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司隶校尉府中,钟繇、张横、段煨三人在一起紧张的商议对策。
张绣、张辽、法正五万大军已经到了武关,魏延徐庶五万大军,由斜谷道向郿城进军。
武关的梁兴只有五千兵马,郿城马腾虽然有两万兵马,可战力不强,且郿城没有武关那样险要。
现在长安只有一万兵马,到底该如何增援?
“钟校尉,丞相的援军到底何时能到?”段煨问道,“若无援军,我们根本守不住。”
“段将军放心,丞相已派于禁率领两万大军,到了阳翟,与徐晃合兵一处,准备进入河南!”钟繇说。
“现在才准备进入河南,那何时才能到达长安?”张横显然有些不满。
“张将军,我们都没有料到张绣能够出动十万兵马攻打长安,丞相要集结兵马,调拨粮草,这需要时间啊!”钟繇赶紧解释。
“可是张绣会给我们时间吗?”张横反问,“如果武关失守,郿城失守,那于禁和徐晃再多的兵马过来,又有何用?”
“武关非常险峻,易守难攻,张绣虽然兵马众多,但一时之间肯定难以攻破,至于说郿城,二位将军不必担心,我已给马腾去了一封信,上面有破敌之策!”
“破敌之策?”段煨看着钟繇,“钟校尉,你真的有破敌之策?”
“只要马腾依计而行,定会击败魏延,保住郿城!”钟繇的语气显得非常坚定,“二位将军,只需随时做好增援武关的准备即可!”
“哦……”张横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郿城无忧,能够挡住魏延徐庶大军。
那么凭借着武关的险峻,他和段煨还有一万兵马,一定能够守住。
至于说武都之战,那离他们还很远,韩遂再怎么说也能挡住一段时间。
到那时,于禁徐晃的兵马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长安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先行告退!”
段煨和张横向钟繇行了一礼,离开了司隶校尉府,前往军营。
看着两人离开之后,钟繇的眉头紧锁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和自信。
他心里非常清楚,曹操不会出兵,对于雍凉二州,张绣势在必得。
兵马完全具有优势,还占尽了天时地利。
曹操离得那么远,如何援救,派出多少兵马才能挡住张绣的二十万大军,这根本就不可能。
至于说按照他的计策,马腾能否击败魏延徐庶,钟繇也没有把握。
现在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拖,一点一点的消耗张绣的实力。
张横回到军营之后,正准备休息,段煨来找他。
“段兄,有什么事吗?”
“张兄,不知有何打算?”段煨问道。
“打算?”张横有些疑惑。
“难道张兄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已到了生死存亡之秋?”段煨眼睛直盯着张横,说道。
“生死存亡之秋?”张横摇了摇头,“虽然现在张绣大军压境,可刚才钟元常已经说了,只要我们守住武关,等到曹丞相的援军到了,张绣只能无功而返!”
“哈哈哈……”段煨轻笑了几声。
“怎么,段兄难道觉得,我们一共有一万五千兵马,还守不住武关?”
“一万五千兵马,当然守得住武关!”段煨稍稍停了停,“可是张兄,钟元常的话,你信吗?”
“段兄的意思是?”听了段煨这番话,张横感到疑惑、惊异,甚至是不安。
“张绣从出兵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可曹丞相的援兵呢?就算他走的再慢,也应该到了弘农,甚至是京兆。可现在还在阳翟,连河南都没有进入。难道曹丞相不知道兵贵神速?不知道长安之危?”
“这……”
张横思索起来。
这不思索不知道,一细细思索,果然发现里面有许多疑惑,或者说是不正常的地方。
“钟元常说,他有计策,能够让马腾击败魏延徐庶大军,这你相信吗?”段煨又问。
“这……”
“魏延徐庶大军去年攻打上庸、汉中,势如破竹,申耽、申仪、张鲁都不是其对手,就算钟繇有妙计,难道真的不会被魏延徐庶识破?”
“这……”
张横额头上冷汗直冒,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便是生死存亡之秋啊!根本就不是段煨在危言耸听。
没有援军,郿城不能挡住魏延徐庶的大军,守住武关又有什么意义?
“张兄,斥候从武关送来消息,张绣的大军到了之后,并没有攻打,双方只是在对峙!”
看到张横思索了好一会儿,段煨接着说。
“武关险峻,强攻伤亡代价太大,张绣肯定是想要智取!”张横不假思索的说。
这个道理显而易见,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谁能不懂?
“那张兄想过没有,武关怎样才能智取?”
“这……”
张横的脑子里有些混乱。
他一直在关中、西凉一带,除了函谷关,如今已经废弃之外,北萧关,西散关,南武关,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了强攻,还能怎样智取?
想绕过去,不行!
用反间计,只有一个守将,也不行!
那么……
突然,张横想到了一种可能。
张绣是武威人啊!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段兄,你是说张绣想要……”
“不错!”虽然张横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段煨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
营帐之中,沉默起来,显然两个人都在思索。
如今天下实力最强大的三个诸侯是袁绍、曹操和张绣,可袁绍和曹操在北方,雍凉二州绝对会被张绣占领。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为曹操卖命呢?
马腾,韩遂会有独霸一方,或者拥兵自重的想法,那是因为人家在雍凉根深蒂固。
可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拼命啊!
“还望段兄指条明路!”在张横看来,段煨和张绣是同乡,此时肯定已下定决心。
“张兄,梁兴此时最担心的,是他的家眷,而我们则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家眷!”
“段兄说怎么办?”
“我给梁兴写一封信,只说明让他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他的家眷,梁兴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段兄果然妙策,这信即使让钟繇知道,也无法说什么!”张横一下子轻松起来,“段兄放心,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