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萧落樱。南宫熙与白南辞三人竟然围坐在这小小的桌子旁,静默了下来。
而那客栈老板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是忍了又忍,无法再忍一般,朝着他们三人跪了下来,朗声说道:
“求三位恩公救救江汉吧,江汉真的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这世间总是有这般朗朗晴空的少年郎,既然知道了这事,那么就是他们肩上的责任,必然无法当作视而不见。
萧落樱突然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开口说道:“可能还没有向两位兄台进行自我介绍,所以我们对彼此的认识还不够深厚,
我姓萧名珃,来自京城,师从何处这个问题,我师傅不让我在江湖上行走时打他老人家的名号,所以这一块不能向两位兄长说道,也是万分抱歉,但是兄长也能看到我用的苍龙剑会用游龙步,确实是那江湖排行榜上的那人。
对此我也不做任何的隐瞒。今日江汉城的事,我想任何英雄豪杰,不可能视而不见。坐视不理,
那么小弟斗胆能否请两位兄长与小弟一同去那周云的周家探一探虚实。”
但只见南宫熙轻轻的一笑,似是想起来他们那夜在秦淮河上为着一个花魁,打斗吵闹的时候。
突然因着自己记忆的差错,南宫熙显得有一丝好奇,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口问道。
“萧贤弟,我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你你明明是个女儿身,现在却又为何?”
萧落樱整个人愣住了,突然想起来他和这个南宫熙是有过仇怨的。
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是以萧落樱的身份出场,但是现在可不能让南宫熙知道这个事情,他才不想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公之于众,这样这两个少年英雄一定会借由女孩子家不能做什么样的事情为由阻拦他去调查江汉城的真相。
由此萧落樱,眼睛一转,便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说辞,那不是我。我老家有一个妹妹,也姓萧,名落樱。
由于是一母同胞,所以长相非常接近。
可能那一次是舍妹顽皮,所以才冲撞了南宫公子,但我到与您也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南宫公子可能也忘了,在前些年的,南宫家举行的宴会上,我与南宫公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也喝过同一杯酒。只可惜南宫公子那时可能对小弟印象不深罢了。
南宫熙本就对那次花魁的事情记忆并不牢靠,听着萧落樱这样解释倒也摇了摇头,认同了他这样的说法。
于是他俩顿了一顿,又同时转头向着白南辞看去。
其实,他们二人都对这个冷言寡语的,但是却坐在桌子一旁一言不发的清俊少年感到非常的好奇。
萧落樱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呢,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呢?你那把扇子怕不是兵器排行榜上的那把扇子吧?”
萧落樱生长在皇宫大内,眼力自然非旁人可及,她说的是猜测,但心里面确实能够确定。
白南辞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萍水相逢,但却在今日那场救人的事情里得知了对方的心性。
于是白南辞也乐意做那个为他们解答的人,于是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回答:“是,我白南辞乃是岭南人士,来江汉城只不过应人所托,来此讲学罢了。
以前教师的老师也住在江汉城内,谁知今天却遇上这种事情。”
萧落樱看着他们三个对彼此的情况有一个基本的认识,便将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摆出一副严肃肃穆的样子,因为接下来讨论的事情才应该是今天晚上的重点。
“今日在大街上我观那周云脚步虚浮,内力全无,他那些花招式,一看便是三天晒网两天摸鱼的时候摸索出来的,但是今天有一个细节让我非常介意,不知二位兄台注意到了没有?
在那周云看到自己的脸上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液,以及看到我手臂上印出来的鲜血时,他表现得非常的癫狂。
那份癫狂不是一个人看到血时候的恐惧反应,而是一种不正常的痴狂。那是我离他最近,将那副神情看的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甚至是我这种人,看到他脸上的那副神情都会感到一丝害怕。
萧落樱脸色肃穆,整个气氛也就这样沉静下来,南宫熙与白南辞也都沉默不语,开始思考。
因为江汉城的情况经由刚刚客栈老板的介绍之后,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但他们顺着萧落樱刚刚点出来的情况也不断的去思考,他们也不相信程成那样,在描述中都已经是那般心狠手辣的人。
只是一个家中的小妾,一门姻亲,难道真的能够让程成这么的在意?居然这么的去帮助周家么?
明显是一种非常不正常的情况,但是事实究竟是如何,他们三人就算坐在这干想一晚上也讲不出来一个结果,不如狠下心来,等到月色上头月照柳梢的时候,去那周家一趟。
便可知道真实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
萧落樱看着两位兄长的表情,也知道他们跟自己的想法一致,于是便提出来,不如今夜三时,我们就从这客站出发,大家先回各自的客房去准备准备,然后我们便今晚去夜探周府。
只有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不惊动敌人,才能获得对于周家的最精准的情报不是嘛?
南宫熙与白南辞都非常认同萧落樱的观点,于是他们三人,沾了沾身边的茶水,以手指作为画笔,将江汉城的整个城内规划借由身旁老板的不断介绍,就在这桌面上画出了堪舆图,都说古代堪舆图难学。
但是坐在这桌旁的三人却能轻而易举的画出一座城市最细节的脉络,从这个细节来看,也能明白。
这三个少年谁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简单而轻易的介绍,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家底和背景和盘托出,但是在这相处的一丝一毫的细节中,也能明白自己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