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老妪的笑声有些沙哑,不想是平常说话那般婉转。
“那小子在天玄峰的时候,居然是那般光景,我都有点后悔把他交给东神了。”
越清冬铺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东神?”
“嗯,就是这小子的师父。当然,她和老身不一样,她放下了悠长的生命,轮回转世了。”
越清冬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原书中没有酆七灰,自然他师父是谁,越清冬也不知道。
然而,对方居然是一尊神明,那么可能对下面事情的发展会有重要影响。
“老身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回答。”
“娘娘您说。”
对方既然是后土,那么越清冬自然是狗腿非常。
“姑娘家中可还有人?”
“我自小被师父带娶蓬莱山,早不知父母安在。”
越清冬说得有板有眼。
“那姑娘可有意中人?”
这老太似乎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越清冬冥冥之中有预感。
“不曾有。”
很多事情,越清冬只想着过去就好,何况现在的她那里有心思想意中人。
只是偶尔眼馋而已。
老妪听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也巧了,老身的小灰自幼就无父无母,年纪适婚,尚无意中人,姑娘若不嫌弃,老身做主,将小灰嘱托给姑娘可好。”
越清冬蒙了。
这老太婆在说什么?
“姑娘别看小灰看起来心情沉闷,他其实是个心肠软和的痴脑袋。”
此刻,酆七灰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当然啊,他虽然心思痴了一点,但是他的本性可是至纯至善的,这个老身是可以以五千年的岁月担保的。”
“还有啊,小灰他有的时候有点急躁,你也不用太惯着他,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等等,这老太还说上瘾了,看着老妪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幸福的红光。
越清冬也不好打断她。
直到很久之后,老妪明显说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越清冬这才得到了说话的机会。
“娘娘,诸事未尽,小女还不打算成婚。”
“何事?”
“修罗未除,神州未平,小女又那里有为小家而弃大家之说呢?”
老妪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毛,她迟疑而认真地注视着越清冬的眼睛。
“你们住在酆都,不会有修罗的。”
老妪固执地说道,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花锄,越清冬怀疑若是自己说了不,她就一锄头把自己敲晕送到酆七灰床上去了。
“娘娘,你守得住酆都,守得住幽州吗?”
越清冬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但是自从她经历了偃月的事情之后,就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了。
很有可能,修罗出世的事情,和自己有关,现在中原子明死伤惨重的事情,也可能和自己有关。
因为,除了自己这个变量,原书中可是没哟发生那么大规模的战争的。
这些事情,是在越清冬很久之前就想明白的,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这也是一种逃避。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是逃避的逃避。
“既然如此,你回去吧。”
老妪盯着越清冬看了很久,然后失望地努了努嘴巴。
越清冬被老妪推了一下,意识就缓缓地开始了流淌。
像是天空的棉絮开始飘散,像是海水倒灌入长江,像是凤凰的羽翼灼烧着大地,像是流沙在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之间疲于奔命。
“老爷,越姑娘他醒了。”
那天,酆七灰正在审理一桩马家的母猪怀上了牛家的种的案子,当他得知越清冬醒了之后。
只是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去,那天路上的人,鬼还有妖怪,都看见了知府老爷披着一身的黑袍兴冲冲地往家里赶的样子,起间撞到了一只马,两只鸡,三条狗,四只鹅,然后在自己门口的时候,直接把门栓用内里点燃了。
很多年后,越清冬在清扫自家宅院的时候,发现了哪一张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来一行字,很丑,丑爆了。
上面的字是,母猪由知府买下来,崽子给牛家。
越清冬望着后院那一头猪一只夫诸相亲想爱的样子,不由地笑了。
那个时候,一切都未满,清甜得像是青苹果挂满了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