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中毒?”
屋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感到震惊,老爷怎会中毒的?“老爷他……这该如何是好,大夫,您一定要救救老爷啊!”
赵姨娘脸色苍白,情真意切的样子。赵大夫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简短道:“老夫要施针了。”
随后拿出银针包,拿起银针,往季翰山的身上扎去,一连扎了十几根银针。屋子里的寂静无声,皆担心的看向季翰山。没过一会儿,季翰山幽幽睁开了眼。“老爷醒了!”
程氏一心一意望着季翰山,当睁开眼的刹那就察觉到了,连忙开口,就要走过去。就在这时,赵姨娘立刻扑了过去,趴在床榻边,柔柔弱弱流下泪水,“老爷,您可不能有事啊!”
季翰山感到身体非常虚弱,使不上一点力气,方才在处理公文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我这是怎么了?”
赵大夫把银针一根根收了回来,脸色凝重道:“季大人,您这是中了毒,幸好是轻微中毒,毒性已经用银针压下去了,只要服用几副解毒药即可痊愈,只是……”“中毒?”
季翰山猛地抬起了脸,脸色震惊,“你说我中了毒?”
“对。”
赵大夫点了点头。季翰山不敢置信,他中了毒?到底是何人敢给他下毒!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握紧了拳头。“我中的是什么毒?”
赵大夫蹙眉,摇了摇头,“毒的种类多样,诊不出来是何种毒,老夫也是从脉象和银针中发现了大人是中了毒。”
“好啊!竟敢给朝廷命官下毒!”
季翰山动怒,挣扎着起身,他要报到官府去,一定要查出是谁胆敢给他下毒的。刚要起身,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过去。“老爷……”赵姨娘去搀扶。赵大夫劝道:“季大人,您现在的身子虚弱,还是好好歇一歇比较好,毒可以解,不过损伤的身体根基,怕是难以恢复……”季翰山的脸色黑沉,“损伤的身体根基,这是何意?”
“这……”赵大夫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屋子里的人都担心的看过去,想知道老爷的身体状况到底怎样了。季绾绾也是面露担心,但内心十分平静,她知道赵大夫难以启齿的是什么,是父亲如今的身体状况。她让冷霜下的是轻微的毒,用来吸引众人的注意,这个毒只要喝两副解毒药就能痊愈了。真正有问题的是,中了合欢散的副作用。季翰山并不知道自己中了合欢散的事情,平日里无事自然不会请大夫诊脉,直到今日诊脉,才会诊出身子的不妥。“赵大夫您快说啊!老爷怎么了?”
“这……”赵大夫犹犹豫豫,面色为难,不过作为大夫,有必要如实说出病情。随机走近过去,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季翰山听了整个人愣怔,比起方才知晓自己中毒的还要震惊,瞪大了眼睛。随后抬起脸,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赵大夫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季翰山的整个手都是颤抖的。赵大夫竟然说他……他无能了?往后将会有心无力,很难会有子嗣。现在一想,身体早就有了异常,这些日子他经常会感觉到劳累,喝了补身的汤药都不管用,原本以为是因为公务繁忙,所以导致的劳累……没想到是中了毒!季翰山死死握紧拳头,眼睛都红了起来。这不仅仅是中毒,是想要断了他的香火啊!到底是何人这么恶毒?竟敢给他下毒!趴在床榻边上的赵姨娘听到了赵大夫的话,不禁一怔,身子颤了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到底是谁下的毒!谁敢对我下手!”
季翰山恼怒的不行,满心怒火,恨不得把那个人徒手撕碎。“赵大夫,能否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赵大夫脸色凝重,摇了摇头,“按照季大人身子亏虚的程度来看,应该不是一两日中毒,而是慢慢中毒,毒素扩散于体内的。”
“什么?”
慢慢中毒?难道是府里的人所为?是他身边的人?季翰山脸色黑沉,死死握紧拳头。他可真是看走了眼啊,身边竟有个想要谋他命的人!赵大夫推测,“如此一来的话,把毒下在膳食里,或是放在经常所在的地方可能性较大,当然,这只是老夫的推测。”
赵大夫摇了摇头,不敢惹祸上身。丞相中毒可不是小事。季翰山握紧拳头,砰的一声捶了一下床榻,脑海里想着该怎么查出谁下的毒。膳食的话,早就已经没了证据。随后冷声道:“赵大夫,有劳了,能否请看一圈屋子里是否有毒散之类的东西……”“老夫愿意尽力而为,只不过不敢保证,季大人还是另外找人看一看比较好。”
赵大夫先是应了下来,不过怕季翰山怪罪,先前说明了话。季翰山点头。赵大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认真观看,屋子里摆饰简单,并没有看到不妥的地方。季翰山又想起来,他经常夜宿在书房。“赵大夫,有劳也看一下书房。”
赵大夫在管事的引领下,去了书房,转了一圈。当走到香炉前的时候,脚步停顿,打开了香炉的盖子,顿时一股奇怪的香味扑鼻而来,不是檀香,是奇怪的异香。赵大夫紧皱眉头,用帕子捻起了一点香灰。仔细辨认过后,脸色大变。“这、这是……”赵大夫去向季翰山汇报,季翰山黑着脸,道:“可是发现什么了?”
“季大人,这东西在书房的香炉里。”
赵大夫把帕子捧起来。季翰山看到了灰白色的粉末,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此物是一种叫合欢散的药散。”
“合欢散?”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季翰山脸色冷了下来,下意识感觉不妥。一旁,赵姨娘当听到合欢散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去血色,嘴唇哆哆嗦嗦的,腿脚发软,差点没瘫坐到地上。这怎么可能……她用的药散,明明都已经燃烧干净了,而且是半月之前的事情,怎会还在香炉里?