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看到他眼底里的哀伤,他可以看到她哭得如此狼狈的样子。
折磨也好,互相伤害也罢,那都是爱的烙印。
最后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拥住了她。无论她怎么挣扎,大颗大颗地泪珠砸入他的心,无论她怎么用力地咬着他的手臂,直到渗出鲜血,他都不肯放开。
偌大的浴池里,只能听见苏小夏撕心裂肺地哭声,痛不欲生地呐喊。
这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是他欠她的爱,这一声又一声的呐喊,是他给过的伤害。
最后哭累了的苏小夏,重重地摔入浴池中,想要让自己再度窒息而死。轩辕星澈拥着她,亲吻着她的脸颊的泪痕,陪她一同沉入水中。
她挣扎,他热烈地吻着她的唇。
“本王不允许你死!”
这是神志不清的苏小夏,最后听到的话。
再醒来,已是晌午,太阳猛烈地照在头顶上。苏小夏起身换好衣裳,静静地坐在屋檐下发呆。
大哭以后,感觉许多被压在心里的难过,全都释怀了。她望了望天,眯起了眼,依稀又想起,那晚发生的事。
她哭得像个小丑,他心疼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泪痕,舔着她的眼泪。他在她耳边慌张地喃喃道:“小夏,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
“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别哭了好不好……”
“我全都记起来了,我再也不会把你给忘了,再也不会了,求求你别哭了好吗……”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玉佩,慢慢地吸走蛊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记得你……”
“我回来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哭声太大,盖住了他悲伤的话语。其实她最想听到的是三个字,我爱你,仅此而已。
任何一句抱歉的语言,都抵不过一句我爱你。
可他没有说。
苏小夏悲凉地笑了笑,不说也好啊,这样或许就不会那么快的原谅他了。
云儿在苏小夏的身边替她扇风,见苏小夏发呆了好久,才小声地喊她:“小姐?”
“嗯?”苏小夏看过来,见云儿一脸疑惑,她问,“云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么一问,长久脸上没有红润的她突然有了明媚的笑容。苏小夏隐约猜想,已经知道是谁了。
“云儿,现在你能告诉我,我父亲他怎么了吗?”苏小夏又把话题转向了她更关心的事。
云儿显得有点难为情:“夫人说不能告诉小姐——”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苏小夏反问。
“云儿没有。”云儿急忙跪下,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老爷他,真的和外党有勾结,而且老爷是国舅爷,皇上他们早就想除掉老爷了,现在证据都有了,自然就——”
“怎么会!”苏小夏吓得立刻起身,大声地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云儿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夫人不给说,怕小——小姐担心,而且小姐刚——刚刚醒,他们也没有——想到。”
勉勉强强苏小夏算是听清楚了,她问:“那什么时候会满门抄斩?”
云儿愣了愣,眼眶有点点泪花,她哭腔道:“三天后了!呜呜!”
苏小夏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晴天霹雳,她一个始料未及,又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