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沉沉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眼神涣散,满脸无光。
“不过现在考虑以后又有什么意义?连个法子都没想出来,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一定呢……
“完了完了,我不会真的要给那个姓任的当奴隶吧?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夏家不也跟着丢人吗?”
夏沉烟一直碎碎念,夏云杏被迫听着,也觉得一阵心烦,想把这个麻烦推出去,便说道:“你怎么不去找大哥和三哥呢?大哥博学多才,三哥又是星斗神殿主殿的弟子,指不定他们能有什么好想法呢!”
在夏云杏嘴里,三哥就是夏云影,她是按照整个辈分来喊的,在夏云影前面,还有夏云杏的亲哥哥夏云竹。
夏沉烟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夏云杏,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可不敢让大哥二哥知道!他们要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夏云杏:“……”敢情你就指着我一个人祸害?
“大姐,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么?”夏沉烟又眼巴巴地看向夏云杏,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夏云杏忙着收拾东西,没什么心情应付夏沉烟,只想尽快打发她,摊了摊手说:“我真没办法。这灵力……”
说到这里,夏云杏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也凝住了。
“……大姐?”夏沉烟觉得夏云杏的表情不对,似乎有了想法,眼睛亮亮地盯着她。
夏云杏的思绪飞快流转起来,无数念头闪过去。片刻后,她站起身,又对夏沉烟叮嘱道:“你等会儿。”然后她就走到自己的书柜前,翻找起了什么。
夏沉烟半眯起眸子,果真乖巧等着。
过了片刻,夏云杏大概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在墙角捧着一本残卷看了半天,然后又放了回去,转身走向夏沉烟。
“怎么样?”夏沉烟一下支起身子,眼巴巴地望着夏云杏,似乎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夏云杏犹豫了一会儿,说:“临时拥有灵力的法子,确实是有。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可以通过注入的法子,让一个灵力高强的人,把部分灵力输给另一个人,再转换成自己体内的灵力。这样得来的灵力,可以在体内持续半个月左右!”
“灵力高强,得有多高?”夏沉烟急忙追问。
夏云杏沉吟道:“至少要七阶!”
夏沉烟的眼睛亮了一下,嘀咕道:“这么说,二哥就可以了!”但很快她眼里的光又灭了,继续耷拉着脑袋,“不行,不能告诉二哥,他肯定得修理我!”
“我也觉得这法子不好。”夏云杏叹了口气,“就算暂时瞒过去了,也不是长久之法。还是算了吧!”
“可是我的赌约……”夏沉烟一脸苦恼。
夏云杏只能劝说:“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实在不行,去把赌约偷出来?那赌约书不是在祝先生手里吗?你跟祝先生关系好,或许……”
“不可以!”夏沉烟斩钉截铁地否定,“今天作证的人很多,都知道赌约书在祝先生手里。要是赌约书出了什么问题,会害了祝先生的!”
夏云杏笑了笑:“行了行了,你也别着急,慢慢想办法吧。”
“可是,离星斗神殿的选拔没几天了,如果不早点想到办法的话,那我就完了!”夏沉烟嘀嘀咕咕的,捧着脸想了半天,最后好像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似的,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夏云杏,“大姐,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注入灵力的法子,具体要怎么做?”
“注入灵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会很痛苦的!咱们还是想别的法子吧!”夏云杏暗暗转着眼珠,嘴里劝导。
夏沉烟急道:“现在哪还有别的法子?离星斗神殿的新秀选拔日还不到十天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那我肯定就完蛋了!”
“这……”夏云杏迟疑着,“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骗人,不太好……”
“大姐!”夏沉烟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给任冬菱做奴隶,被她呼来喝去的吗?那样你也丢脸啊!”
“我倒不怕丢脸,就是你……”夏云杏一副都是在为夏沉烟着想的样子,又埋怨了几句,说夏沉烟做事太不稳重,但又拗不过夏沉烟的哀求,只能把刚才从书上看到的法子告诉她。
说完之后,她顿了顿,道:“如果你真要用这个法子,我拦不住你,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毕竟这是骗人的把戏,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安宁。”
夏沉烟连连点头:“放心吧,大姐!我明白!我肯定不连累你!”
然后她飞奔回东院,找她二哥商量去了。
夏云杏站在门口,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慢慢弯起唇角。
这次,可是她自找的!
·
夏沉烟回到东院,便直奔夏云影的屋子。
这个时辰,夏云影正在练剑。
作为一个有天才少年之称的最年轻的星斗神殿主殿弟子,大长老的亲传徒弟,他确实天资过人。
一段简单的舞剑,被他演绎得如惊鸿照影,只见光影婆娑,不见具体身形。
剑在他手中,如蛟龙入海,尖啸地劈开空气,震飞无数落叶,宛若下了一场落叶雨。
他在落叶中穿梭而过,最后停下时,落叶在他的剑刃上高高地叠起,几无遗漏。
“好!”
夏沉烟在旁边跳着脚鼓掌。
夏云影将落叶都丢进垃圾堆里,收剑走过来,一边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厉害吧?难得看你哥我练剑,是不是觉得可帅了?”
夏沉烟竖起大拇指:“非常帅!非常厉害!”
夏云影先是一阵得意,接着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沉烟,狐疑道:“无事献殷勤。打什么主意?”
“啊?”夏沉烟被戳破,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支吾道,“我能打什么主意?再说,你是我哥,难道我想要什么,你还能不给吗?你平时可是最疼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