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芙虽然有些担忧,但刚刚见江南督公气哄哄离开,又见戚昭什么事也没有便放心了。“大小姐,你照顾好自己。”
她不放心的叮嘱一声,警惕的瞄了眼看守的大汉,暗运内力,飞身上了屋檐悄悄潜入江南督公府邸。这府邸雕梁画柱九曲回廊当真阔绰,就连庭院中的假山也非同寻常。假山正中的夜明珠再也暗夜之中透着晶亮荧光,尤为显眼。巡逻的护院排队走来,山芙悄然闪身进假山之中,不进不知道,进来一看另有玄妙。假山外面有水帘遮掩,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但进到内部却别有洞天。这假山是中空的,山芙从袍袖中拿出火折子。透过水帘缝隙看着巡逻的护院走远后,打开火折轻吹,顿时燃起淡淡火光。她借着微弱光亮在里面寻找,时不时抬手敲击着墙壁,随着空荡声音传来,她顿时眼睛一亮。真没想到,江南督公看似粗阔,竟然如此心细。想来假山里面藏着的必然是重要之物。她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机关打开进去,却不想铜锣声响彻黑夜。“不好了,有贼人潜入府中。”
山芙心头一紧,难道是自己被发现了?她顾不得其他,急忙离开,才飞身上了屋檐,刚刚站定,就见府护院都朝着戚昭所在的密室那边跑去。山芙柳眉微蹙,难道有人要趁机……她不敢多想,飞身朝着密室方向飞去,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不能让大小姐受到半点伤害。此前背叛戚昭,戚昭留她一命不说,还一摒前嫌如此信任自己。这种信任,山芙不愿辜负。密室内,戚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虽然他们浩浩荡荡来到江南,除了知道这件事和江南督公有关,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奉行捉人捉赃,捉奸在床的道理。没有任何证据空口白牙如何让人信服?现在她只希望山芙那边能够有所收获……不然,这差事当真让人头疼。戚家上下拖家带口过来,耽误的时间越久,越容易生出枝节。正思索间,忽的听到门口传来打斗声,紧接着便传来戚明襄和戚明镇的呼唤声。“娘,你在里面吗?”
戚昭猛然从床上坐起,寻声看过去,就见两个小人动作利落的和侍卫对打起来。“二弟,你去救娘亲,这边我来应付。”
戚明襄眸色微凝,纵然人小却透着凛然气势,颇有当年戚腾的风范。戚明镇点头,快步朝着戚昭所在这边疾驰而来。守门大汉严阵以待,戚昭两个儿子威名在外,更何况是戚家人,就算是个小娃娃也的小心提防。“娘,你没事吧?孩儿这就救你出来。”
戚明镇何时见过戚昭如此模样,向来发号施令的人被人关起来,这是何等折辱。他眸底泛着猩红之色,贝齿紧咬,凌厉视线扫过两人,全然没有将两个壮汉放在眼中。戚昭见他这幅杀伐模样,心下一寒。原本还觉得戚明镇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脾气秉性也沉稳一些了,却不想短时间根本无法磨灭他骨子里的残忍暴虐。只见小人动作利落和两个大汉缠斗,大汉虽神采魁梧,但却并不如戚明镇灵活。戚明镇人小,但功夫底子够硬。又被刺激到生出几分狠厉来,竟和两个大汉打了平手,一时间难分伯仲。戚明襄听到外面吵闹声,眸色一凛,果断解决最后一个人冲到戚明镇那边。“速战速决,等增援来了,怕是场恶斗。未免那江南督公借题发挥反咬一口,此地不宜久留。”
戚明襄向来沉稳,人虽小却谋略不凡,他更担心的是这件事牵扯出的连锁反应。戚家在朝中树敌颇多,若是江南督公在恶意造谣摸黑戚家,久而久之,控会引起皇上猜疑。那么祖上尽忠职守,便毁于一旦。兄弟两人动作利落解决大汉后,在大汉身上翻找过后却并未见到钥匙。密室外吵闹声不断,戚明镇挥手示意戚明襄躲开。就在戚昭诧异之中,戚明镇暗运内力,一拳打在木门之上,碗口粗大的木头应声断裂。戚昭一直稳坐如山,就是想看看两小人要如何应对,却不想戚明镇竟然为了救她,不惜冒着伤到自己的风险。她心底感动,感动于长久以来的付出终于被孩子们所认可,但她更心疼孩子们的冲动。好事多磨,几个孩子本性不坏,慢慢调教他日必然是栋梁之材。“娘,我们快走,等到了客栈孩儿在向您负荆请罪。”
戚明镇察觉戚昭视线,猛然想起戚昭之前的叮嘱,不可莽撞行事,但为了救娘亲,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戚昭颔首,跟着两个小人一同离开,就在走到密室门口的时候,被江南督公府邸的人团团围住。“督公仁厚,以礼相待,却不想你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今日你们插翅难逃!”
管家冷笑退后,挥手间便有打手冲了过来,母子三人动作整齐划一摆出迎战的姿势,三人目光如炬,丝毫不畏惧眼前的人。这些侍卫他们根本没放在眼中,无非是耗费体力的车轮战而已,迟早把他们都放倒。乱战至极,山芙见树上有弓箭手,她眸底染上一抹担忧。眼看着那人拉满弓朝戚昭射去,而戚昭正和被五个人包围,分身乏术。山芙顾不得那么多,从靴子拔出匕首朝那弓箭手丢去。就在弓箭手搭箭准备再射一箭的时候,弓刚拉到一半,便被山芙的匕首结束了生命。山芙看向朝着戚昭射去的箭飞速朝她靠拢。就在箭距离戚昭很近的时候,她猛地一把将戚昭推开,那箭堪堪划过她的手臂,射在后面一个护院身上。“山芙,你没事吧?”
戚昭察觉到有人想要暗箭伤人,但被护院们纠缠挣脱不开。幸好山芙过来,躲过一劫。“大小姐我没事。”
山芙说话间,夺过护卫手中的刀快速抹了一人脖子。戚昭放心应付着眼前的护院,时不时看向两个孩子那边,以免他们有危险。忽听耳侧再次传来男人的沉声:“谁敢在我府中放肆,本督公让你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