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夏坐在荷花池边懊恼不已地扶着头,注视着水面上活蹦乱跳的鱼儿和美丽的荷花,陷入深深地沉思。
她轻声地叹了口气,耳边闻声——“这位小公子,为何叹气?”她慌张地转头,便看见白褀和那位白衣美人正在她不远处赏花。
虽然她承认是她一直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的,可她没想到白褀会连别人叹气都要管,不免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她咳咳了嗓子,假装男声:“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正为婚姻之事而烦恼。”
白褀暖暖一笑,好似漫天桃花纷飞,眼睛温柔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为何烦恼?”
她学着古代人的语言回答:“所谓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可我并没有见过对方,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能够恩爱百年,再说我已有了心上之人,这该如何是好?”
他身旁的美人含笑说:“既然这样,若你娶了他人,则愧对了心上人,可你又不娶,则愧对父母。”
白褀不紧不慢地接话:“既然如此,何不听从自己的心来走呢?”
苏小夏愣了愣,他又语气温和地说:“既然你不爱你所娶的人,又何必强求,到头来也不恩爱。”
身旁的美人眼眸渐冷,可还是自若地说:“那你当初为何强求我留在你身边?”
怎么回事?只听白褀淡淡地回答:“若不留住你,又怎么能给你幸福。”
“兄台,这是怎么回事?”苏小夏问。
白褀不语,过了些会,那美人情绪似乎有些缓和。白褀才对苏小夏说道:“她是我的夫人。”忽然一记猛雷,从天而降。
心像是被堵满了棉花,一记狠狠地拳头下去,她感觉又闷又难受。此时此刻,她只想早些离开——“我还有些事,先暂时离开。”
“慢走。”他看着她说。
混蛋!她在心里骂他,你既然都有了夫人,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喜欢你的……
她边走边嘟嘴,气得都失去了方向感,像只无头的苍蝇,一直乱走乱走。然后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抬起头:“哥,我心里好不舒服。”
苏秦川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像是有许多话堵在喉咙里。任凭他抱了她一会儿,便听见他说:“那人不适合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放开了她,他说:“再过几天,你又要离开我了。”
苏小夏低头不语,不敢正视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你都明明知道我不是苏皖琉了,还这样对我好——”
“没有,你是,你只是失了忆。”苏秦川忽然牵住她的手,“跟我来。”他用手帕将她的眼睛蒙上,她莫名地感到熟悉,心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随即感到额头一凉,是他留下的浅吻。
“去一个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地方。”声音很轻,像是空气吹过她脸庞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
苏小夏忽然想,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这温柔的夕阳之下,牵着她的手,走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