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阎蓓尔扶着墙体上了帝君殿。声音提高了些,“我回来了。”
帝还休就坐在正殿正位,听的清清楚楚却没有任何回应。
叹了口气,阎蓓尔坐到自家师父身旁。自顾自倒了杯水。
帝还休斜睨一眼,不冷不淡道:“你天天在其他几个高殿之间来回跑,连杯水都混不到吗?”
高殿?还其他几个?
阎蓓尔智慧的目光一闪,哼……就他这点小心思捂的一点儿也不严实。
吐槽一番“师父怎么又吃醋”时,男人就更不乐意了。声音闷闷的,像受了气的小孩儿。
“小鬼怎么这么没良心?”
阎蓓尔猛地把胳膊肘往前一伸,支起脑袋。
“那还不是——”
看着这个被自己吃入囊中的男人,阎蓓尔十分得意,嘴上就像抹了蜜一样费尽心思的哄他。
她使使眼色道:“自己家的茶好喝嘛。”
看着男人阴转多云的脸,阎蓓尔就像收到了鼓励继续忽悠下去:“
他们那儿的怎么比得上?而且啊,师父没有看出来,我是故意在外边攒了这么长时间才跑回来喝的吗?外边的那些汤汤水水呀……”
她挥挥手,一脸嫌弃:“我根本都瞧不上!”
帝还休乌云密布的脸色就那样多云转晴。阎蓓尔欢喜一声,抓起放着的桂花糕就往嘴里塞。
边塞边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吐槽:“我哥他真的是!求着老子照顾就算了,他还非要上门服务!”
一连五日,阎蓓尔穿梭于帝安乐和阎枫面前,“不遗余力”照顾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帝安乐情绪越发不稳定,有时会大喊大闹、会摔东西、会厌食呕吐。阎蓓尔找了几批仙娥去照顾,却都被帝安乐给赶了出来。
无奈之下,阎蓓尔只好亲力亲为。独自照顾这个三、四个月的孕妇。
她其实明白帝安乐是故意闹腾的。
无非就是在吸引那个负心汉回来。哪怕他生着气来给自己一巴掌,然后怒斥“你再闹腾孩子就会没了!”
但始终没有,阎蓓尔也没有戳穿。
另一边,阎枫身体状态始终没有好转,甚至高烧不退。他也不愿意跟帝朝返坦明,阎蓓尔就在帝朝返离开时偷偷摸摸的给他送汤药,一日两次。
帝还休本就对小丫头一天不着家的行为感到不满,如今听她说出来,就像是找到了个通气孔。
他放下折子,语气淡淡却没好气道:“那你就不去呗,灵医殿随便找个人丢给他。”
阎蓓尔果断否定:“那不行——”
帝还休皱着眉,看着护犊子的小丫头,就越加加深了他想提着祭魂剑一刀砍了阎枫的冲动。
却只听她道:
“我怕他死了。”阎蓓尔笑笑,甜美的笑容与她说出的内容完全不符,“……与其死在别人手下,倒不如我亲自来!”
两人各有各的忙,帝还休有时也不着家,原因依旧问不出来。于是——
两人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傍晚斜倚在帝君殿顶看晚霞。干着杯诉苦。
漫天粉红粉红的晚霞怎么都看不腻,每次见到都会惊艳好久。
久到太阳下山,却依旧能沉醉其中。
东殿的池子早就被帝还休下令换了温泉,说来也是,有了美人以后,任谁也会把修炼的事情放一放。
鸳鸯浴洗完,阎蓓尔提前换好衣服,帝还休紧随其后。
见他们出来,一旁顺风耳这才走过来道:“主子,有急事通报。”
帝还休很是不悦,往前迈了一步,挡在小丫头面前,用能冻死人的冰冷眼神盯着顺风耳丢下一句:“明日再说。”
说完,扯着阎蓓尔继续往前走。
由于一直被遮挡着视线,阎蓓尔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家师父。
“帝君……”顺风耳伸手要拦,却未敢触碰帝还休的衣衫。
他平日叫的是“主子”。
帝还休脚步一顿,转过头去。给了顺风耳一个警告的眼神,对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千里眼道:“带她回去。”
说着,把把拉着阎蓓尔手腕的手往前一扯。
“是。”千里眼颔首,看着自己女主子示意。
阎蓓尔什么也没有问,转身领着千里眼离开。自从上次在天界发生意外,帝还休很少让小丫头在离开自己或者安排保护的人眼皮子底下。
目送两人离开,帝还休周身寒气四溢,连正眼都没有施舍给顺风耳。“何事?”
顺风耳自知饶了主子兴致,老老实实汇报着。
……
阎蓓尔边走边问千里眼:“既然是你们来报,想必……你肯定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根据她的经验,直接问的话肯定啥也不说,所以她决定——旁敲侧击!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