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几座没有墓碑的坟茔上,将新鲜的黄土填上一抹缟素般的雪白。
炭治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祭拜,祢豆子双眼无神地站在一边。
死者为大,夜灵也对着坟茔轻轻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对于祢豆子,当夜灵发现对方之前醒来后就老老实实跟在炭治郎身边,并没有对她哥哥或自己发动攻击后,他就明白义勇说的没错,这只鬼确实不一样。
给家人入土安葬后,炭治郎就带着妹妹跟着夜灵上路了。
路上夜灵跟炭治郎不时也会有些交流,但并不多,因为夜灵经常会走着就消失不知道去哪了,但每次回来,手里都会多一堆小吃分一半给炭治郎。
这一次夜灵在前往狭雾山的路途上找到炭治郎时,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竹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现在是大白天且头顶阳光普照,不用这样的方法他根本没办法带着妹妹赶路。
夜灵将手里的可乐饼分了一个给炭治郎。
“谢谢!”炭治郎大声感谢了夜灵后,就接受了他的分享,因为第一次他拒绝了夜灵的给他的烤肉串时,夜灵就直接将那串烤肉扔了,说是反正自己也吃不完,强行吃下去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不如直接扔了。
炭治郎惊讶过后,捡起了那串烤肉,清洗之后吃掉了。
而在这之后他就再也没拒绝过夜灵的分享。
“你是怎么把妹妹装进那个筐子里的,强行蜷缩起来会很不舒服吧?”夜灵一边吃着美味一边好奇地看着炭治郎背后的竹筐上。
“是这样的,因为变成鬼的原因,现在祢豆子可以变小了。”炭治郎微笑着解释道。
“嚯——”夜灵略显惊讶地扬了扬眉角:“我杀了这么多鬼,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只鬼会这种本事,你妹妹还真是不同啊,我有点相信你能把她变回人了。”
“谢谢!我一定会让祢豆子变回人类的!”炭治郎很高兴夜灵对自己的信任。
“对了,义勇先生让我去狭雾山找鳞泷先生是让我成为像您与义勇先生一样猎杀鬼的人吗?”
“嗯。”夜灵随意道:“我跟义勇师兄都是在师傅门下学习的剑技,然后通过最终选拔加入的鬼杀队。”
“鳞泷先生就是您的师傅吗?”
“对,所以如果你成功拜进他老人家的门下后,你就是我师弟了。”夜灵笑了笑说。
他的容貌实在太犯规了,笑的时候更是如此,阳光下皮肤白的仿佛能透光,精致漂亮的眉眼微微弯起。
看的炭治郎都怔了怔。
夜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今年多大?”
“年龄吗?我已经十三岁了,是家里的长子。”炭治郎说。
“哦~生日呢?”
“生日是七月十四日。”
“嘁……”夜灵砸了下嘴,这家伙比自己大,因为他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一日,几天前刚满的十三岁。
夜灵决定略过这个话题,抬头看了眼天上渐渐偏西的太阳:“前面是一片山林,走快点吧,大冬天的也经不起一直晒太阳。”
“是!”
在接近狭雾山时,夜灵又一次消失了,不过这次夜灵给炭治郎留了话,说是会在鳞泷先生那里等他。
......
夜灵回到狭雾山时,师傅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上一次回来是两周前,感人重逢的前提是久违,像他这样动不动就回来一趟,鳞泷左近次早就习惯了。
“事情就是这样,义勇师兄说那只鬼,也就是祢豆子是特殊的,不会吃人,我观察了一路,她确实没有任何攻击人类的行为,我甚至偷偷把身为稀血的风柱的一滴血滴在了她身边,她也只是口水狂流,但没有任何作为。”夜灵跟在正在做饭的师傅身边,一边打下手一边说明道。
至于他哪里来的风柱不死川实弥的血,其实很简单,不死川实弥是对鬼非常有吸引力的稀血,只要闻到他的血味,鬼绝对忍受不了诱惑会横冲直撞地冲向他血的味道传来的地方,于是夜灵就突发奇想,仗着两人关系还不错,就朝对方要了点血。
当执行任务时实在找不到鬼的踪迹,就直接滴一点风柱的血作为陷阱把鬼揪出来。
效果很不错,所以在那之后风柱的血不止受到鬼的欢迎,在柱们的群体间也很受欢迎……
“嗯……”鳞泷左近次思索着事情,但并不影响做饭,虽然夜灵经常回来,但孩子回家总该还是要准备点好吃的,这孩子从小就贪吃,鳞泷左近次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弟子。
至于夜灵说的不伤人的鬼,鳞泷左近次什么都没说,仿佛不在意。
做好了饭,跟夜灵一起吃了,师徒两人像往常一样,聊着天不知不觉一顿饭的时间就过去了。
师傅做饭,徒弟就得负责刷锅洗碗,夜灵很自觉地负责起了这份工作。
只是当他刚收拾完,鳞泷左近次就抛给了他一份卷轴。
“这是前几天义勇过来时留给你的东西。”
夜灵接住,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开头的加粗黑体字就告诉了夜灵这份卷轴是什么,本来夜灵之前离开蝴蝶忍,上山去找富冈义勇为的就是讨教一下这位师兄自创的十一之型,结果因为祢豆子的事,夜灵把那忘到了九霄云外,没想到义勇师兄竟然早就把这东西的修炼方法放到了师傅这等他过来拿走学习。
有被感动到。
夜灵怀着惆怅的心情收好卷轴,又去把真菰和锖兔的房间打扫收拾了一遍。
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但当初他们的房间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次回来,夜灵都会仔仔细细地收拾一遍。
然后再去深山里的衣冠冢前待上很久。
这次也不例外,在师傅跟他说要自己去见见那位带着变成鬼的妹妹的少年后,夜灵就独自一人进了深山,在真菰和义勇的坟前坐下,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仿佛他们真的能听到般。
就好像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