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想,她要不要像众多种田文的女主一样,发展点产业。有种地的,有搞医的,经商的女主更是数不胜数。不过以陆家的家底,估计不太会让陆珩一个未成年小姑子去做什么买卖的。
陆珩陪着西陵彦又干耗了一个下午,终于把人送到了考场里面,陆珩累了一天,也终于能回家歇着了。
陆承泽因为推了科考方面的工作,所以比较优先,早早就回了家。看陆珩累的快趴窝,就和陆珩聊起来了。
“这次爹没有接手科考的事儿,是谁接手了的?”陆珩问,总得有个人接手。
“廖先知!”陆承泽说,老皇帝让廖先知当这次的出题人和阅卷人,整个翰林院和京畿衙门负责考场内外的秩序维持,为了怕考生暗箱操作,所有人不得和考生接触,每日送的饭都是有人专门检查,就连汤汤水水的都要捞一捞,就是防止作弊的。
陆珩见过廖先知,的确是个睿智的人,希望这次科考别出意外,她也希望西陵彦能够顺顺利利的取得功名。
大考考了三天,第三天晚上,陆珩坐着马车就去考场门外去接人,考场里面的钟声一响,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陆珩伸着脖子看着西陵彦在哪里,结果就先看到了蔺敏之。
蔺敏之本来想过来打个招呼,结果就被后面的西陵彦快走了两步给超了,看着陆珩给西陵彦擦了擦汗,蔺敏之好似受了委屈一般,撇了撇嘴就上了自家的马车。
陆珩见西陵彦跑过来,就问出了多少高考家长都要问的一句话:“考的怎么样?”
西陵彦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只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入了阅卷人的眼。”最后的成绩高与低,都要看自己答题的思路对不对考官的思路,开放性主观答题最是糟心。
“努力了就好,咱们先回家,娘这几天就惦记你来着!”陆珩笑着说。
梁氏这些日子想的也不少,自家的几个孩子都是有父母荫官,不用参加大考也能先在朝廷谋个职位,之后升官与否就看个人能力。西陵彦不一样,之前下毒事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才给个推生,如今能不能有发展,就看这次大考能不能好了。
“两孩子怎么还不回来?也没多远啊?”梁氏坐在桌子后面有些着急,陆承泽今天也把各种应酬都推掉了。
“别急,京畿衙门这几天加派了人手,出不了事的!”路程和运输者不过心里也觉得这两个孩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其实这事还真不怨陆珩和西陵彦两人,因为考生众多,整个都城的大道全都被各家各院各式各样的马车堵得严严实实,陆珩在体验过大月国都城版堵车高峰期之后,终于决定弃车步行。
陆承泽和梁氏见两个孩子是一路走回来的,还有些纳闷,一看后面连个马车都没有。不过听了陆珩的解释以后,就连忙让俩孩子进屋。
“孩子,肯定累坏了吧,先把饭吃了,吃过饭之后好好泡个澡解解乏,也好早点休息。”梁氏说。
“真是亲娘,怎么也不见你管管我?”陆珩笑着问,同样都是走回来的,怎么没见梁氏这么关心她啊?
“你能和他一样吗?阿彦这三天吃住都是在考场里,哪像你,高床软枕的舒坦!”梁氏笑骂了一声。
西陵彦对梁氏一直都是很尊敬的,梁氏对西陵彦也很是关心,从来不把他当外人,一点距离感也没有。
“先进来吧,饭菜都快凉了!”陆承泽说。
饭桌上的人不多,陆大哥被陆大嫂抓回去造人了,陆二哥也早早回去逗女儿,陆四哥倒是在,见西陵彦一脸的疲惫也就没有问什么。
陆承泽倒是问西陵彦考的什么题,又听了听西陵彦的作答,最后点了点头:“这答案不错,不落后却也不激进。”太落后不受人关注,太激进又容易惹祸,西陵彦的答案倒是中规中矩,陆承泽很满意,然后一脸笑意的看了看陆珩。
西陵彦随便吃了两口饭,就早早的回了院子,倒是陆珩没有那么快回去,刚才亲爹跟她笑了,应该是有什么深意。
“爹,可是有事要偷偷告诉女儿?”陆珩神神秘秘的问陆承泽。
陆承泽笑了笑,知道自己闺女鬼精鬼精的,所以说:“阿彦答卷不出意外应该在前三甲,虽然他年龄不够,但是若是老皇帝高兴,估计等过几年,应该也就能轮到个一官半职了。”他也不强求西陵彦真的考上状元,但是只要有了功名,以后他这个当岳父的,总归是能照顾的到的。
“还是爹英明!”陆珩拍着马屁,陆承泽给她找了个这么好的潜力股,以后她的日子也不辛苦了。
“以后对阿彦可要关心多一点,男人有了野心,对别的东西可能就会看淡了,虽然觉得阿彦不是这样的人。”陆承泽最担心的就是西陵彦以后翅膀硬了,对陆珩不好,到时候弄出个二房三房好几房,让陆珩受委屈。
“放心吧爹,你闺女明白!”陆珩煞有介事的说。
“把你能的!”陆承泽笑骂一句,就让陆珩先回院子歇着去了。
回了院子的陆珩让翠儿打了热水,先洗了个澡,已经是六月天气,动一动就是一身汗。
洗完澡的陆珩穿着一身轻薄的浴袍就坐在院子里纳凉,一天里也就晚上能凉快一会儿。
“珩娘?”西陵彦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陆珩直接走到墙根儿,从小窗口看过去。
西陵彦此时也正穿着睡袍看过来,见陆珩过来了,就递过来一盘冰镇鸭梨。
“哪里来的?”陆珩问西陵彦,拿了一块扔嘴里,凉丝丝的感觉真是让人精神一振。
“是夫人送来的,说你都没有!”西陵彦得意的笑。
陆珩一听自己这么受亲娘歧视,哭笑不得的,她娘真的是亲的吗?
“我拿两块,剩下的你吃!”陆珩说着就一手捏一块,然后就让西陵彦把冰镇压力拿回去。
西陵彦吃着冰镇鸭梨,靠着墙对陆珩说:“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的。”他以前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吃一顿饱饭,让母亲不用再做针线活洗衣服补贴家用,父亲也不用每日拿着自己的书画去街上贩卖。
“人只要活着就什么都可能会遇到,见从没见过的人,遇从来没遇过的事,活着就是人最大的财富!”陆珩感慨的说,自己上辈子就是因为疾病而死,有再多的钱,也买不了人的一条命,她曾经在等死的过程中尝过了最难熬的滋味,如今能托生到这里,这也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西陵彦在墙那边点着头,觉得陆珩说的很有道理。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却总能把话说到他心坎儿里去。
“如果我这次没有考好,你会不会对我失望?”西陵彦问,别看他在陆承泽面前表现的淡定自若,但是他心里还是很在乎结果的。
陆珩想了想,说:“爹都说你考的好了,你肯定就是真的好,不会有如果的。”她察觉出西陵彦心里的不安和焦急,所以想安慰西陵彦。但是西陵彦的心思一直都很重,心里的事情不是别人安慰就能想通的。
见墙那边没有了声音,陆珩又说:“若是考的不好,就重考,考不上就不完婚!”
西陵彦在墙那边打了一个冷颤,不完婚?
“这个……”西陵彦又糟心了……
“如果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心情就好受了?”陆珩问。
并没有!西陵彦心里回答,然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陆珩的意思,他估计现在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达到安慰的效果的,索性就别矫情。
“好受多了!”西陵彦笑着说,陆珩这先也笑了笑,放心了。
旁边的翠儿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最后表示完全听不懂。
考试之后半个月放大榜,西陵彦因为有了陆珩的安慰就淡定了很多,不过听说都成里好多考生在等待的期间都有些精神不正常的了。
“什么?一个考生当街裸奔?”陆珩听着陆四哥从外面带回来的各种小道消息,表示这个世界估计也有“范进”一般的典型。
“可不是嘛!京畿衙门派人去抓,愣是追了八条街才把人按住,都跟疯了一样!”陆四哥夸张的讲着。
陆珩回头看了看西陵彦,发现西陵彦一直都很淡定的喝着茶水,就问:“还有吗?”
“有,这边裸奔的刚按住,那头就听说有人挥刀自宫了!真是乖乖!”陆四哥边说边笑,还怕陆珩不懂挥刀自宫啥意思,就要凑过来小声告诉陆珩,结果就被西陵彦把陆珩的耳朵捂住,他可不能让陆珩被陆四哥给荼毒了!
陆四哥切了一声,就继续磕着瓜子,不过陆珩原本就知道挥刀自宫的意思,所以笑得也比较“隐晦”。
“三天后就放榜了,估计这几天还有疯的!”陆四哥无所谓的说,反正他们家阿彦不疯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