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家大院,有一个个规矩:“梅家大院里只准住着梅家的继承人一家。其他分支必须远离家乡,不得回来。除非有梅家大院继承人的召唤,否则,贸然前来的话,梅家大院的继承人甚至有权利杀死回来的分支。
梅少聪夫妇身为分支中的一脉,对此自然很是清楚。
所以,那次,梅少聪夫妇并非自愿来访。而是梅老太太派人拿着她的亲笔书函请来的。
梅少聪夫妇虽然很是疑惑——梅家大院从没有过召回分支的先例——但本着同根同族、同仇敌忾的意愿还是来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一来,就把自己的命丢在这儿了。
梅少聪夫妇携家带口的来到梅家大院,发现梅家大院的继承者梅少俊竟然不在。主事的事梅夫人——即现在的梅老太太。他本想这与礼数不合就想返乡。
但梅老太太热情的一再挽留,还将他们安排在侧院好好休息。梅少聪盛情难却,就住了下来。他本想:等表兄回来再表感激之情。这可惜,他没等到。
转眼已经一月有余了,梅少聪几次问梅老太太因何召自己前来,梅老太太都笑而不语。这让梅少聪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段时间里,梅老太太不仅对莫少聪夫妇很好,而且还不时跑到侧院来看梅少聪的两个儿子——梅清文与梅清远。
因为当时梅清文略有小疾,梅清文的母亲——杜云——就一直小心的看护着梅清文。梅老太太就经常抱着梅清远玩耍。有时,甚至带梅清远回去过夜。
对此,梅少聪夫妇也只是认为梅老太太没有子嗣,因此特别喜欢小孩而已。再加上吃住都在梅家。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梅少聪夫妇本身对梅老太太就有些欠情。于是,也就任有梅老太太与梅清远玩耍。
有时,一整天,梅少聪夫妇都见不到梅清远一面。日子久了,杜云就不乐意了。毕竟,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总不在身边,哪个当娘的不惦记!
于是,梅少聪夫妇决定:近期离开梅家大院。虽然梅少俊还没有回来,现在离去不合礼数。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一天是花好月圆之夜,杜云特意下厨,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邀请梅老太太来聚一聚,并准备辞行。
晚上,梅少聪夫妇等了好久,始终不见梅老太太的面。两个人面面相觑,焦躁不安。梅清文大概是感受到了这不好的气氛,“哇哇”的哭个不停。杜云一见梅清文哭就不禁想起梅清远来,心里是一阵难受。
直到饭菜都凉了,梅老太太才抱着梅清远姗姗来迟。见梅少聪夫妇脸色不好,就微微以笑,径直坐下说:“哎呀,不好意思。这不么,府里新进了一批丝绸。我带着清远去置办新衣服去了。没成想来晚了。”说着,梅老太太一偏头,对站在一旁的王妈说:“还不快把我送给弟妹的礼物送上来。”
王妈就将手中托盘上的锦帕掀开,露出托盘里华丽的锦绣来。锦绣旁边还有一小巧的酒壶。王妈将酒壶放在桌子上,将托盘递给了杜云。
梅少聪夫妇见梅清远的身上皆是崭新的缎子衣服,而梅老太太又送给他们这么贵重的锦绣,也就不好意思再冷这个脸。
杜云更是因为关心儿子而堆起笑脸,对梅老太太说:“您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说着,杜云伸出手去逗着孩子,准备把孩子抱过来。
梅老太太的脸一下子就黑下来,她紧紧地箍着梅清远,并不配合。杜云使出浑身解数哄逗梅清远,没想到,梅清远因为太久没有与杜云亲热,一直跟着梅老太太的缘故,并不要杜云。
看到这一幕,杜云的心一下就凉了。她下定了决心要尽快带着孩子离开这梅家大院。
梅老太太一看着情形,高兴得抱着梅清远说:“弟妹啊!你看你还要抱着清文呢!多不方便啊!还是我来抱着清远吧!你看,这孩子跟我多有缘啊!”说着,梅老太太不断的哄着梅清远。梅清远被她逗得“嘎嘎”的笑。
杜云一看没有办法就又坐了回去。
席间,梅少聪与杜云表达了即将离开的意愿后,梅老太太极力阻拦。但梅少聪夫妇离心似箭,又怎会更改?
梅老太太一见这样,就给王妈使了个眼色,命令王妈给众人倒酒。王妈就提着那精巧的小酒壶给众人倒酒。梅老太太借口给梅少聪夫妇辞行,不断地敬酒。直接把两人喝的微微的有些醉了。见两人已微微的醉了。梅老太太就对着梅少聪说:“表弟啊!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安排你们一家人住在侧院啊!”
“这……小弟不详,还请大嫂指教一二。”梅少聪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文质彬彬的。
“这个呀……是因为这侧院里有一景。”梅老太太故意说的挺神秘的。
“一景?”梅少聪与杜云都不相信。梅少聪笑着说:“大嫂,我们在这侧院已经住了一月有余,我们可没见过什么‘一景’啊!”梅少聪比划着,大着舌头说。
梅老太太并不反驳,而是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们住的还不够久,所以看不到。没关系,王妈,带我表弟去看看。”说着,梅老太太笑逼的看着梅少聪。
那眼神,看得杜云的心里发慌,她有一种预感:今晚上会发生些不平之事。
王妈径直走到梅少聪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梅老爷这边请。”梅少聪喝醉了,耍起就风来,非要去看那一景。杜云拦都拦不住,只好随他了。
梅少聪跟着王妈去看景去了。梅老太太就借机再敬了杜云一杯酒。
杜云看那酒壶漂亮,就多看了两眼。梅老太太看见她看就笑着问:“看啥呢,弟妹?”
杜云不好意思地说:“这酒壶很漂亮啊!”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有名的鸳鸯壶。一边放着好酒……”梅老太太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呢,放着毒药”她在杜云面前按下鸳鸯壶底的机关,给杜云倒了一杯,笑嘻嘻的端起酒杯来说:“你,敢不敢喝呢?”
杜云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梅老太太则在尖尖的笑着,声音刺耳。
“啊!救命!”梅少聪忽然惊呼一声。杜云赶紧跑过去。
跑到跟前的时候,杜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
梅少聪的大半截身子已经在井里了。他一只手紧紧地抠着井沿,并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王妈的手臂,勉强固定着自己。看样子,梅少聪是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王妈推进井里的。王妈还在世紧地往井里推着梅少聪。
杜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只手抱着梅清文,另一只手拉着王妈的胳膊,苦苦哀求道:“王妈,求求你,让他上来吧!……”
王妈没有搭话。梅老太太走了过来,一脚踢开杜云,冷笑着说:“让他上来?做梦!”说着,梅老太太伸出脚,狠狠的踩在梅少聪抠着井沿的那只手上。
“啊……”梅少聪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快成不住了。
杜云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顾不得“哇哇”之苦的梅清文,扑过去,死死的抱住梅老太太的腿,哭诉道:“夫人,求你了,你饶了他吧!来世,我们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梅老太太冷哼一声,脚下更加用力了。
梅少聪吃痛,他恶狠狠的吼道:“你这个蛇蝎妇人,难道不怕我兄长会来惩治你么!”
“你说梅少俊那个负心人?哼!”梅老太太更加残忍的说:“他在下面等着你呢!你下去陪他吧!”
“什么?”梅少聪大骇,一时不防备,被推下了井。
“啊!”梅少聪发出最后恐怖的吼叫。“相公!”杜云扑向井口,凄惨的叫着。梅老太太刚想过去将杜云踢下井去,没成想,杜云疯了似的转过身来,狠狠的撕咬着梅老太太。
“你还不快把她扔到井里去!”梅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对着王妈吼。王妈迅速向前,扯着杜云的头发将其丢下了井……
杜云紧紧地抱着梅清文,死死的瞪着梅老太太,吼叫道:“你等着!我们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下半辈子将活在恶梦里……”
听到这儿,萧落雪久久的沉默。她简直不敢相信,王妈——自己的生母会那么狠,杀死两个陌生人和一个无辜的孩子。
梅清文看萧落雪久久不说话以为萧落雪因为上次没告诉她实话而生气,就说:“对不起,上次不该瞒你的。可是,当时的情况……”
“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萧落雪依偎在梅清文的怀里。这下,她更不敢说王妈是她亲生母亲的事了。让梅清文知道了还不激动的杀了她啊!一想到这儿,萧落雪就忍不住浑身发抖。这太可怕了!
“冷么?”梅清文关切的问。
“不”萧落雪摇了摇头。
“吓倒了?”梅清文的眼睛里满是怜惜“要不,休息一会儿再讲?”
“没事,我们继续吧。你被丢到古井里,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萧落雪不解的问道:“这个,就是在井里的奇遇了。”梅清文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