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诛连九族,墨殇念在刘晨一片忠心,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若水阁内,墨殇坐在主位之上,手支着额头,眼睛阖了片刻缓缓睁开。
灵儿和血鹰不动声色的侯在一旁,屋内寂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静谧。
“灵儿,是本王太纵容你了吗?”墨殇冷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下一般。
血鹰和灵儿齐身跪下,就连血鹰也不敢再发一言。
“王爷,奴婢只是帮你除去奸逆啊!刘晨早有二心,王爷难道就任由他横行,迫害王妃吗?”若不是他将王妃王妃摧毁万兽池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更散播谣言说王爷放虎归山,王妃就不会入王陵。
“啪!”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灵儿额头之上,灵儿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小王爷也是你可以碰的吗?”墨殇看着他,眼神如利剑一般带着杀气。
血鹰大惊,急忙护在灵儿身前,道:“王爷息怒,这都是属下的主意,求王爷处死属下!”
“不,是奴婢,王爷,臣妾死不足惜,可是,王妃真的很可怜啊!”若不是念殇中毒,又怎能辦倒手握重兵的刘晨呢!
灵儿已经很适量了,她怎么可能伤害王妃的儿子呢!倘若有三长两短她也会以命抵命。
墨殇沉默了,看着摇篮之中的念殇满是心疼,冷冷的道:“你应该感谢上天让本王的儿子安然无事!”
“王爷,其实你已经原谅王妃了是吗?”灵儿看着墨殇,她心疼王妃,更敬佩她。
“退下!”墨殇抑制住怒火,冷冷吩咐。
灵儿识相的闭口不言,血鹰起身将她扶起,推着她往门外走去。
墨殇眼前出现了紫妍最后那嫣然一笑,胸口不停刺痛,他多想原谅她,可是他不能放下墨离和思晴应她而死的事实。
王陵之中,宽大明亮,南海之珠照亮了中间的寒冰灵柩,一副中只放了一套蟒袍,只因墨离在那炸药中尸骨无存,旁边那副是容颜依旧的思晴,仿如睡着一般,姽画艳丽。
紫妍的指尖隔着寒冰划过思晴的面容,喃喃道:“你一定在怪我吧!我让你一人独守这空穴了。”
思晴一身鎏金华服,躺在那一动不动,紫妍想,她一定听到自己说话了,她只是憎恨她,恨得不想多看她一眼。
紫妍莲步轻移,翩翩起舞起舞,她允诺过得,思晴生前她无话兑现自己的承诺,如今,她兑现自己的承诺,无论她看与不看。
舞步停下,紫妍缓缓跪下,对着思晴叩首,她这一生,上跪天子,下跪王爷,却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跪下。
“今后,我在着陪着你,日日为你焚香,你若想报仇,就来梦中找我吧!”紫妍说着,捡起地上遗落的香,点燃,插在寒冰灵柩之前。
香烟缭绕,飘向王陵的每个角落。
若水阁内,墨殇看着躺在身侧的念殇,轻轻的拂过他的脸庞和锦衣,灵儿说,这是那女人亲自缝制的,他的手停顿在上面,眼神渐渐迷离。
灵儿候在一旁,不敢再说什么,血鹰说得对,王爷心里比谁都苦,一边是挚爱,一边是血亲。
念殇眼波流转,似是懂得他们心头有烦心事,不哭不闹,辦着手玩。
“王爷。”血鹰走了进来,轻声唤着出神的墨殇,就在他以为王爷沉沦往事,没有听到,想再次开口时,墨殇敛了眼神,冷冷问:“什么事?”
“景帝在云坛之下,支身一人,扬言要见王爷。”
“景帝?”墨殇不开口,灵儿先开了口:“他怎么回来这?难道他知道王爷……”
“恐怕云坛之上有他的眼线吧!”血鹰分析着,墨殇冷冷听着,脸上不见一丝神情。
若真是这般,那么他一定是冲着王妃来的,他们懂,墨殇也懂。
“知道王爷还活着,他竟敢支身一人前来,找死!”灵儿冷冷的嘲笑道。“王爷,不如让暮云将他抓起。”
墨殇眼神变化莫测,片刻后冷冷道:“让他上来,本王倒想看看他想如何?”
“是。”墨殇命令,不得不听,尽管他担心这其中有诈。
朴雪城被便装的人迎进云坛花厅之内,一路走来,遇到之人全是便衣着身。
朴雪城坐下,便装男子先退了下去,有丫鬟替朴雪城倒了杯茶也跟着退了下去。
墨殇姗姗来迟,银灰色的面具,黑色的一袭锦衣,径自走到主位入座。
“阁下千里迢迢至此,不知所谓何事?”墨殇学着江湖礼节。
“不要告诉我,你是暮云,我是不会信的,墨王爷。”朴雪城开门进山,放下了他的身份地位。
“哈哈哈……”墨殇笑了,眼神变得犀利,正襟危坐改成了斜椅,眼中伪装的淡漠结成冰霜。“既然知道本王还活着,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你此行是有来无回了。”
朴雪城淡淡的看了墨殇一眼道:放阮儿出来,朕任由你处置。
墨殇有一瞬间的惊讶,后恢复了平静,那女人还真厉害,竟让这么多人为她放弃一切。
“你不会不知道她在哪吧?”墨殇冷冷的道,他竟然知道他还活着,又知道那女人在这,那么云坛有他的眼线已是无可厚非的事。
“你定有办法把她救出来!”朴雪城眼中满是坚定,似是看穿了墨殇的心一般,淡然道:“除非你不爱她。”
墨殇看着他,眼中满是犀利对朴雪城有说不出的恨。
眼神对视,如同刀剑相碰,周围空气骤然紧张,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朴雪城先笑了,道:“你生气,是因为我诋毁你对阮儿的感情吗?可,江湖百晓生玺赫愿为紫妍出生入死,用自己的命换紫妍见你一面的机会,朕可以为她放弃江山,甚至是生命。我们仍何一人,都比你要爱她得多。”
可是,她心中却偏偏只有他,为了他,放弃了万千宠爱。
“啪!”墨殇掀翻了茶杯,指着下山的路,冷冷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