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不明白太叔公是什么意思,背后已经传来了女尸王的吼声。我连忙转头,心立刻沉了下去,女尸王在跟那些白毛僵尸打斗的过程中咬了那些白毛僵尸。
至于因为吞了黑驴蹄子正痛苦地抱着肚子的女僵尸,突然化成了一道青烟,消失了。黑驴蹄子从黑烟里掉了出来,滚落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扯着太叔公,问。
太叔公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头盯着我们面前的那个烂僵尸。
那烂僵尸突然咧着嘴笑了笑。烂僵尸早就被老古咬得不成样子,又被太叔公用舌尖血所伤,半边脸都露着白森森的骨头,这一笑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不过随着这烂僵尸这么一笑,烂僵尸身上原本被咬得面目全非的地方立刻开始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毛。
白色的毛很快将那些伤口破烂处遮住,然后等那些毛退去,那些原本已经血肉模糊的地方竟然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肉。
这……?
等女僵尸脸上的毛完全退干净,露出完整的脸后,我完全震惊了。女僵尸?
太叔公沉下了脸。
“这才是她的本体。之前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她用手段幻化出来的分身。我们都上当了。”
“对,你们都上当了。”女僵尸在修复完身体后,又从一只白毛僵尸的手里拿过一套衣服,披在了身上,这才慢慢地得意地朝着我们走过来。
我和太叔公下意识里后退了两步。不过我们只退了两步就没有再退。
再退,我们会靠结界边缘太近。
“她……她……”我连忙一把抓住太叔公,“她不会能进来吧?刚才那尸体可是被扔进来过。”
太叔公捏着几张符和桃木剑,冷冰冰地盯着女僵尸,“不会。刚才她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她的阴元化成了那个分身,她的身体里并没有阴气。但是现在她的阴元已经回归到了身体里,她就进不了这个结界。不过……我不知道这个结界能撑多久。”
女僵尸此已经非常的接近结界了,只要她抬起的脚放下,就能踩到结界的边缘。
太叔公虽然说得肯定,但是也跟我一样死死地盯着女僵尸。
那女僵尸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抬起的脚突然就悬在了空中,笑问我们:“对啊,我现在阴元归位,一般的道家结界都进不了。你说我能不能进去呢?”
我额头上直冒冷汗。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僵尸这种态度,给我一种她可以很容易就进来的错觉。
太叔公似乎也不知道这女僵尸的话是真是假,也跟我一样的紧张。可是那女僵尸就像是存心戏耍我们玩似的,一只脚抬起放下,放下抬起,反复了好几次。
突然,太叔公脸色一变,道了一声“不好”,转头就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我几乎条件反射般地跟着太叔公一起转头,等看清身后的情况,我背上起了一股寒意。牛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正趴在地上擦太叔公画的阵法。
可以看见那阵法中的一块已经快被擦没了。太叔公怒吼了一声,冲到牛犇的面前,抬脚就去踢牛犇的手。
“糟了,阵眼被破了!”
我心头一跳,转头,才发现女僵尸已经掠到了我的身后,正阴森森地冲着我笑。显然,她之前一直跟我们说话,并不是她的耐性好,而是她一直在拖延时间。可惜我和太叔公也想拖延时间趁机恢复一下过度消耗的体力和伤口,谁都没有想到女僵尸会来这一招。
不过我很奇怪,牛犇虽然没有意思,但是一直在结界里,怎么会被女僵尸控制住?
“应该是刚才你背着牛犇出去的时候着了她的道了。”太叔公抓起手里的桃木剑就朝着牛犇刺了过去。八壹中文網
牛犇被太叔公踢开,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见到太叔公又拿桃木剑刺向他,立刻也朝着太叔公扑了过来。
不得不说在军营里训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原本太叔公的身手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跟尸蛊没产出尸王前的那些僵尸都能斗上一斗,就连这些白毛僵尸也不能拿太叔公怎么样,但是跟牛犇一交上手,立刻处于了下风。力道和敏捷度都不如牛犇。
我急得满头的大汗。不管是太叔公伤了牛犇,还是牛犇伤了太叔公,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几乎是下意识里便跳了起来,朝着牛犇扑了过去。
“牛犇,你丫清醒点。”
可是我才刚跳起来,衣领已经被一股大力拉住。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女僵尸就在我的身后,正笑眯眯地望着我。
一见我回头看向她,她立刻张开带着锐利獠牙的嘴,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此时保持着背对着她回头的动作,就算是想攻击也不容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咬过来,恐惧到了极致。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突然扑了过来,将女僵尸扑倒在地。我定眼一看,才发现是女尸王。
女尸王此时嘴角全部都是血,浑身白毛。之所以能认出来她是女尸王,还多亏了我给她穿的那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羽绒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女尸王该不会是将那些白毛僵尸都给吃了吧?
我下意识里转头,朝着那些白毛僵尸望了过去。
在看到那些白毛僵尸的瞬间,我愣了。包括老古在内,所有的白毛僵尸都倒在地上。不过此时它们已经不再浑身长白毛了,而是一只只皮包骨头的干尸。
我一下子想到了当初尸蛊现场,女尸王毕竟是女尸王,吸收别的僵尸的血液已经成了本能。只是不知道吸了这些白毛僵尸的血液的女尸王是否还能听我的话。
女僵尸显然也没有想到女尸王竟然会这么快将她的那些手下都给解决掉了,肉痛过后满脸的阴毒,怒吼了一声朝着女尸王咬了过去。
女尸王立刻和女僵尸纠缠在了一起。
“走!”太叔公猛地推了我一下,我这才知道太叔公已经将牛犇敲晕,此时正将牛犇再次用牛皮包好。不过为了防止牛犇再度发疯,这次他捆得特别的紧,远远看出,牛犇就是一个被绳子缠了一道又一道的大粽子。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太叔公已经拖着牛犇直奔向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叉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