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戚昭睁开双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贺遂。她同他之间,本就没有情谊,一如这地上的昂贵玉簪,外表华丽却不堪一击,仅靠着一丝微薄的情意维系。本以为,贺遂总归是会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站在她这侧,不想……“好,那你先冷静一下。”
贺遂抿了抿唇,眸色几动,终是退了出去。气氛异常压抑,贺遂也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看到戚昭那副模样,他心里竟会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涩……许是……自己利用她产生的愧疚罢了。也罢,未来大计完成,兴许他,会留戚家众人一命。房内,戚昭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她几乎可以肯定,督公叶烁突然暴毙之事,一定有贺遂的推波助澜。他的眼线遍布各处,又怎会察觉不到叶烁将死一事?不过,让戚昭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让太子捡了便宜,对贺遂那狗东西有什么好处?他若是大吴之人,无非为夺储君之位,他若是前朝大夏之人,帮吴兆做什么?怎样都解释不通,却让戚昭越发觉得贺遂城府太深!沉思良久,头痛不止,戚昭索性躺在床上,赴大梦一场。她着实,有些累了……京城,富丽堂皇的銮金大殿上,朝臣林立两侧,正开口恭维着吴兆。江南粮仓一案已有结论,吴帝正拿着吴兆呈上来的折子,边看边赞许不已的点头。“江南督公一案,太子殿下办的可真是巧妙啊。”
“是啊,以雷霆手段迅速结了案子。这可见太子殿下的能力不一般。”
“杀一儆百,安抚人心,真真是个好计策!”
坐在最高处黄金盘龙椅子上的吴帝,正眯着眼睛听着下面大臣的议论。他倒是低估了吴兆,没想到他出手竟如此利落!“好,好!不愧是真的好儿子。”
吴帝应着众人的声音嘉许。下面的大臣立马正色恭维:“都是陛下教导的好。有如此明君,臣等深感荣幸啊!”
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皆夸赞着吴帝和太子吴兆。却无人察觉,暗处,隐藏在珠帘后的眼睛中划过一到精光……朝堂上的消息,已传至江南。彼时,戚昭已经睡醒,听山芙说着吴兆一行人邀功求赏,她心下气恼。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绿釉白瓷的茶盏与黄花梨木的桌子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真是可惜了。江南粮仓一案,她本是打算将这份功劳给戚家留着,好让戚腾在吴帝面前更得亲眼,为日后大计铺路。没想到啊,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娘,吃饭了。”
戚明襄推门而入,见戚昭面色不佳,料到是因为督公之死一事。身后跟进来的戚明镇却沉沉道:“他死了便死了,这不是大好事!娘还皱着眉头做什么?”
“明镇。”
戚明襄能猜的几分个中缘由,示意明镇切勿再出口莽撞,撞在戚昭的枪口上。戚昭也没恼,只摆摆手示意两个小家伙先出去:“娘不饿,你们先去吃吧。”
两人才刚转身离开,巷生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大小姐,这是老爷的来信。戚昭微微颔首,接过信笺细细浏览,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暖意。戚腾这老头子倒是会心疼人,嘱咐她好好放松,不要太在意粮仓之案。戚昭长舒了一口气,心下却感慨万千。终究,还是亲情来的温暖。戚腾在心中叮嘱她案子既然结了,就带着孩子们在江南好好游玩几天,可她现在哪有这个心情。明玉的哑病不见丝毫好转的迹象,那行踪不定的神医又不知去处。立场不明的贺遂,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太子一党……一桩桩又一件件的事,都像是千斤石一般压在她的心上,令戚昭有些喘不过气来。偏陆宛英姑侄和戚婉两个倒霉催的时不时来挑衅,戚昭无暇顾及,只想赶紧从这客栈离开图个清净。她起身行至窗前,正盯着窗外的树发呆时,山芙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小姐,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激动?”
戚昭回过神来,心绪已被那清风抚平了不少,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着冷静。“七皇子殿下托人来信,说是找到了神医行踪的下落!”
戚昭眸色一顿,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喜色。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起码明玉的哑病有救了,江南走一遭也算不虚此行!“殿下亲自派了人来。一日后应该就能和小姐汇合了。说是那人会亲自带着小姐去寻找神医的下落!”
山芙越说越高兴,连声音都不禁拔高了几分,她是真真切切期盼着明玉赶紧好的。站在楼梯拐角的两个小家伙并没有离开,隐隐听见房门内传来的声音,兄弟俩对了个眼神。“七皇子?娘亲同七皇子还有联系!”
戚明镇一听这消息顿时火大起来,却被戚明襄按下!“二弟,你冷静一些,没听见七皇子是在帮娘亲找能给三妹治病的神医吗!”
安抚了好一阵,戚明襄才拉着有些不情愿的戚明镇下楼,转眼就看见在大堂里站着的戚婉。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瞧着给明玉喂饭的贺遂。“姐夫,我小侄女的病还没好啊?”
戚婉扭着身子走上前,正想上手去摸戚明玉就被戚明镇一把推开!“挑拨离间的坏女人,滚!”
“你个小兔崽子——敢!”
“你叫谁小兔崽子?”
戚昭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那哒哒的脚步声都带着一股子威慑力,吓的戚婉瞬间从闭嘴噤声,硬着头皮道:“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