的骨架其实离地面其实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我们一伸手,便能碰到。
虎爷他们几个明显是老江湖,虽然神情也一样的紧张,但是却明显比我和余老师要镇定得多。
在虎爷的示意下,亮子和皮猴小心地走到那具骨架的面前,伸手拔开了遮挡住视线的柳树枝。
当然地鼠也过去了,只是他的身高不够,只能站在柳枝下面昂着脖子勾着头望着。
由于垂吊在外围的柳树枝被拨开,我们很快看清了那具骨架。骨架的躯干和四肢上面都缠着柳条,甚至有的根本就不是柳条,而是柳枝。
柳枝当然不具备缠住人的柔软性,所以这具骨架应该被吊在这里很多年了。就连当初缠着它的柳条,都变成了婴儿手臂粗的树枝。
骨架身上的衣服早就腐烂,只有极少数部分还挂在骨架子上,早就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骨质,也发黄发干。被柳枝缠住的地方,还有裂纹。显然当初这人被缠住的时候,应该有过剧烈的挣扎。
最重要的是我们围着这棵树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这具尸骨的人头。
我看了看这具无头尸骨,又看了看柳树的断裂口。
这柳树枝肯定不能自己将人给吊上去,这区区一个人,也不可能将这么粗的柳枝给吊断了,这林子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不断能将这么粗壮的柳树弄乱,还非常残忍地将这具尸骨给吊了起来。
再联想到当初哑巴无论如何都不肯靠近柳枝,以及这片柳树林子里除了我们以外见不到半个活物,我只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手脚冰冷。
趁着虎爷他们一行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棵柳树给吸引了过去,余老师不着痕迹地摸到了我的旁边,略侧着身遮挡住虎爷他们的视线,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这就是我那只被余老师摸走的枪,顿时忍不住朝虎爷那边望了一眼,并且飞快地将枪收了起来。
幸好虎爷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棵柳树和无头骨架上,谁也没有往这边瞧。
看出了我的紧张,余老师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紧张,虎爷他们现在没空理会我们。”
牛犇作为跟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自然极其注意我周围的动向。他见到余老师靠近了我,也缓慢地移了过来。
牛犇这一动,立刻引起了虎爷的注意,只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谁都以为我们只是被眼前的情形给震住了,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一起,所以虎爷只瞟了我们一眼,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并没有在意。
“余老师,我可警告你,只要你敢找我兄弟的麻烦,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放过你?”牛犇看了我一眼,又狠狠地瞪向了余老师。
我对这位余老师,心中总存着一种古怪的恐惧,一见牛犇说话这么不客气,我立刻推了他一把。
“没事,余老师只是来跟我们谈合作的。”
“谈合作?现在?”牛犇皱了皱眉,看了看余老师,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虎爷。显然,他跟我一样,都认为现在不是谈这个事的时候。
余老师脸上依然维持着一派轻松的笑容,之前他那恐惧的尖叫,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他压低了声音道:“当然是现在谈。难道你们看不出来现在的形式很严峻吗?这里很危险,如果我估记得不错,这里应该有什么非常厉害的东西。回头那东西出来的时候,以你们之前得罪虎爷的状况来看,到时候他不一定会带着你们。你们若是出了事,之后的路我便势单力孤,所以现在当然是谈合作的时候。怎么样,我已经够有诚意了吧?”
我看了牛犇一眼,又看了看虎爷他们。就算他们当中长得最高大的猫子死了,他们现在也还有四个人,而且亮子和皮猴也都不弱,确实如余老师所说,形式对我们非常不利。
想明白这点,我立刻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们刚商定好合作,那边地鼠已经走到了虎爷的身边,有些恐慌地道:“虎爷,这地方有古怪。”
虎爷的脸色,早在看见骨架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的阴沉,听到地鼠的话,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压低了声音道:“看看那棵柳树旁边,有没有什么巨型猛兽出没的痕迹。”
地鼠得了命令,又转过头准备走回去,不过亮子已经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我刚才看过了,地上没有任何动物踩踏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大型动物的粪便,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最诡异的是,柳树上面也没有任何的……虫子。”
听到亮子的话,虎爷才真的变了脸色。
“什么?”
地上没有蛇虫鼠蚁的痕迹,那还可以说是这里的土质不长虫,但若是连断裂了的柳树上面都没有虫子,那这情况就非常不正常了。
“这里危险,走,我们先离开这片林子再说。”
虎爷的话音一落,亮子和皮猴便立刻朝着虎爷这边靠了过来。看样子虎爷他们几个心里也是虚的。
不过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余老师的猜测还真的非常的准,他们并不准备招呼我们过去。
当然,我们也不会自大到以为单凭我们三个人,就可以走出这古怪的林了,所以我对牛犇使了个眼色,帅先朝着虎爷他们靠过去。
就在大家的距离最远不过三四米,很快就能聚集到一块儿的时候,亮子突然向前扑倒,接着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向后滑。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正在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